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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六四章 做人難(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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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東家,蘇半許和禪知一的人怎麼還往狗探花那邊鑽,是不是真的在密謀什麼?”

    褚平昆呵道:“龍少已經撂下了話,你不會以爲禪知一和蘇半許真的敢對抗赤蘭閣吧?何況咱們堡主已經法駕親臨,連禪知一都要主動去拜會,他們敢造次嗎?”

    話雖這樣說,可眼見那幾個傢伙眉來眼去,照樣密切來往的樣子,他心裏免不了犯嘀咕。

    尤其是眼前,跟着進入帳內的向真等人放下包袱後,又被庾慶給趕了出來,這擺明了在讓其他人迴避,留在帳內的二人確實像是在密謀什麼,他心裏還是有些暗暗打鼓的,心情也越發急切起來,只能是抓緊思量該怎麼先下手爲強。

    然又不可能在鳳族這裏明目張膽動手,後果承擔不起。

    擯退了旁人,庾慶賴着時甲吐露心扉,“時先生,殺褚之事,我絕沒有放棄,敢問先生可是有了什麼動手計劃?”

    時甲語重心長道:“在鳳族內動手不可能吶,重點是你當着鳳族的面說了要殺他,他在此期間一旦出了什麼事,不管是不是我們乾的,鳳族都得找你要交代的。兄弟,不是我說你,你真不該爲了一時之憤當衆狂言,出來混不能意氣用事,唉,既已如此,那就得稍加忍耐,必須得等他離開了鳳族再動手纔行。”

    庾慶眉頭一皺,正想讓人喚蘇半許來,誰知蘇半許的聲音就已經在外面響起了,“神神祕祕搞什麼,兄弟,怎麼又攔着不讓進了?”

    庾慶當即放話,“是蘇先生嗎?請進。”

    帳簾一開,蘇半許堂而皇之走了進來。

    他還真不是碰巧來的,是特意過來看情況的,那揹着行囊要走人的樣子,他想不搞清楚是怎麼回事都難。

    時甲笑着與之互打招呼。

    庾慶心中一樂,倒是省事了,趕緊搬了馬紮請坐,隨後快步走到了門口掀開簾子對外面招呼道:“老七,去找鳳族弄點酒菜來。”

    這個簡單,烤肉有現成在製作的,酒也是現成的,不是鳳族自釀的酒水,似乎是天族那邊提供的,來時爲了減少空中重量,鳳族沒帶這麼多瓶瓶罐罐的東西。

    南竹很快弄了一托盤肉和一大壇酒進來。

    矮桌上再次擺上酒菜後,時甲和蘇半許相覷無語,又來?下意識都想起了之前掀桌子的情形。

    庾慶正事不談,小刀子宰割烤肉,方便兩位客人取食。

    奈何兩位客人不是來喫東西的,尤其是蘇半許,很快便忍不住問道:“老弟,你們剛纔揹着行囊是怎麼回事,是要去哪嗎?”

    庾慶含糊其辭道:“不去哪,千族並聚,盛況空前,想溜達幾圈開開眼界。”

    也只能繼續這樣說了,他總不能說是爲了釣魚,是爲了逼禪知一那邊主動來找自己吧。

    蘇半許直接質疑道:“來的部族是不少,可也就聚在這麼塊地方,轉幾圈至於一個個都背上行囊嗎?”

    其實說法是和阿落公那邊的說法吻合上了的,他過來之前特意先去找了下阿落公,問庾慶剛纔的辭行是不是要離開。阿落公倒是說了實話,可他卻不太信,認爲阿落公可能是不想泄露客人的隱私,或是庾慶在故意隱瞞。

    他不過問清楚都不行吶,他這裏要幫庾慶殺人,庾慶卻一副要跑人的樣子,這是幾個意思?

    時甲慢慢嚼了塊肉在嘴裏,豎着耳朵等待,他也想知道揹着行囊要走的樣子是幾個意思。

    庾慶卻支支吾吾不肯說,忙着給人斟酒,“來,喝酒喝酒,之前敗了興,未能喝成,這次補上,千錯萬錯都是小弟的錯。”

    蘇半許伸手摁下了他倒酒的酒罈,“老弟,你這人不實在呀,我對你可是赤誠以待的,你這樣搞就沒意思了,和敗興沒什麼區別,這酒還怎麼喝的下去?”

    話裏已經在暗暗提醒,你要想清楚,我是要幫你幹什麼的。

    庾慶放下了酒罈,沉默了。

    蘇半許等了一陣,又看向了時甲,想問問什麼意思。

    時甲會意,忙擺手道:“別問我,我剛纔也在問,我也不知道他要幹什麼。”繼而也問庾慶,“兄弟,這般難言,是要做什麼見不得人的事嗎?”

    庾慶嘀咕,“我有什麼見不得人的?”捏了酒盞灌了口,又捻起一塊肉扔進嘴裏嚼,又死鴨子嘴硬不吭聲了。

    左等右等了一陣,蘇半許皮笑肉不笑的呵呵道:“老弟,有些事情你非要讓人犯糊塗的話,那就讓人爲難了。”

    可謂再次暗示,你要是搞什麼鬼的話,怎麼幫你幹那事?

    同樣想知道真相的時甲也嗯道:“到底是什麼事讓你這般難以啓齒?”

    帳篷外面,南竹不讓其他人靠近,自己卻在那豎起個耳朵偷聽,不知老十五這賊頭賊腦的傢伙又在搞哪一齣。

    面對同桌二人的反覆盤問,庾慶突然又拿起了酒盞,昂頭一口乾了,酒盞啪回桌上後,他也發脾性了,“我說二位先生,你們讓我怎麼說?說出來了吧,你們又怪我不該泄露,不說吧,你們又非要逼我說,橫豎都是我的錯,做人怎麼這麼難,我還真是啞巴喫黃連有苦說不出,現在我也沒了辦法,我就問你們一句,是不是你們要讓我說的?”

    “……”

    剛纔還嘎嘎叫的蘇半許和時甲同時凝噎,皆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鴨子般乾瞪眼。

    帳篷外的南竹趕緊咬住了舌頭,抿緊了嘴脣,不敢笑出聲來,此時此刻他才意識到老十五這傢伙在這兜圈子是什麼意思,真賊溜啊。

    皆不敢吭聲的蘇半許和時甲同時都意識到了什麼,皆以驚疑不定的目光看向對方。

    現在,他們就算想攔庾慶的嘴巴也攔不住了,庾慶自斟自飲,一副說開了真痛快的樣子,小指指尖時而颳着小鬍子,帶着悠閒的腔調道:“掄筆桿子我在行,打打殺殺的事情我還差點火候,在下這點虛名,能博兩位先生相助,也算是不負當年的寒窗苦讀。

    事到如今,我也不遮遮掩掩了,既然二位先生都有心相助,不妨協同合作,也算是互相攥着彼此的把柄,應該沒人會泄露什麼吧?我的想法是,褚平昆那邊人手也不少,二位先生聯手的話,力出之時遊刃有餘,想必處理起來也更順當,能減少出意外的可能,畢竟這是在大荒祀期間,真出了意外可承受不起呀。小小拙見,不知二位先生意下如何?”

    二位先生此刻顧不上意下如何,皆滿臉驚疑的看着對方,之前都沒想到對方還會再應下幹掉褚平昆的活。

    帳篷裏陷入了安靜,庾慶開始吧嗒吧嗒喝酒喫肉,嘴裏塞肉時看看這邊,端碗喝酒時又看看那邊,從容不迫的喫,不疾不徐的喝,靜候佳音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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