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早已經魔怔了。
在幾十年前。
那個女人死了。
那個女人活着的時候踩在她頭上,可就連那個女人死了,她那個雜種兒子也比她的兩個兒子要出色。
蘇千城的所有目光都放在了那個女人的兒子身上。
她眼裏帶着濃郁陰霾,她費盡心思,就連對她的兒子也弄死了。
蘇千城所有的那目光卻又都放在了蘇靡色的身上。
多可笑
她費盡了心思,得到的都是什麼
蘇千城的目光也從來沒有放在她的身上片刻。
她就讓蘇千城感受到她那種萬念俱灰的絕望。
他不是那個那個賤人,和她生的雜種嗎
那她就把他們都殺了。
她倒是要看看他還怎麼心疼,怎麼在乎,又能怎麼樣
這個定國公府,定國公的位子,最後還是她的兒子來繼承。
這定國公府的未來也都是她賈氏的子孫。
她冷笑了一聲,她倒是沒有想到,蘇靡色那個小賤人竟然這麼精明。
這麼多年她竟然都被她騙過去,現在還勾搭上四皇子。
齊嬤嬤積極道,“老夫人多慮了,她算什麼不管她想要什麼份額,想去哪裏,做什麼,甚至未來的嫁妝都是您說了算,七小姐翻天了,又能”
這段時間,鄭嬤嬤不聲不響的卻越發搶了她的位置。
聽了老夫人的話,齊嬤嬤立馬拍着馬屁開口。
結果老夫人一個冷眼掃了過來。
眼裏的冷意直接將齊嬤嬤凍在了原地。
賈氏冷笑一聲,“怎麼,我還要給她準備嫁妝送她出嫁再給她伺候月子照顧孩子”
齊嬤嬤越聽越不對勁。
到最後,終於臉色白了。
對一個女人,一個庶女來說,婚姻是主母手上最大的把柄。
不管是丈夫,還是嫁妝,還是未來家族的態度,都決定了一個女子得一輩子。
蘇靡色再怎麼,哪怕已經被賜婚給七皇子,可是如果沒有定國公府給她撐腰,蘇靡色的日子恐怕也不太好過。
但是,她知道。
她這話肯定是說錯了,“我是說七小姐不管如何,肯定是在您手掌之中”
“在我手掌之中呵。”賈氏冷笑了一聲。
齊嬤嬤越發臉色泛白。
“奴婢的意思”
賈氏擡眸掃了她一眼,“所以呢”
齊嬤嬤還想要解釋,賈氏卻是不耐煩的看了她一眼,直接問鄭嬤嬤,“有沒有機會”
“不敢。”鄭嬤嬤抿了抿脣,最後吐出了這樣的兩個字。
她聲音稍微弱了幾分,“七小姐的手段不似從前,她近日如此頻繁外出,我卻感覺都像是陷阱。”
賈氏臉色更沉了幾分,像是陰沉到滴出水來了一般,“還有兩個月,最多也就是兩個月的時間。”
“不知道到底是齊小姐問題,還是七小姐身邊的李叔有問題,五小姐下手的機會相當合適,卻最後成了那樣還有前幾次,有意無意,事情卻總是有利於那邊”鄭嬤嬤是越發懷疑蘇靡色之前是扮豬喫老虎。
眼下,萬一真的只是陷阱,她損失的可不止是這一點了。
賈氏自然也明白這一點。
按照蘇靡色之前的行事作風,這短時間進出各家,簡直就是故意在給他們機會。
“我絕對不會讓這小賤人活到那時候。”
齊嬤嬤臉色一變。
這才明白爲什麼。
老夫人從來都沒有想過要讓七小姐活到出嫁,又哪裏有什麼嫁妝和七小姐婚後的種種
她後背的冷汗刷刷的落下。
鄭嬤嬤垂着眸子越發沒有開口。
米粒的下場她難道不是已經看在眼裏的
真相是什麼,別說他們,就是帝都的普通人也是一清二楚。
賈氏瞅着自己眼前的杯子,眼神越發陰厲,“你說,蘇天晴爲什麼如此恨蘇靡色”
鄭嬤嬤心中駭然,竟是沒有忍住刷得一下擡頭看向了蘇靡色。
眼裏一片駭然和驚悚。
“近日,四皇子那邊一直有人打聽蘇靡色放出去點消息,總要看看四皇子到底想做什麼,還有,天晴被禁足這麼久,她娘說得也有道理,她也到商量婚事的時候,讓她出來吧。”
鄭嬤嬤臉上的虛汗已經滴到了地面。
虎毒尚不食子,老夫人呢
蘇靡色根本不是她的孫女,但是蘇天晴不一樣啊。
蘇天晴那是她嫡親的,從小在她跟前長大的孫女。
賈氏這是真的徹底魔怔了。
賈氏說完,眼神冷冷的看着鄭嬤嬤,“怎麼有什麼問題”
“奴婢這就去安排,馬上就是長公主的壽辰,要給五小姐他們添些首飾嗎”
賈氏的臉上帶起了些笑,“你看着安排,總不能讓他們出去跌了定國公府的面子,尤其是蘇靡色,怎麼也是未來的七皇子妃。”
鄭嬤嬤頓了頓,應了,“是。”
另外院子那邊,剛剛收到消息禁足消息被解除的事,蘇天晴頓時樂得連其他人都不管了,匆匆去了前院找人打聽近期五皇子那邊的消息。
可接連聽了幾個消息都相當不滿意,打聽到最後,她冷冷的看着花梨,“你說什麼”
“四,四,四皇子府的下人近日總是打聽七小姐的動向,四皇子幾次遇到七小姐,看起來似乎交談交談”花梨臉色煞白,後面的話怎麼都說不出口。
蘇天晴尖聲道,“是交談什麼”
花梨“撲通”一下跪了下去,“交談甚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