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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哦，對了。忘了你家很有錢了。”夜諾拍了拍自己的額頭，眼前的慕婉，錢包從小就很肥。
而且本來就是給她找身體，用她的錢，夜諾一丁點心理負擔都沒有。
“可是你現在又沒身份又沒卡，怎麼把存的錢取出來？”夜諾問。
“笨笨，我網銀轉款給你就好了，把手機給我。”慕婉搶過夜諾的手機，麻溜的登上了網銀。
夜諾低下頭看了一眼這小富婆的銀行賬戶，頓時咂舌不已。
臥槽，好多個零。
“人家夠有錢吧。”慕婉得意道：“我從七歲開始，就使勁兒的存錢了。”
“你存那麼多錢幹嘛？”夜諾不解道。
這丫頭確實從小就很不像富家女，甚至還有點摳門。沒想到是將大部分的錢都存了起來，還像模像樣的理起了財，讓錢生錢。真夠有經濟頭腦的。
“你以爲我想存啊，人家女生天性就是愛揮霍的。可我沒那個條件呀。”慕婉感嘆了一句：“這可是我的老公本。”
“啥？”夜諾沒聽懂。
慕婉白了他一眼，一跺腳，臉一紅：“誰叫你家窮的要死，我怕你以後連娶我的彩禮都拿不出來。今後結婚也是一筆開支，要買房，要買車和戒指啥的……我不想你娶了我還受窮。”
少女掰着指頭，苦惱道。
“停停停。”夜諾頭都大了：“你存錢就是爲了這個？誰要娶你了。”
慕婉又白了他一眼：“這可由不得你，總之這輩子，我只要不死透，就賴上你了。賴上你一輩子！”
說話間，一大筆錢，打到了夜諾的賬戶上。
慕婉很大方：“隨便用，不夠再跟富婆我說，我包養你。”
夜諾一陣無語。這小妮子，最近是不是屁股有點發癢，該治治了。
有了錢就是方便，夜諾當即放棄了騎自行車跨越三百公里到重城的打算，去租車店租了一輛便宜的車。
開車上高速，一路風馳電摯。三百公里，下午出發，夜諾估計下午六點鐘就能趕到。
時間不等人，他和慕婉的時間都不夠用。
原本慕婉的軀殼只能保護她二十來天，而自己的任務之間，只有一個月的修恬期。小妮子一定要呆在春城看了自己的葬禮才走，夜諾呦不過她，而且他心裏總有一股不詳的預感。
同一時間，同一艘船，竟然有13個少女跳河自盡。
怎麼想，都透着一股陰謀的味道。
慕婉想要去參加自己的葬禮，夜諾便趁着呆在春城的幾天中，急急匆匆的將第三扇門中的幾千本書通通看完，記在了腦海中。沒懂的今後有時間了再研究。他在爲自己的破穢術填充知識庫存。
一來一回，倆人只剩下了17天。
租來的車不算好，破破爛爛的，除了喇叭不怎麼響外，哪裏都在響。夜諾開着車，突然聽到一陣怪聲音，車竟然拋錨了。
小車的發動機蓋子中冒出滾滾黑煙，惡臭味熏天，直衝雲霄。這輛車嘰嘰嘎嘎的震動了幾下後，緩緩的停在了隔離帶上。
夜諾摳了摳頭，很無奈。
慕婉伸出小手，摸着夜諾的頭，奶聲奶氣的說：“阿諾，都叫你不要替我省錢，要租車就租個貴的。你租了一輛一天只要60塊的，半路不拋錨就是個奇蹟。”
夜諾皺了皺眉頭，他聞着空氣裏的發動機的煙味，越聞越奇怪。
“不對勁兒！”他搖了搖頭，從車後掏出修車工具，繞到了車前邊。
慕婉伸出小鼻子，也聞了聞。這煙的味道，確實不對勁兒。像是某種蛋白質燒糊了。少女下車，跟着夜諾走過去。
兩人將發動機的蓋子打開後，同時驚訝的呆住了。
發動機上密密麻麻的手指粗的魚蝦粘連在一起，已經被餘溫烤熟了。不光如此，烤熟的魚蝦甚至還散發出大量的怪味道，從身體裏分泌出油性物質更加加劇了熱量的積累，最終導致發動機過熱損壞。
該死，這怎麼回事，發動機上的小魚小蝦，到底是從哪裏來的？
夜諾的臉抽了抽，他伸手，從車裏撿起一條小魚觀察了一下。
“這是華鯿，屬於長江中游特有的魚種。只有長江水中才能存活。”他一邊說一邊聞了一下，又用指甲掐了魚的肉質，臉色頓時更加古怪了。
“這隻魚，在十分鐘前，還是活着的。”
一隻魚死掉了多久，很容易判斷。這一點超市水產區購物的大媽們，幾乎都有判斷準確時間的神級技能。
夜諾的知識量很廣，當然也懂得判斷的辦法。
“怎麼會！”慕婉瞪大了圓溜溜的眼睛，驚訝道：“我們明明已經在高速公路上行駛了兩個小時了。如果租車的時候，有人故意將魚蝦倒在發動機上，也是兩個小時前的事情。魚蝦，不可能脫離水和器皿，在發動機上存活兩個多小時。”
但偏偏，發動機附近，根本就找不到容器存在的痕跡。彷彿那些魚蝦，是突然冒出來的。
“阿諾，不是說龍捲風會把海里的魚蝦捲入空中，之後落到臨海的城市裏嗎？你覺得沒有可能，是長江上也突然出現了龍捲風，那些龍捲風，將江中的魚蝦捲起來，悄然的落在了我們的車上？”
慕婉戳着下巴，用有限的智商推理。
“要知道長江離我們直線距離，也不過才80多公里遠罷了。”
夜諾搖了搖頭：“先別說長江兩岸山巒起伏，根本就沒有產生龍捲風的條件。退一萬步，就算有，那些魚也不可能活生生的落在了發動機中，而完全無視發動機上密封着的車前蓋。”
“啊，對哦。”慕婉眨巴着眼睛，她擡起頭。
天空已經發暗了，路上車很少。一絲斜陽從山巒的空隙射過來，染紅了天際。天很漂亮，不像是十分鐘前，掃過了一片龍捲風的模樣。
“但那些魚蝦，到底是從哪裏冒出來的？”慕婉苦惱的問。
“不清楚。”夜諾又看着發動機上的魚蝦。高溫讓蝦體通紅，無數華鯿魚，呈現弓腰狀態，已經快被烤乾了。一張張張大的嘴，訴說着死前有多痛苦悽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