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滴答滴答的流着。
白鈺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喬雲深手中的刀子。
裏面充滿了不可置信。
這個世界危機四伏,稍不注意就會喪命。
白鈺一直很小心。
但是即使這樣,他也想過很多種自己遇刺的可能......
或是魔教中人,或是那些所謂的正派人士......
也或者是那個和他有着深仇大恨的白爍。
卻獨獨沒有想過,那個刺傷自己的人會是喬雲深!
那個自己深愛的......
拼了命也要保全下來的人!
白鈺的眼睛睜得很大。
他的眼睛死死的盯着眼前的人,裏面全部都是紅色的血絲。
直到現在,他都想不明白,喬雲深爲什麼要這樣做?
“爲什麼?”
“爲什麼!”
白鈺根本就不顧及自己身上的刀,拼盡全力的對着喬雲深吼道。
他不明白喬雲深爲什麼會這樣?
他爲什麼要捅自己這一刀?
如果,他真的厭惡自己魔教左使的身份。
那麼他當時就不要救自己啊!
他救了自己,和自己成了親。
和自己表現的那麼恩愛。
甚至還對天發誓,和自己許下了那麼美好的誓言......
可是現在。
他爲什麼又要將那些誓言都打破?
“你說過的......你不會欺負我的......到底是爲什麼......”
大顆的眼淚從白鈺的眼睛裏面掉了出來。
他紅着一雙眼睛看着眼前的人。
心臟像是揪起來似的。
“喬雲深,你對得起你的誓言嗎?
你這個混蛋!”
白鈺的話讓喬雲深整個人愣在當場。
“我......”
“我......”
喬雲深簡直都混亂到了極點。
一時間竟什麼話都說不出來。
腦子裏全部都是那時候,自己和白鈺在大樹下發誓的場景。
他發誓,會一生一世對白鈺好,永遠都不會辜負他......
可是,現在卻已經變成了這樣!
就在剛剛,他用刀子捅向白鈺的前一刻,他都沒有覺得自己做錯了什麼。
面對魔教的人,他從來都是心狠手辣。從來沒有留過情。
現在他也做了自己所認爲的最正確的決定。
可是,在面對白鈺的質問時,他卻說不出話來。
白鈺的血很燙。
直接噴到了他的臉上。
喬雲深從來沒有感覺有什麼血像現在這樣燙。
彷彿要把他的心都燙穿一個血淋淋的大洞。
那種又難受又痛苦的情緒竟把他整個人都包裹住。
爲什麼會這樣?
喬雲深沒有說話,他旁邊的師弟倒是幫他回答了。
“還爲什麼?像你這樣的魔頭,人人得而誅之!師兄這樣做有什麼不對!”
“是啊......我是魔頭......”
白鈺自嘲的笑了笑。
他沒有看向喬雲深的師弟,而是死死的盯着喬雲深,整個人都有一些咄咄逼人。
“那你爲什麼還要救我?你那個時候就讓我去死多好。
爲什麼要對我好,和我那麼親密,到頭來卻這樣對我!”
白鈺用手捂住自己的心,用力的抓住那裏的衣服,他的衣服都被他揪的上面印滿了血。
喬雲深看見這樣的畫面,臉色都白了。
他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師弟見狀,連忙又說道:
“還能是爲什麼?
白鈺,你不要裝作一副被我師兄拋棄了的樣子。
你自己做的事情,自己沒有數嗎?怎麼好意思質問我的師兄!
你勾結魔教餘孽,要利用師兄進入我們門派,給所有正派人士下毒。
你做的這些事情,我師兄怎麼對你都不爲過!
你怎麼好意思裝做一副被辜負的模樣?”
直到這個時候,白鈺才知道喬雲深爲什麼會這樣對自己?
所以,那天自己和手下的對話,被他聽到了......
白鈺的眼眸垂了下來,眼睛裏滿滿的全是痛苦。
師弟見白鈺這樣,整個人都有些得意洋洋。
好像他戳破了白鈺的陰謀詭計似的。
“師兄,這魔頭果然可惡,就算被抓到了,居然還敢使用這樣的話術。
現在終於被我懟的一句話都說不出來了吧?”
師弟以爲白鈺再也說不出一句話。
白鈺卻擡起頭用無比失望的眼神看着喬雲深。
“所以,在你的眼裏,我就是這樣的人嗎?
所以,你覺得我出現了問題,就可以單方面的判處我死刑?”
爲什麼就連問一句,都不問呢?
就這樣不相信他嗎?
白鈺哈哈哈的大笑了起來。
他的樣子簡直充滿了癲狂。
他怎麼會這樣相信這個人?
竟相信他真的被俘。
還爲了他盜取教主的令牌!
最後,自己得到了什麼啊?
不信任......
背叛!
“喬雲深,你對不起我!”
白鈺身上還流着血,但是他卻沒有用手指去按住自己的傷口,反而任由自己身上的血肆意的流着。
白鈺給了喬雲深一半的血......
他的血本就比常人少,現在這血如此流着,真希望把血全流光了纔好。
那樣就可以不要再看見這個混蛋了......
白鈺原本以爲,自己和喬雲深最大的矛盾會是白爍。
他總是在擔心喬雲深發現自己不是白爍。
可是現在,他才知道。
原來,就算沒有白爍。
正邪也還是不能在一起的。
那個口口聲聲對天發誓的人。
根本就不會遵守他的誓言。
他也從來沒有相信過自己......
白鈺的眼淚一滴一滴的流着。
他的臉色蒼白如雪,看上去異常難看。
整個人的腦子暈暈的,他的眼前也滿滿的變成一片黑暗。
白鈺知道自己在這裏被擒住,肯定是會這些所謂的正派人士折磨致死。
若是換成從前,他一定想法設法讓小迷糊給自己各種道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