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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七十二章 本王一直都是棋子罷了 第六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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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胡說!軍隊纔是真正的力量,朝堂上那些酒囊飯袋,若是本王的十萬大軍能夠偷偷的潛入京都,他們能有什麼作爲!只要你糜相當時支持我,天下唾手可得!”葉權甚咆哮着說道。

    雖然現在已經放下了對於皇位的執念,可是對於當年就差一點點就唾手可得的皇位,要說沒有惋惜,肯定是不可能的。

    葉權甚今日就是想要問個明白,爲什麼,爲什麼當年糜朝元明明跟自己走的比較近,可最後卻離自己而去,不僅沒有幫忙,甚至若非糜朝元拖了自己一會時間,或許他能夠在禁衛軍反應過來之前,弒君成功了。

    “哎...你還是那麼剛愎自用,你眼裏的酒囊飯袋,你從來看不起的百姓纔是坐上皇位的最根本的力量啊。你眼裏的那些酒囊飯袋憑什麼可以把軍方壓着這麼久,真像你所說的他們都是一些尸位素餐之輩,早就被人弄死了。罷了,過去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今天可是你的壽宴,老夫可是特地來爲你祝壽的。”

    “爲本王祝壽?本王覺得,用你的腦袋給本王當賀禮最能讓人欣喜,不知道糜相你願不願意呢?”葉權甚一臉猙獰的說道。

    糜朝元淡淡的指着自己的脖子說道,“王爺年輕的時候也是一員猛將,想來對付我一個糟老頭子絕對不費喫灰之力。”

    葉權甚死死的盯着糜朝元,氣氛頓時嚴肅起來。

    可是半晌過後,原本面色嚴肅的兩個人,卻突然哈哈大笑了起來。

    “哈哈哈,糜朝元啊糜朝元,你果然還是那隻老狐狸啊,你明知道本王不可能用整個清河郡王府來爲你陪葬的,所以你有恃無恐啊!”葉權甚笑的很開心,甚至眼淚都笑出來了,可是笑容中卻帶着一點點的悲涼。

    糜朝元也哈哈大笑,“看來這麼多年,王爺是想明白了,恭喜王爺重獲新生啊。”

    葉權甚深吸一口氣,“想明白?不不不,其實本王一直都明白,不管是你,還是我自己都非常明白,我當年根本坐不上那個位子,只是本王不甘心啊,明知道是飛蛾撲火,可是不試一試你讓我怎麼甘心?當日我帶着親衛衝進皇宮的時候,已經做好了要等死的準備了,可是本王寧願死,也要死在那張令人瘋狂的皇位面前。”

    “呵呵,可惜啊,我那個兄弟太優柔寡斷了,本王都他媽的想要殺他了,他竟然最後還以本王擁有丹書鐵券留了本王一命!誰要他的寬恕啊!本王是誰?本王乃是橫掃天下的夜王!可最後我還是不得不苟延殘喘啊....那個時候江河才這麼小,本王若是死了,他該怎麼辦啊.....”

    糜朝元面色複雜的看着在自己面前又哭又笑的葉權甚,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什麼,就連他都以爲,葉權甚當年是被皇位的誘惑衝昏了頭腦,才做出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的。

    可是誰知道葉權甚自己心裏門清的很,明知道是不可能做到的,但是依舊爲了讓自己心裏舒坦,做出了令人想都不敢想的事情。

    “王爺,事情都過去了,從此以後王爺重掌兵權,清河郡王府的輝煌指日可待啊。”糜朝元對着葉權甚恭喜道。

    葉權甚自嘲的笑了笑,“本王這輩子什麼都經歷過了,再輝煌的事情也經歷過,沒有什麼可期待的。對了糜相,本王偷偷告訴你一個消息,你知道爲什麼本王一開始就知道自己是贏不了的嗎?”

    糜朝元眯着眼睛,認真的盯着葉權甚搖了搖頭。

    “因爲...因爲本王從始至終就是父皇用來刺激先帝的棋子啊!哈哈!寵信是假的!恩寵是假的!就連夜王這個名號都是假的~!所有的一切,都是爲了刺激他那個嫡長子!從一開始,勝利者就只是他一個!本王,就是一個小丑,配合着父皇演戲的小丑罷了!”葉權甚整個人齜牙咧嘴猙獰的吼道。

    糜朝元一臉喫驚的看着散落在地上的酒杯,看着陷入癲狂的清河郡王陷入了沉思。

    “難怪...難怪當時衆人都想不明白,爲什麼明知道你的性格不好當皇帝,可無上皇依舊力排衆議要封你爲夜王。難怪每一次先帝翻了錯誤,接下來無上皇就會對你不加吝嗇的封賞,甚至把你車馬出行提升到跟先帝一個級別,原來,是用你來刺激先帝....”糜朝元喃喃的說道。

    “所以你知道本王爲什麼最後要逼宮了吧?父皇在世的時候,我只是一個配合他演戲的小丑,用來刺激皇兄的小丑,我什麼都要按照父皇的劇本走。本王不服啊!憑什麼要本王來做這些!所以當他駕崩了之後,本王腦子裏就一個念頭,我配合他了半輩子,若是最後把他培養了一輩子的成果給奪走了,豈不是大快人心?所以我在沒有太多準備的情況下,殺進了皇宮,我就是要報復,我就是不甘心啊!哈哈,糜相,你現在瞭解了吧,當年爲什麼我會這麼蠢,爲什麼在準備完全不充分的情況下殺進皇宮!爲什麼我那麼傻,從來不拉攏大臣,不是本王傻,是本王的一舉一動必須要符合父皇的意思,他不會見到本王勢力過大真的威脅我那個皇兄的.....”

    糜朝元深呼吸了幾口氣,真沒有想到,自己來參加一場壽宴,還能聽到這麼勁爆的八卦啊。

    “哎....雖然王爺很可憐,但是站在無上皇的角度來看,無上皇也並沒有做錯,他也只是想培養出一個自己滿意的繼承人罷了。”糜朝元嘆息的說道。

    “繼承人?就因爲他是嫡長子,所以什麼都註定好了?可笑!”葉權甚提起先帝的時候,還是滿腔的怨恨。

    糜朝元身爲臣子,自然不敢隨便亂說話,只能淡淡的笑着,聽葉權甚自己發牢騷。

    葉權甚知道這些事情自己也不能隨意的亂說,不然會影響整個王府的人,難得可以遇到一個暢所欲言的人,葉權甚把這些年自己憋在肚子裏的話全部一口氣說了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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