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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4章 她是壓上了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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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恩人,多謝您。”

    “可這些我們實在是不能都拿走,你可也要留些在自己身上啊。”

    他們還反過來勸誡芽芽,“你們年輕人總想着自己身強體壯,找到點什麼好的都拿出來,可人總有急用的時候,到時候拿不出保命的東西,可就是我們的罪過了。”

    旁邊一個頭發花白的老婦人一把抓住芽芽的手。

    驚的芽芽差點甩開,但撞進她滿眼的關心裏,才僵硬的停住了動作。

    “好孩子,快將這些收起來。”老婦人真心實意道,“我們這些老東西死了就死了,你們年輕人才是咱們這片土地的未來,你們可比我們重要多了啊,你若是願意,那留些給孩子們也行,但可別給我們用了,這不糟蹋了嗎?”

    芽芽面對着這樣的說法,半個字都說不出來。

    其實她很想說這些藥對她來說真的沒用,可她說不出口。

    空氣中彷彿有一股無形的壓力,軟綿綿的覆蓋在她身上,令她無論如何都張不開嘴巴。

    一半的藥還是拿了回來。

    芽芽有些無措的站在原地,她看向殷念:“我送藥,他們也需要這個藥,爲什麼不接受呢?”

    殷念笑了,她不怕芽芽問,就怕芽芽部不問,“大概因爲他們有良心。”

    “我之前跟你說的,不能過度幫助,就是爲了讓他們不要習慣成自然,泯滅了自己的良心。”殷念聲音很輕,“像現在這樣就挺好,他們不會無視他人的付出,享受的心安理得。”

    “而正是因爲人族有這樣一羣人在,所以,你的母親,也就是母樹,纔不願意放棄他們的吧。”

    “她守護着我們,一直都是。”

    “我們做不了別的。”殷唸的聲音像是裹着風,咻的一下就吹進了她的五臟六腑裏,“只能儘可能的讓母樹的付出能傳遞到更多人的心裏。”

    “儘可能的減少出現叛軍,背刺她的人。”

    “芽芽。”殷念突然喊了名字,“母樹是怎樣被背叛的,你的爹爹,很有可能就會被怎樣背叛,你爹爹手底下的人,真的都有良心嗎?”

    當然沒有!

    哪怕芽芽不怎麼出去,可也知道那是一羣怎麼樣的人,他們自私自利,都只是爲了利益才聚在爹爹身邊,爹爹信任過他們嗎?

    恐怕從來沒有。

    不然爹爹不會讓她遠離那些人,爹爹從一開始就不認爲他們是一邊的。

    “這裏你平常也可以來玩。”殷念輕聲道,“現在的你已經不像之前一樣,離了某個人就寸步難行了,這個世界是怎麼樣的,你可以自己用眼睛看。”

    “不要全聽你爹爹的,也不要全聽我的。”

    “你該有自己的想法和主意。”

    芽芽聽了這話下意識緊張起來,“你不陪着我一起嗎?”

    “大概是陪不了了。”旁邊阮傾妘走了過來,朝芽芽揮了揮自己的手掌,“你看,母樹要找我們回去了。”

    他們的手正在逐漸變得透明,像是被拉扯着一樣。

    “殷念!”芽芽有些慌了,“那我也要回去嗎?”

    殷念本想說看你自己的,但很快她腦殼子傳來劇烈的痛意。

    殷念整個人身形都如同水波細紋一樣晃起來。

    還是周少玉在旁突然對芽芽道:“小公主說,你爹爹突然退兵了,你要不先回去看看,萬一你爹也把你吊起來……啊!”隨着周少玉一聲驚呼。

    他整個人如同煙霧般散開。

    緊跟着,方曦大石他們也都陸陸續續的消失了,只剩下了阮傾妘,殷念還有元辛碎三人。

    只是這三人的情況也十分不穩定。

    殷念深呼吸了一口氣,對芽芽說:“我尋到機會會再來找你的,你多……”

    話音戛然而止。

    母樹不愧是母樹。

    只要叫她尋到殷念他們到底在哪兒,瞬間就將精神體給抓回去了。

    看着面前的人消失了,芽芽下意識的往外走。

    “姐姐。”之前被她治好的那個女孩子卻拉住了她,“娘說了,請你喫飯呢。”

    “去我家喫飯吧?”

    可芽芽現在心思完全沉不下來,她很擔心殷念他們會不會被那個女人罰。

    “今日就不去了,我還有事情要做。”芽芽對女孩勉強笑了一下。

    女孩兒特別熱情:“那你下次來,你下次什麼時候來呀?”

    “你住哪兒呢?姐姐。”

    芽芽心中咯噔了一下,她不敢叫她們知道她的身份,“我住在,有些遠的地方。”

    她磕磕巴巴的,生怕女孩兒再刨根問底,索性道:“我過今日過來。”

    “好,那我等着姐姐,孃親說了要好好謝謝姐姐的!”

    芽芽腳步匆匆的離開了,離開的時候暈乎乎的想,她怎麼就答應了下次過來呢?

    不管了,先去看看殷念那邊吧。

    可很快,她就止住了自己的腳步。

    不用去看了。

    她摸了摸自己身後斷掉的的一截枝丫斷面,上面傳來了濃重的血腥味。

    見血了。

    芽芽臉色一變,速度更快的往母樹領地的方向跑去。

    倒勾着人的枝條絞緊殷唸的身體裏。

    鮮血一滴滴的落下來,砸在母樹手上捏着的半乾枝條上。

    枝條上分出兩根細細的芽,牴觸着母樹的手指。

    但被母樹毫不留情的給拔掉了。

    小芽不甘心的往母樹手上扇了兩下,當然,和撓癢癢沒有區別。

    “這就是她給你的東西吧?”母樹神情很淡,看着被倒吊起來的殷念,“一根小小的樹枝,可以讓你去找她一次又一次,那你有想過嗎?如果哪一次你過去的時候,她聯合了白尋,滅殺你的精神體,你知道會對你的身體造成多大的損害嗎?”

    “我知道。”殷念被倒吊着,鮮血都順着她的鎖骨一路倒流到眉梢,“可是她不也跟着我出來了嗎?”

    “她可是連着本體一塊兒出來的。”

    “如果我提前與您說好。”她自個兒的血順着張開說話的脣沒入她的口齒中,鹹腥一片,“在我帶她出去玩的地方埋伏好,您都能有機會直接殺了她不是嗎?”

    “母樹,她跟着我出來的可是本體,並不是什麼精神體,她沒有什麼機會,死了便是真的死了。”

    “雖然可能您也會受重傷,但她是壓上了全部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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