張亮這次帶來2火車皮的毛料。
才88年，翡翠還沒有爆火，主要是市場還不大，普通老百姓還沒錢，買不起。
有錢人又不買普通貨，而不管什麼東西，“普通”的永遠都是最多的。
所以現在的升值範圍，在花昭看來完全正常。
10被也正常？
這個要綜合看，最近10年來經歷了幾次物價暴漲、通貨膨脹，普通物價也長了很多。
以前一分錢一根的冰棍，現在都漲到5分了。
1毛錢一斤的豬肉，更是漲到了1塊錢。
毛料不跟着漲，就是跌了。
等到以後，翡翠價格會漲幾百倍，那時候才叫漲。
花昭忙忙碌碌，挑出了十幾個箱子放在自己身邊。
爲了方便運輸，毛料都是放在箱子裏固定好的，沒有因爲它是石頭就隨便堆車廂裏運過來。
劇烈磕碰，石頭也會碎。
都是錢啊！
沒有切開的毛料，值錢的很。
“打眼一瞅，就這些順眼，我就留這些了，其他拿出去賣。”花昭說道。
這兩車皮裏，最極品的都在這十幾個箱子裏了。
其他裏面也有料，也能賭漲，但是性價比不如她挑出來的。
“再多留一些吧，我看那個、那個，還有那個表現也不錯，也許會大漲。”張亮指着幾個寫着編好的箱子道。
“萬一漲了，賣給別人，虧得慌啊。”張亮說道。
花昭搖頭：“既然是賣毛料，做毛料生意，就不要怕別人賭漲，而是要盼着別人賭漲，來你這買毛料，十賭無贏，誰還來？
“只有經常有人賭漲，纔會有人來，來得人多了，你才能賣上高價。”花昭說道。
“道理我都懂，但是看着很可能開出極品翡翠的毛料賣低價，我心疼啊。”張亮道。
花昭搖頭：“你這心態就做不了毛料商人了，毛料商人切記自己下場賭石，坐莊的，下去賭，就輸了。”
賣毛料，就得當自己是賣瓜的，賣一個，掙一個錢，掙得都是辛苦錢。
管好了自己，在毛料持續漲價的情況下，就穩賺不賠。
但是一旦自己下去賭了，就說不好了。
自己切開十塊，全賭誇，這2火車皮的利潤可能都搭進去了。
再切幾個，就賠得沒法翻身了。
多少毛料商都死在這上頭。
“道理我都懂，都懂。”張亮一邊點頭一邊咧嘴，這種故事他聽了好幾年了，聽得耳朵出繭子。
“老闆，你放心，我忍得住，練出來了。”張亮道。
這麼多年，他看到過多少好毛料？他無數次想自己切開看看猜得準不準，但是都忍住了。
這些都是給花昭買的，他不能動。
“能忍住就好。”花昭道。
“那老闆，我以後就是個毛料商了？”張亮問道。
“兼職，偶爾賣一點，回回血。”花昭道：“我山洞都裝不下了，是時候賣點了。”
張亮賣得錢都換成毛料被她存起來了，她沒見到回頭錢。
而她每週提供一次的貨，有些是從海里“撈”的，有些確實正常渠道購買的。
這幾年也花了很多錢，是時候回本了。
先處理一批普通貨。
“對了，我跟金家有仇，前幾天....”花昭給張亮講起她這次爲什麼要參加這次的賭石大會。
她之前不知道這個會，也不是奔着這個來的。
張亮聽完一拍手：“這幫孫子，人肯定就是他們指使的！不然他們怎麼可能白出5000萬？傻子才做這種事！”
“也不算白出，拉到我這種大客戶，金家不知道喫多少回扣呢。”花昭道：“而且我賭贏的明料還得優先賣給他們。”
金家是地頭蛇，聯合其他幾個毛料商做下手腳，把表現好的毛料都標個高價。
懂行的其他人不會買，花昭這個半懂不懂的外行，又是白撿了5000萬，花起來不心疼，很可能就會買了。
到時候花5000萬，可能只買到原來價值1000萬，2000萬的東西。
多餘的部分，也許又會回到金家手裏。
她再賭贏了，解出極品翡翠，金家再買走，又賺了。
到時候她就是個大冤種。
花昭微笑，想得美！
所以她把張亮叫來了，不然她沒打算這麼早就賣毛料，還能等2年。
“到時候你裝作不認識我，我把5000萬都花在你這。”花昭笑道。
張亮頓時大笑：“哈哈哈！這就叫肥水不流外人田！氣死他們！”
“一樣氣不死，再來一樣。”花昭道。
“什麼？”張亮問道。
花昭又在倉庫裏轉了起來。
這是張亮提前拖關係租好的倉庫。
一箱子一箱子的毛料整齊地擺在地上。
她又選出20來個。
“這些我看着表現不錯。”花昭道。
“我看也不錯。”張亮點頭附和。
“開個窗，到時候賣半賭的。”花昭道。
毛料，從地裏挖出來啥樣就賣啥樣的，叫全賭。
在毛料上切掉塊石頭皮，或者鑽幾個眼，露出裏面的玉色，如果有的話，這就是半賭的明料了。
這種毛料貴！價錢是全賭的幾倍十倍甚至幾十倍不止。
具體要看成色。
切開是狗屎地，本來值10萬的料一下子一分不值了，那就是他們賭垮了。
“來吧，驗證你眼光的時刻到了。”花昭道。
張亮很激動。
他平時雖然也解幾個石頭玩，但是都不敢解好料，貴料。
都是花錢來的！
他就是再有錢也捨不得糟蹋，所以只解1000塊錢以下的小料子，而且一個月最多隻解一個。
上萬的料子沒碰過。
現在花昭拿出來的幾個，價值都在幾十萬，甚至上百萬。
給毛料定價，這個他比誰都懂！
“好好看，好好猜。”花昭道。
但是並不讓張亮親自解石。
這個得她自己來，畢竟這些石頭有些特殊，都是極品靠皮綠，窗開得不好，就垮了。
開好了，可就坑死人了.....
張亮認真地拿小本子記錄着，每個石頭原來什麼表現，解出來又是什麼表現。
“帝王綠！竟然是帝王綠！這，真沒看出來啊！”張亮看着花昭手裏的“天窗”驚呼道。
花昭看着這個毛料也微笑。
“這塊，說什麼也要優先賣給金家，到時候看看到底是石頭綠，還是他們的臉色綠。”花昭道。
“這...”張亮猶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