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天晴嘴角一點點的勾了起來,看着燈火,燈光印在眸子裏,閃爍着瘋狂的光芒,“是呀,萬一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那麼好看又有什麼用呢”蘇天晴的聲音森冷森冷的,“只要毀了就可以了啊”
她“呵”了一聲,“花梨。”
花梨急促“啊”了一聲,着實被蘇天晴剛剛的語氣嚇到了,“奴,奴,奴婢在”
蘇天晴嘴角帶着笑意,似乎絲毫沒有在意對方那失態的樣子,反而是緩緩開口道,“你說,怎麼做能最好的最快的讓人毀了一張臉呢。”
花梨臉色煞白,一言不發。
蘇天晴的眸子頓時沉了下來,看了她一眼。
花梨後背都被冷汗溼透了,“奴婢奴婢不知道啊。”
蘇天晴臉色越發陰沉,就在花梨差點忍不住哭出來的時候的時候,蘇天晴又陡然笑了,“火呀,水火無情,自然是這火最好用不過了。”
花梨臉上越發驚懼,腦門垂在地上,冷汗刷刷的落下來,一個字不敢多說。
蘇天晴瞥了她一眼,心道廢物,隨即嘴角又翹起來,“讓人盯着蘇靡色,看看她最近有什麼時候要出門,盯緊點。”
花梨臉色煞白,但是不敢不應,“是。”
蘇天晴嘴角含着笑意,目光悠遠,眼裏的笑意越發明顯。
花梨卻是渾身冷颼颼,整個人都不太好。
“這事兒我不希望祖母知道,所以,你知道的。”蘇天晴沉着眸子開口。
花梨連忙道,“是,奴婢明白。”
蘇天晴十分滿意的點了點頭,入了自己的寢室。
他們所有人的謀劃,靡色都不知道,且也不關心。
剛剛入夜,靡色扔下白朮幾人,再是一次出去,藺之謹應該已經早就等着了。
或許已經知道連着幾次都沒有任何用,藺之謹這一次乾脆再也沒有用任何手段,只是獨自一人守在那個房間。
剛剛入夜,嬈苑裏熱鬧不凡。
靡色信步走在這院子裏,眨眼的功夫就到了兩人之前約定的院子,這一路竟然是沒有看到一個礙眼的,靡色嘴角一點點勾起來,帶着幾分笑意。
站在遠處的玄易四處打量張望,恨不得將每一個進出嬈苑的人都看一遍,找到藺之謹約見的那一個。
看來看去,也沒有找到任何一個像樣的,他忍不住問着身邊的玄爾,“你說來的人到底是誰男的女的”
整個嬈苑的人他們搜查了一遍又一遍,根本沒有他們想要的,可外來的人,似乎怎麼的想的,都不太像。
最主要的是,來嬈苑的似乎的應該男的吧
而且,他家主子是真的對女人不感興趣的。
這麼一想,心裏頓時咯噔了一下,“你說,別真的是個男的吧”
玄爾冷笑了一聲,看着他,“這話我幫你轉告給主子。”
他是追上過靡色的,哪怕看不清人,但是遠遠的身形還是能夠看清楚,那絕對是個女人。
而且是身子曼妙的女人。
玄易臉色頓時一變,四周打量了一下見沒有人在跟前,才告饒道,“那你說,這到底是誰”
玄爾冷哼了一聲,雖然他也不知道,但是並不妨礙他鄙視玄易。
以對方的身上,玄易的這雙眼睛看瞎,也別想看出什麼來。
而就在這時候,靡色從他們面前走過的,直接走到了藺之謹所在的房間門口,徑直推開門。
靡色身上的香意十分特別,腳步輕盈到幾乎沒有聲音,剛剛推開門,藺之謹已經知道是她。
擡頭就往那個方向去看。
只可惜,雙眼所看到的地方都是一片黑暗,什麼都看不到。
靡色嘴角含笑,“今天做了什麼準備”
“做什麼準備對你來說都沒有任何作用不是嗎”藺之謹開口道,接連兩次,不管是陷阱還是人手都準備的十分齊全,可依舊沒有辦法將靡色拿下。
他更明白,他的有恃無恐無非是因爲認定了靡色不會傷害他。
既然如此,他的確沒有必要一定要調查清楚靡色到底是誰,只要靡色與他沒有危險就夠了。
藺之謹的識相讓靡色十分滿意。
靡色上前,繞在藺之謹的身上,一點點的用靈力運轉在兩人身上。
傳染在兩人一圈。
兩人齊齊忍不住的嘆謂了一聲。
“如果我”藺之謹張口還沒有說完,頓時就閉上了。
旁邊的靡色眉梢微微一挑,“如果你要做什麼”
藺之謹沒有說話,看着靡色的方向,“我身上的毒已清,不管你是誰,謝謝。”
他說完,靡色纔想起來,視線放在了藺之謹的雙眼之上。
眉頭皺了起來,“你的眼睛,你府裏的大夫怎麼說”
“傷了根本。”藺之謹抿了抿脣,聲音有些乾澀。
這話也是這兩天白太醫才說的。
整整一年半的時間,白太醫用了太多的方法,最近直接以毒攻毒的刺激,但是他的雙眼都沒有其他的反應。
也因爲如此。
皇帝纔會同意他和靡色的婚事。
想要爲他找一個後路。
這雙眼如果真的廢了。
那就意味着,他和那個位置再沒有任何緣分。
他原本對於雙眼失明的事情,並沒有太多的感覺。
哪怕是雙目失明,與他來說,那有沒有太大的關係。
他也有足夠的實力保證自己在市區那個位子之後也保證自己的安危。
雙目失明,無非就是讓他的生活少幾分色彩而已。
其他的也沒有太大的感覺。
可,偏偏在遇到了靡色之後,他有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他希望並且渴望看到靡色,想要知道靡色是什麼樣,想要看到靡色和他在一起的所有模樣都記下來。
第一次渴望自己的雙眼是可以恢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