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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2章 林梟,我想起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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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梟走到了她身邊,伸手摸了摸她滾燙的額頭。

    掌心的冰冷像是真實的一樣。

    南卉慢慢的睜開了眼睛。

    夢境和現實的那一張臉疊合在一起。

    南卉呼吸滾燙,喉嚨像是正在被火毫不留情的灼燒着一樣。

    “醒了?”林梟握住了她的手。

    南卉慢慢擡起頭,剛一動身體,身上就發出了嘩啦啦的聲音。

    南卉低頭一看。

    發現自己的四肢已經被鎖鏈鎖住。

    靈力也完全被抑制住。

    “吃藥吧。”

    林梟站在他面前,端着一個小白瓷碗。

    南卉眼珠子轉動的很慢。

    她眼睛裏一片迷茫,盯着林梟的眼神也是木木的。

    但她很乖的喝完了藥。

    “你現在想起來了嗎?”林梟望進她的眼睛裏,“你還記得每天都來你這裏買糖,記得我曾經送給你的兔毛簪子,還有你最喜歡的紅桔子燈嗎?”

    “你把我忘了。”

    林梟眼中是真切的悲傷。

    “當年我不是故意的。”

    “我是沒辦法。”

    “你不知道我經歷了什麼。”

    “而且那時候,我以爲你不在家裏。”他握住了南卉的手,“後面我一直在找你,我以爲你已經……我很後悔,糖糖。”

    “我已經不叫程糖糖了,我叫南卉。”南卉艱難的轉動了兩下眼睛。

    迎着頂皇那期待的目光。

    她低着頭:“對,我想起來了。”

    “是你。”

    南卉晃了晃手上的鎖鏈,“放開我吧,我實力那麼差,也威脅不到你不是嗎?”

    “這樣綁着我很不舒服。”

    南卉情緒十分低落,又像是根本沒有從夢境裏徹底清醒過來。

    她的手乖乖的被林梟捧起來。

    林梟的手指在南卉的鎖鏈上撫摸過去,伸出另一隻手把南卉的下巴擡了起來。

    逼的南卉直視她。

    突然,林梟露出一個笑容,“你還是這麼不會撒謊。”

    “你騙我。”

    南卉原本還有些乖的神情立刻變了。

    她一個縱身撲過去,一口咬向林梟的喉嚨。

    那股狠勁兒就像是要當場把他的脖子咬斷一樣。

    可惜被鎖鏈鎖住的她就算把牙齒咬崩了也咬不碎他的喉嚨。

    反倒是她身上的鎖鏈立刻就將撲過去的她捆了回來。

    南卉雙眼血紅,眼中哪裏還有什麼迷茫之色!

    “我呸!”

    “憑你也配,憑你也配冒充他!”南卉情緒前所未有的激動。

    “你是不是真以爲我什麼都不記得了,以爲我忘記他了?我只是不願意回想,我怎麼可能忘了他?”南卉的聲音都在發抖。

    那麼好,那麼優秀的少年。

    是她這輩子第一次喜歡也是最後喜歡的人。

    她說她的家人被蟲族害死了。

    從未提起過他,是因爲在她心裏,向光景已經是她的家人了。

    她記得他哪怕做任務重傷回來,滿身的傷口也要把血污洗乾淨纔來見他的樣子。

    傻乎乎的大騙子。

    以爲她聞不到他身上的血腥味,還薰了香,可他不知道她一個做喫食生意的人,對氣味是很敏感的嗎?

    她也記得最開始相遇的時候,每天早上他總是搶在最早的位置,第一個排隊買她的糖。

    只爲了對她說一句,早上好啊,程姑娘。

    一日復一日,一日都未曾落下。

    明明沒有任何能拿得出手讓人一見就記住的特徵,愣是讓她牢牢的把他那張臉記在了心裏。

    他的一言一行,都非常有分寸,卻又熱烈如太陽,不會灼傷她。

    他說了整整兩個月的‘早上好,程姑娘’。

    一直都沒有多說別的。

    也沒有巴上來同她說些有的沒的。

    只是在她一次非常隨意的問‘你今日還要昨日的分量嗎’時,露出了燦爛的笑容。

    撓了撓自己的頭說:“你記得我啊,我怕你都不記得我。”

    誰會不記得連着兩個月滿眼都是自己的人呢?

    他都表現的那麼明顯了。

    像一隻快樂的大狗。

    後來他們慢慢的熟悉起來,她也曾問過他這樣的話。

    “你爲什麼會覺得我記不住你,我在你眼裏是那種傻姑娘嗎?”

    他很慌張,臉色通紅的解釋,“不是的,你聰明,能幹,細心……”

    先是將她好一頓誇,生怕她誤會。

    最後纔有些不好意思的說:“我生的不好看,實力也一般,我覺得你這麼好,喜歡你的人也有很多,你肯定記不住我。”

    景光相無疑是優秀的。

    但是僞裝後的向光景卻不是。

    可即便他知道僞裝後的自己沒有任何奪目地方,可爲了她的安全,他一次都不曾動過別的念頭。

    是啊。

    喜歡她的人有很多。

    有比‘向光景’長的好看很多倍的,實力強很多倍的。

    可他最耀眼。

    外表,實力,這些都是一眼能看見的東西。

    可內在如玉的品質,對她發自內心的喜歡和尊重,這些都是得日久才見的閃光處。

    她喜歡的那個人啊。

    沒有很好的樣貌。

    也沒有很強的實力。

    只是景家的一個小兵。

    但她想過了,她開糖鋪,他殺蟲族,她甚至感激她喜歡的人沒有那麼強大,不需要去最危險的前線,若是受傷留下病根不能戰鬥了,他可以回她的糖鋪來幫忙。

    可他死了,她家破人亡,等了好幾日,纔打聽到。

    聽說那位景光相帶隊去的所有兵馬死的死,失蹤的失蹤,沒什麼活口。

    至少活着回來的寥寥數人裏。

    沒有一個叫向光景的。

    聽說他們最後一戰在那萬丈深淵處,埋骨峽峯裏。

    屍骨無存。

    甚至在最後,直到做夢之前。

    她都不知道景光相,原來就是向光景啊。

    是啊,名字倒過來就是了。

    她的愛人是個騙子。

    她從未真正看清楚過他的臉,他的實力,但她眼光很好,喜歡上了他的靈魂。

    景光相還是向光景,有什麼重要呢?

    都是她喜歡的人罷了。

    “你算什麼東西,你也敢用自己的臉,來代替他!”南卉聲音抖的厲害,手腳也抖的厲害。

    這不是害怕。

    而是太生氣,厭惡了,手腳冰冷,自己都控制不住自己的身體。

    “我知道你是誰了。”南卉看着林梟的眼神就像是看一隻畜生,“知道我和他相處細節的,只有一個人。“

    什麼紅桔子燈,兔毛簪子。

    那是景光相送給她的。

    但,景光相有個很好的朋友。

    他說,是他最好的朋友,可以交付後背性命的朋友。

    他說他叫肖林。

    林梟,肖林,這兩人用的假名字創意都沒變。

    “原來肖林是你。”

    “林梟,你真是很荒謬。”

    “你以爲你使手段篡改我的記憶,把你自己的臉貼在他身上。”

    “我就會愛你了嗎?”

    “你真噁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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