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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6 賈詡憂山東再起 董卓欲求和陣前(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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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洛陽。

    就在荀貞、孫堅得了太谷關之後不久,奔逃了一夜的呂布帶着本部來到了董卓營中。

    聞得呂布大敗,董卓大驚,急忙召他入來,當頭便是一句:“胡軫、徐榮皆我勇將,汝亦虎臣,卻怎麼一戰就敗給荀、孫了?”

    “胡軫大意,先是失了本營,繼又調度失措,又丟了徐榮與我的營寨,因而落敗。”

    “胡軫、徐榮何在?”

    “三軍落敗,競相奔逃,當胡軫、徐榮敗時,我雖想整軍再戰,卻亦無可奈何。胡軫、徐榮不知去向。”

    董卓待呂布雖厚,可那只是籠絡幷州軍的手段,真的說及信任與感情,與胡軫、徐榮相比,遠近到底隔了一層,聽得呂布這麼說,董卓臉上沒什麼變化,心中卻實狐疑。

    他心道:“聽胡軫之前的稟報,說呂布在軍中甚爲跋扈,數次在背地裏辱罵胡軫、徐榮,……呂布既能叛殺丁原,說不好也就能叛殺我!胡軫、徐榮皆悍將,尤其徐榮,數往日戰績,少見有敗,而今他兩人聯兵,卻敗於荀貞、孫堅之手,這其中……?會不會有呂布作亂之故?”

    心裏這麼懷疑,董卓嘴上不說,他又問呂布:“太谷可失?”

    呂布不是個精細的人,壓根就沒看出董卓的心理活動,自以爲哄騙過關,他回答說道:“敗潰之時,太谷尚存,現在就不知道了。”

    董卓令左右:“速遣人至太谷關,察看關卡可有失,再查探胡軫、徐榮下落。”

    左右得令,自有人出去安排探馬斥候。

    在事情沒有搞清楚前,董卓是不會冒然發作的。

    他溫顏和聲,對呂布說道:“奉先,今雖小敗,只要太谷尚在,亦無礙也。我看你奔行一夜,必已疲憊,可先去休息,等我得了太谷的消息後,再召你來議事。”

    呂布應了聲諾,從地上起來,又看了看列坐帳中左右的諸多文吏、校尉,衝他們拱了拱手,然後對董卓說道:“布先告退了。相國有何差遣,隨時可遣人來我軍中尋我。”

    看着呂布大大咧咧地出去,座上一人起身對董卓說道:“相國厚待呂布,視其如子,而今戰敗,呂布卻狀若無事,……相國,此子久在羌胡間,不識恩義,實不可重用也!”

    董卓看去,說話的人乃是楊定。

    楊定和胡軫一樣,都是出身涼州大族,在涼州地方上甚有名望。

    董卓和他手下的這批涼州將士因爲生長邊地,久與羌胡來往,故而早就已被朝中的士大夫們視爲“羌胡之屬”,認爲他們不知恩義,而此時在楊定的口中,呂布卻是“不識恩義”。

    這一來可見,便是在楊定等人眼中,也不認可呂布殺丁原以求榮的行徑,二來,也可見呂布雖得董卓厚待,可如徐榮一樣,因爲非是出身涼州之故,所以天然地就被涼州籍的將校排擠。

    董卓沉吟不語。

    座上又一人起身說道:“呂布是幷州的虎狼,相國今尚需借他之力,以控幷州將士,故而以我之見,便縱是他有過錯,似也不可於此時責罰。”

    董卓看去,見說話的是賈詡。

    賈詡的智謀,董卓是服氣的,點頭應道:“文和所言甚是。”

    董卓頓了頓,又對諸將說道:“關東諸將皆不足畏,唯荀貞、孫堅稍銳。今荀、孫起兵擊我,不可輕視,此用人之際,奉先,虎將也,我正要借用其力,汝等以後不可再妄言胡說!”

    帳中諸將皆起身應諾。

    李儒也在帳中,他問董卓道:“胡將軍敗北,太谷縱現尚存,亦危矣!相國不可不早作謀劃。”

    董卓以爲然,說道:“等斥候探得消息回來,我即再遣援兵,往去太谷。”

    等了半天,快到晚上的時候,遣出去的斥候回來了。

    董卓召之入見,問太谷形勢。

    斥候答道:“太谷被徐榮騙得,荀貞、孫堅兵馬已入關中。”

    董卓問道:“被徐榮騙得?”

    “昨日敗後,徐榮降了荀貞,主動請纓,爲荀貞騙得了太谷關。”

    董卓勃然大怒,拍案罵道:“徐榮豎子!先前有人對我說,說他是荀貞故交,恐心存二志,勸我不如且收了他的兵權,或乾脆斬了他,因信他之故,我沒有殺他,也沒收他的兵權,而今他卻果然叛我!……胡軫、呂布之敗,想來也定是因徐榮這個豎子叛我之故了!”

    發了一頓脾氣,董卓問這斥候:“可有胡軫消息?”

    “胡將軍戰敗被俘,爲荀貞所害。”

    董卓長嘆一聲,說道:“還是胡軫忠貞!”

    胡軫被荀貞殺了,常理想來,這肯定是因爲胡軫不肯投降的緣故,董卓卻又哪裏能知胡軫死前哀求乞活的模樣?

    此時帳中坐的還是上午那些人,楊定和胡軫在涼州齊名,他倆的關係很好,他起身說道:“胡將軍不屈而死,相國當應嘉獎之。”

    “卿言甚是。令:賞胡軫家金五百。”

    胡軫有一個兒子,跟着他也在軍中,至今沒有消息,想來應是和胡軫一樣,死在戰中了。既已無子嗣,那就只有賞他家裏一些錢財了。

    帳中有人出去傳令,自有人去給胡軫家送錢。

    罵完了徐榮,處理完了胡軫的後事,憤怒、哀傷等種種的情緒發泄完,董卓不覺開始發愁。

    座上賈詡看出了董卓的心事,起身說道:“相國,今太谷已失,不知相國有何對應之策?”

    “文和,你有何高見?”

    “太谷一失,由太谷至洛陽再無阻礙,百餘里地,兩日可至。誠如相國上午所言,荀貞、孫堅頗銳,兩人皆知兵者也,自出潁川以來,數戰連勝,如今又得了太谷,士氣正高,洛陽南北,現時又有袁紹、袁術虎視,以我之見,當下之時,能不戰,最好就不要戰。”

    太谷一丟,荀貞、孫堅兩人部下的數萬人是小事,冀州、魯陽,乃至陳留等地的山東諸將卻是大事,萬一他們見着便宜,再次興兵,挾整個山東州郡之力,大舉而來,以董卓現下的這些人馬和已被董卓燒了個精光、百姓也被遷徙了乾淨的洛陽孤城相拒,卻是萬萬難成。

    董卓皺着眉頭說道:“他兩人咄咄逼人,欲取我性命,便是我不欲戰,奈他二人何!”

    “天下熙攘,所爲者,無非兩個字。”

    “哪兩個字。”

    “一個是利,一個是名。”

    董卓若有所悟,說道:“文和的意思是?”

    “武既暫不能敵,相國何不以柔籠絡之?”

    “如何籠絡?”

    “荀貞先前曾請相國送故司空荀公爽的靈柩去潁川,相國當時拒絕了,現下不妨答應,並許給荀貞一個顯職;孫堅之妻不是出自名族,相國如有意,可以女許之,並許給他一個顯職。如此,既有了恩義給他倆,又有了實職給他倆,或能暫與他倆和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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