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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5 徐榮單騎入太谷 膽勇兼備得雄關(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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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榮願爲荀貞招降太谷守將。

    荀貞大喜,問道:“此去招降太谷守將,將軍可需要什麼?只管講來。”

    徐榮說道:“什麼也不需要,只要胡軫首級,榮單騎入關,必就能爲君侯取下太谷。”

    荀貞帳下文吏中,有人咳嗽了一聲。

    荀貞何等聰明,豈會不知這咳嗽之人是何意?明顯是因聽得徐榮說要“單騎入關”,故而懷疑徐榮是不是要趁機逃跑,所以咳嗽,以提醒荀貞不要答應。荀貞卻是連看也不看這文吏一眼,當即說道:“好!就按你說的。……將軍打算何時動身入關?”

    “今董軍新破,胡軫授首,我亦爲君侯所得,逃走的只有呂布一人,太谷關中此時定然軍心浮動,上下畏懼,正好招降。榮願現在就入關中去。”

    荀貞即令人把胡軫的首級取來,盛入盒中,交給徐榮,親握着徐榮的手,把他送出中軍,臨別說道:“我便在關外等候將軍佳訊。”

    徐榮行了一揖,提着盛裝胡軫首級的盒子,自翻身上馬,一個隨從也沒帶,馳馬而行,徑往太谷而去。

    看他單騎遠去,適才咳嗽的那個文吏說道:“徐榮此去,恐難歸矣!”

    荀貞不以爲然,望着徐榮遠去的身影,對諸人說道:“疑人不用,用人不疑。徐將軍乃我故人,我素知其脾性,他今既已歸我,必不反覆。”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這八個字看起來是在說“既然用了一個人,就不要懷疑他”,而如深究之,“既然用了一個人,就不要懷疑他”其實只是後半句“用人不疑”四個字的意思,前邊還有四個字“疑人不用”,這說得卻乃是“如懷疑一個人,就不要用他”。

    荀貞此時說出這八個字,講的自是他不懷疑徐榮,故而用他。

    荀貞舉首望了望天色,正值暮深,乃又對左右說道,“由此地去太谷,往返需兩個時辰,至遲明晨,徐將軍必有信來。”

    去太谷關需要一個時辰,回來需要一個時辰,加上中間勸降的時間,無論勸降成否,事情順利的話,差不多明天早上應該就能得到消息。

    荀貞、孫堅的部曲一直追殺董兵到夜至,乃才陸續各歸本營。

    諸將敘功,各有功勞,只是爲他們所斬、所俘的董軍百石以上軍官多是胡軫、徐榮的部曲,甚少見有呂布的部下。荀貞、孫堅問其故,諸將不約而同、異口同聲地都回答說道:“幷州兵腿快,董營纔剛一破,呂布就率其本部當先奔逃,吾等追之不急,故而斬獲稍少。”

    胡軫兩次放言要“斬一二青綬”,大庭廣衆之下也不給呂布面子,呂布早懷怨忿,是以今日一戰,從開戰起,呂布就沒出力,在前邊廝殺的悉爲胡軫、徐榮部,而他的幷州兵則一直都沒有動,當事急時,胡軫三次傳令,調他上陣,他卻以種種藉口推脫,直到營破也沒有出兵,——要非如此,孫堅部也不可能那麼快就破了董營,亦因此故,當董營一破,趁着荀、孫兵暫時被胡軫、徐榮部擋住的空,呂布帶着他的幷州兵一溜煙地、順順利利地就先行逃掉了。

    孫堅有點惋惜,說道:“呂布有‘飛將’之號,實幷州猛將,今之戰,未能把他斬獲,卻竟叫他給逃了出去,未免可惜。”

    荀貞對今天的戰果已很滿意,加上他知道歷史的走向,略微瞭解呂布的爲人,因此卻不像孫堅這樣感到可惜,他笑道:“呂布勇而無謀,雖號‘飛將’,何能與‘故將軍李’相比?今其雖逃,兵鋒已挫,如虎已喪膽,何足慮也?”

    “故將軍李”,這說的自是前漢的飛將軍李廣了。

    “虎已喪膽,何足慮也”,這說的則是今日一戰,呂布沒有出死力,最先逃跑,在呂布來說,他這是報復胡軫,可對呂布麾下的幷州兵來說,這卻是“不戰而逃”,就一支軍隊而言之,

    “不戰而逃”是大忌,仗都沒打,主將便帶着部隊當先逃掉,再剽悍的部隊碰到這種情況,士氣也少不了會變得低落起來,下次再碰到同樣的敵人,士兵難免就會生不起強烈的鬥志。

    孫堅久帶兵士,熟知兵法,對荀貞此話十分贊同,點頭說道:“貞之所言不差,呂布雖逃,但鬥志已喪,下次再碰上他,勝之不難了。”

    孫堅和呂布的初戰,雖是打了個平手,但當時孫堅是以衆擊寡,認真說起來,應算是他敗了,可因了呂布在此戰中的“不戰而逃”,現在孫堅卻有底氣說:下次再碰上呂布,勝他不難了。

    戰場上士氣很重要,孫堅勇往直前,遇強不退,戰至今,未有一敗,他麾下部曲的士氣現在正是高昂之時,而呂布不戰而逃,他麾下部曲的士氣卻是頓變低落,士氣上一出現這個變化,下次再碰上呂布,的確也是勝他不難。

    荀貞對孫堅說起徐榮已降,並已主動去太谷爲荀貞、孫堅招降太谷守將一事。

    孫堅喜道:“我正想和你商議,再接再厲,明天就擊太谷,卻不意徐榮已招降太谷而去。徐榮既與太谷守將相熟,胡軫、呂布今又大敗,那麼想來應該是不需再戰,即可得太谷了!”

    ……

    徐榮單騎入到太谷關中,很快就見到了太谷守將。

    太谷守將頭一句話就問道:“我今天在關上觀戰,見胡將軍兵敗……。”

    徐榮打斷了他的話,捧着盒子奉上,說道:“我正爲校尉送胡軫首級來。”

    太谷守將的左右打開盒子,露出裏邊胡軫血跡斑斑、面目猙獰的腦袋。

    這守將大驚失色,霍然起身,翻臉對徐榮說道:“我以爲你是殺出重圍,投我關來,而你卻原來是已降荀、孫,而竟是爲荀、孫做說客來了?”

    “我不是爲荀侯、孫侯做說客而來。”

    “那你是爲何而來?”

    “我是爲你的腦袋而來啊!”

    太谷守將聞得徐榮此言,頓時發怒,說道:“胡將軍雖敗,我關卡、精卒尚全,洛陽距我不過百餘里遠,相國的援兵想必不日即可到也。吾內有雄關爲據,外有援師爲倚,荀、孫雖強,不見得就能勝我,你何出‘爲我首級而來’之言?”

    “君也知荀侯、孫侯強麼?我且問你:呂布與孫侯之戰,荀侯、孫侯破胡軫營之戰,今日荀侯、孫侯破我與呂布營

    之戰,君可都一一看在眼中了麼?”

    “此數戰,我皆有登高觀望。”

    “那麼我再且問你:荀侯、孫侯之強,君可是真的知道麼?”

    太谷守將默然無言。

    “今太谷四面皆荀侯、孫侯之衆,洛陽雖近,吾恐猶難解太谷之急。便是相國再遣援兵至,便是日行百里,就算這援兵明晚即可至,兵法雲‘百里而趣利者蹶上/將軍’,荀侯、孫侯以逸擊勞,以荀侯、孫侯之強,君以爲援兵有幾成勝算?而如援兵明晚不能至,以荀侯、孫侯之強,他倆如盡起兵衆,以數萬之力,猛擊太谷,君又以爲能守住此關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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