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黑心肝不是人
“芸君啊？”淵爺爺摸摸鬍鬚，表情似陷入回憶中。
他活了很長的歲月，見過的人數也數不清，得好好回憶想一想才知道。
淵爺爺在翻找着自己的記憶，夜月安靜沉默的看着，沒有打擾。正因看着，夜月發現淵爺爺的神色漸漸變了，臉上笑容消失不見，越發沉重冷肅，周身氣勢也變了。
從什麼都覺察不出的平凡老人，變得充滿了壓迫感，雖然這股壓迫感不是衝着夜月來的，但仍不容忽視。
淵爺爺摸着鬍鬚的手一頓，他眯着眼看着夜月，張嘴：“丫頭，你跟芸君什麼關係？”
夜月沒有隱瞞，她既然要問淵爺爺，理應坦誠。
夜月開口：“她是我的孃親。”
“親的？”淵爺爺下意識反問。
夜月嘴角一抽，都是夜神族，當然是親的。
淵爺爺自己也反應過來，他不自在的哈哈笑了兩聲，隨後別過頭去，皺起眉頭深吸口氣，“孽緣啊！”
孽緣？他說的是孃親嗎。
隨後淵爺爺回過頭，他盯着夜月又問：“丫頭，你知道你爹是誰嗎。”
“知道，木神族蒼無痕。”夜月點點頭說道。
淵爺爺眉頭緊皺，神色也凝重起來，擡手重新撫摸鬍鬚力道肉眼可見的重了幾分。夜月看得出來，淵爺爺的脾氣又開始暴躁起來，喘氣也粗了一些。
夜月感官非常敏銳，她察覺出淵爺爺身上的變化，不由皺起眉頭。
夜月遲疑的喊道：“淵爺爺？”
“我沒想到他們會有娃，更沒想到這個娃會是你。”淵爺爺語氣焦躁沉悶的說道。
夜月眨眨眼，“淵爺爺很瞭解我爹孃？”
“那是自然。你娘從夜神族的聖宮跑出來時，頭一個遇到的就是我，也幸好是我，不然你娘剛出來就要被追殺了……”
淵爺爺和夜月的孃親芸君之間，有極深的淵源，淵爺爺開口從頭說起，一五一十的都告訴夜月。
夜神族在上九重太過危險，因此夜神族藏身聖宮之中，不允許族人外出。芸君出聖宮，那是一場意外，她修煉的空間咒術出了差錯，將她從聖宮傳送到了上九重，正好落在淵爺爺的靈船上。
淵爺爺是不屑上九重流傳的那一套，什麼食神祕一族血肉就能實力大增，把夜神族練成丹藥就能成神。
初見芸君，認出夜神族的身份，淵爺爺只有好奇和趣味。
芸君猛地一出聖宮，驚嚇不已，但見淵爺爺沒有惡意後，這才放鬆下來。就這樣，芸君留在了淵爺爺的靈船上，她信任淵爺爺，告訴了淵爺爺聖宮存在，但未曾說位置。
芸君第一次出聖宮，身上沒有信物，也不知如何回去。便留在靈船上研究空間咒術，也和淵爺爺成了朋友……
淵爺爺沉浸在回憶之中，他說道：“你孃親很聰明，也很好奇這個世界。那時候小沉歌還沒出生，我就把你娘當成晚輩，擋不住她纏着撒嬌，就帶她去了拍賣會。”
說到這兒，淵爺爺臉色一黑，脾氣火爆的用力一拍自己大
腿。
他怒氣衝衝道：“要是早知道在那兒會碰到蒼無痕這個黑心肝，我絕不會帶你娘去！沒他，就沒這個孽緣，也就沒……”
淵爺爺看着夜月瞬間卡殼了，真沒這個孽緣，夜月豈不是也沒了？
那小沉歌就沒媳婦了！
淵爺爺只得把話吞了回去，他深呼吸調整一下心底的怒火，繼續給夜月講下去……
一場拍賣會，芸君和蒼無痕遇見，成了朋友。
那時芸君身上有淵爺爺給的寶物，藏了身份，認不出她是夜神族，所以淵爺爺也沒多想。但萬萬沒想到，這份關係過了界，不再是朋友。
淵爺爺氣的喘粗氣，再次拍腿怒道：“你娘居然喜歡上那個黑心肝！要是別人，我也不說什麼，偏偏是蒼無痕。他早就有妻兒了，還來哄騙你娘，黑心肝不是人！”
咔擦！
一聲脆響打斷了淵爺爺氣急敗壞的話。
淵爺爺定睛一看，夜月捏碎了玉瓷瓶。玉瓷瓶上裂縫越來越多，見此淵爺爺立馬拂袖一揮，靈力包裹着玉瓷瓶抽出夜月的手心。剛剛抽離，玉瓷瓶就崩裂了，果釀撒了一地。
夜月還保持着握着玉瓷瓶的姿勢不變，目光一沉再沉，夜月張張嘴。
夜月的聲音變得沙啞暗沉，一字一頓張嘴：“你說，蒼無痕早有妻兒？”
“是。蒼無痕覺醒的是木神族最神聖的蒼陽木神血脈，在木神族中，覺醒此等血脈是大事。蒼無痕的子嗣，必定也要繼承到這樣血脈，爲了增加可能性，蒼無痕成年時便娶了自己的表妹，遇到你娘，他已經有一兒一女。”
淵爺爺很生氣，“你娘那麼乖，那麼聰明，完全值得更好的！蒼無痕這個黑心肝，哪兒配！我當是你孃親被哄騙了，不知他已經有家室，事實也的確如此。”
知道蒼無痕是騙子，有妻兒了，怎麼說也該迷途知返和黑心肝斷了干係吧？
結果！
淵爺爺擡手捂住了心臟，他氣的心肝疼。“你娘是不知情。但我告訴她了，她居然還是喜歡那個黑心肝，還要嫁給他。哎呦，這不是上趕着做……”
“不是！我孃親絕對不是！”夜月忍不住打斷淵爺爺，她語氣裏殺意四溢，目光冷的能結冰。
夜月握緊了拳頭，沉聲咬牙道：“我孃親絕對不會當第三者！”
淵爺爺：“丫頭，你那時候還未出生，你怎知……”
淵爺爺話還未說完，突然爆發一股極強極其冰冷懾人的可怕寒意，寒意有多冷怒火就有多旺盛。這股寒意來的突兀，來的兇猛，來的急，淵爺爺不得不停下來，拂袖一揮靈力籠罩護住夜月。
而他，不懼這股寒意。
淵爺爺鬍鬚一抖，沉聲呵斥：“出來！”
陌影現身，他雙眼冷血慍怒的盯着淵爺爺，陌影開口：“芸君不會！我和她一起長大，她絕對不會！”
“出什麼事了？”
鳳沉歌察覺淵殿裏爆發威壓，立馬瞬移進來。擡頭見淵爺爺和陌影對峙，鳳沉歌皺眉，當即衝到中間阻攔。
鳳沉歌開口：“影叔，淵爺爺你們冷靜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