荔枝不知道怎麼一步步走出去,走到了定國公府的某個後院,瞪大了眼睛看着一扇小門。
一直等到了天色昏暗的時候,兩個人擡着一個薄木板,木板上是一個被草蓆裹着的血跡斑斑的人。
看不到臉。
但是荔枝知道,那就是米粒。
那兩人擡着出了小院門,院門又被觀上,開關門的那個男人啐了一口,“晦氣。”
荔枝一雙眼瞪到了最大的程度,卻沒有任何神采,“米米米粒”
她一步步的走到那個門口,卻最後之後蜷縮的在某棵樹下,手中捏着那個單薄的荷包。
裏面就是米粒的一切了。
角落有人看着皺了皺眉,離開了。
整整半個月的時間過去,定國公府的下人們卻是越發小心翼翼。
整個定國公府所有主子的心情都不太好。
半個月的功夫,府裏下人受罰概率高了三倍不止。
別說蘇天晴的院子,就是大夫人的院子和松鶴堂都是一片慘淡。
也只有浮生院那邊能讓整個定國公府添幾分聲音。
而這一日,整個帝都,以至於整個大齊都振奮。
早朝的時候,邊疆傳來八百里加急。
原本滿朝上下皆是沉重之色。
卻見那士兵被匆匆傳來進來,給了四個字,“陛下,捷報”
臨到午後,消息已經傳到了整個帝都。
定國公府也絲毫不例外。
李叔匆匆闖入了小院子,看着懶洋洋正在用早膳的靡色,一臉喜色,“小姐捷報”
靡色擡頭看他,李叔道,“邊境大勝國公爺已經在返程的路上”
靡色一愣。
李叔再次繼續開口了,“國公爺已經在返程路上,最晚三個月時間,就能返回帝都”
白朮和白倉紛紛露出了喜色。
“小姐終於要苦盡甘來了”
“國公爺回來小姐就安全了”
“太好了國公爺大勝歸來”
“安全”靡色咀嚼了一番這兩個字,“我看,不安全才剛剛開始。”
李叔也是怔愣了一下,隨即臉色也是變了。
若是一年前,他肯定不會相信老夫人竟然會這麼對七小姐。
但是,這一年多的時間,他是親眼所見。
如果不是靡色足夠強大,定國公回來的時候,七小姐恐怕也只剩下一捧黃土了。
“小姐放心,屬下竭盡全力保護您的安危。”
靡色有些不耐煩,按照她以往的性子,直接殺了了結,偏偏到了這大齊,變得如此被動,做什麼都不順手,每每都要被制約無法動彈。
現在,明知道賈氏會對他動手,還沒有辦法先下手爲強。
“不能直接一瓶藥把她毒死嗎”
“小姐”李叔嚇得臉色都的白了,趕緊打斷了靡色,這才又四周觀望了一眼,沒有其他人在,又道,“老夫人不管如何,都是您的祖母”
靡色丟下手中的東西,站起身,“我要如何,才能報復她”
“您,不管怎麼樣,都不能對她怎麼樣。”李叔聲音有些乾澀,“因爲她是您的祖母。”
賈氏是靡色的嫡祖母,不管怎麼樣,靡色都沒有立場的報復對方。
靡色來到這裏,用的是定國公七小姐蘇靡色的身子。
沾的是她的因果。
不處理,永遠牽扯不掉,甚至在將來會直接的影響到她的心境。
靡色的臉色沉沉的。
白朮的聲音不大,就在靡色的旁邊,“讓老夫人失去她最在乎的東西,原本就是對老夫人最大的懲罰。”
靡色眸子一動,擡頭看白朮,“那賈氏,最在乎什麼”
白朮只是笑了笑,她家小姐怎麼可能不知道。
靡色眸子轉了轉,嘴角帶起了滿滿笑意,賈氏最在乎的當然是她手中權力,她的名聲,她定國公府老夫人的地位。
爲此,她堅持了幾十年的時間。
而且,賈氏還更加在乎一點,蘇靡色。
靡色過得越好,賈氏就會越痛苦。
如果真的在整個帝都人面前丟臉,如果她定國公府老夫人的位子丟了。
賈氏會如何
而如果真的要擼掉老夫人那位置,是真的需要一定手段了。
靡色問,“你們覺得老夫人會怎麼動手”
白倉眼神蹭亮,“肯定不會自己動手而且會想辦法避嫌老夫人最關注自己的名聲,絕對不會毀了自己的名聲”
現在整個帝都所有人都知道老夫人和五小姐曾經對靡色下手,如果靡色真的在定國公府出事,第一個被懷疑的就是老夫人和五小姐。
“李叔。”靡色看着李叔,“首先,我要知道松鶴堂裏面一切事情。”
李叔立馬應了下來。
靡色臉上笑得越發明朗,“然後,看看近期都有什麼活動,然後收拾一下,我要出門逛逛。”
“如果不給他們創造機會,他們怎麼動手呢”
白朮抿着嘴笑了笑。
白倉卻是笑開了花,“還有五小姐”
李叔瞪白倉一眼,白倉趕緊收了表情,躲在了靡色的身後。
靡色卻是道,“白倉說的沒有錯,蘇天晴既然敢做,自然就要承擔後果。”
李叔頓時就沒有話說。
明明靡色說得十分有道理。
靡色雖然想要對付老夫人,但是從來沒有想過要陷害,只是要抓住對方的把柄。
五小姐心腸歹毒,做了這樣的壞事,自然也要承擔相應的後果。
可,他怎麼覺得哪裏不對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