賈氏冷冷的橫了她一眼。
蘇天晴頓時僵直在了原地,整個人像是傻了一樣。
她從來沒有在自己祖母眼中看到這樣的眼神。
程嬤嬤看到這裏,連忙開口道,“五小姐,七小姐解毒了是好事兒,您先回院子冷靜一下。”
冷靜他要怎麼冷靜
她現在恨不得直接毀了蘇靡色那張臉。
直接殺了了他纔好。
但是,她突然想到了老夫人剛剛臉色,整個人頓時又是一愣。
嚥了咽口水,好一會兒才的開口道,“那我先回去,可是”
程嬤嬤催促了一聲,“五小姐”
蘇天晴咬咬牙,看着到現在依舊沒有擡頭看她的老夫人賈氏,頓時心裏微微一寒,往後退了半步。
蘇天晴剛剛離開。
這邊的賈氏就直接砸了手中的杯盞,“賤人,那個小賤人”
“果然和那個賤人一樣果然”
程嬤嬤壓低了眼皮,愣是沒有敢擡頭。
老夫人心中恨極,“蘇靡色那個小賤人,到底是怎麼弄的”
程嬤嬤沒有敢接話。
最近老夫人的脾氣越來越大。
好不容易將七小姐的婚事弄成,才稍微好了一些,沒有想到竟然弄成了這樣。
賈氏怒極,“爲什麼到現在我們才知道”
她臉上帶着幾分質疑,看着程嬤嬤的眼裏滿滿都是怨毒。
上一次,蘇靡色剛剛回來的時候,她可是讓程嬤嬤專門去看了一眼的。
程嬤嬤回來說蘇靡色的確是中毒未愈。
甚至比之前更加癡肥和醜陋。
但是的,如今看來,根本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她眼裏的冷色差點將程嬤嬤凍僵了。
程嬤嬤“撲通”一下跪在了地上,一下下的磕頭,“奴婢絕對不敢欺瞞奴婢半點不敢欺瞞呀。”
“七小姐當時在那帳子裏,根本不出面,奴婢好不容易推開白倉兩人,打開看了一眼,只是大約瞧見了被子的體型”
“奴婢在您身邊四十多年,當真沒有想到七小姐竟然如此狡猾,上一次王嬤嬤的事情,七小姐肯定也是早有預謀,說不定上一次在五小姐及笄禮上也是是早就想好的。”
賈氏冰冷的眼神落在程嬤嬤的後腦勺上。
那冰冷的眼神猶如實質一般的黏在她的身上。
程嬤嬤像是整個人都凍起來了一般。
更是結結實實磕了一個頭,“老夫人,奴婢真的沒有想到,奴婢”
“起來。”賈氏收回了視線。
程嬤嬤卻根本不敢起來,依舊道,“奴婢是真的冤枉的,奴婢現在就去調查”
“你跟在我身邊這麼多年,對你我自然是相信的。”賈氏開口道,“王嬤嬤過去這麼久,也沒有人補上差事,讓齊嬤嬤去調查那個賤人的事兒吧。”
程嬤嬤聽到老夫人說相信她,剛剛站起來,就聽到了後面這句話,舒心裏頓時就是咯噔一下。
渾身上下更是冰涼一片。
她擡眼去看。
賈氏已經閉上眼,手中快速轉着手中的佛珠,一下一下,面上卻毫無表情。
她的舌頭像是徹底僵住了一般,好一會兒才張口道,“是,奴婢這就和齊嬤嬤說。”
蘇天晴剛剛回了自己的院子就一腳踢在了米粒的腿上。
米粒直接栽了出去,一頭撞在了旁邊的桌子角上,額頭一片血紅。
但是,面上卻是半句不敢說,甚至連呼痛都不敢。
只是連忙低頭跪在地上,模樣越發的乖巧。
蘇天晴還想要動手,卻是最終被身邊的侍女拉着,“小姐,您別傷了身子。”
蘇天晴看着米粒,就像是看到了蘇靡色一樣,心中恨極。
鬧心惱怒,可剛剛那兩巴掌她手中到現在還是火辣辣,穿着軟底繡花鞋的腳尖也是疼的,最終也只能咬牙切齒,“滾出去。”
米粒如蒙大赦,連忙離開。
蘇天晴一把又將手邊桌子上的花瓶掃了下去。
眼裏的怨毒之色,讓旁邊的侍女連忙垂下了頭,根本不敢直視。
蘇天晴深深吸了一口氣,緩緩呼出。
她以爲老夫人應該有所反應的,可是她怎麼也沒有想到,老夫人竟然是那樣的態度。
她心中恨極了。
可是,再怎麼也張口說不出任何的話來。
旁邊的侍女花梨小聲道,“小姐,七小姐畢竟已經被賜婚了,還賜婚給了七皇子,您又何必再和她計較什麼呢”
“您不一樣,您以後會是三皇子妃,會是太子妃,會成爲母儀天下的”
蘇天晴瞥了她一眼,到底被這話安撫了下來。
可胸口就是憋着這麼一口氣。
怎麼都吐不出來。
看着天色一點點的暗下來,花梨剛剛點上燈,她的眸子一點點眯了起來。
米粒的臉被那一碗熱茶潑上去,基本上毀了大半。
可蘇天晴依舊覺得不痛快。
雙手一點點的收緊,又鬆開。
花梨連忙上前,“小姐,您手心的傷口剛剛癒合,可千萬不要再胡來,萬一留疤了,可就不好看了。”
她走過來,速度比較快,帶起了剛剛點燃的燈光,恍惚了一下。
蘇天晴,定定的看着對方,“你剛剛說什麼”
花梨臉色一變,的確是被蘇天晴今天發火的樣子嚇到了。
幾乎瞬間就跪了下去,“小姐饒命。”
“我問你剛剛說了什麼。”蘇天晴的眼神沉了下去,一個字一個字慢慢問着,聲音裏帶着說不清的冷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