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認真的道：“我留下可以逗弟弟妹妹玩。”
謝素齡笑了一下：“弟弟妹妹要睡覺。”
“可是……”季諾歪着腦袋，努力的思索藉口。
“回去！”季錦川不輕不重的兩個字，帶着毋庸置疑的口吻。
季諾癟了癟嘴，不情願的跟着謝素齡他們離開了。
沈悠然趁吳媽去洗手間的空當，問向季錦川：“你不是早就想好季雪這個名字了嗎？爲什麼改了？”
季錦川的眼角眉梢浮起淡淡的笑意：“那是她姐姐的名字。”
她微微一愣，垂下了頭去，過了一會兒，再次擡起頭來，嘴角也帶着弧度，聲音輕輕的道：“嗯，那是她姐姐的名字。”
季錦川親了一下她的額頭：“幸好你沒事，你要是有個三長兩短，我都不知道該怎麼辦？”
無數個夜裏，他都問過自己，要是她在生產的時候出了意外，他要怎麼辦？
沈悠然笑了一下：“我這不是好好的嗎？”
在產房裏，幾次她都快要堅持不下去，她靠着自己僅剩的意念撐到了最後。
男人的眼角溢滿了溫柔：“悠悠，謝謝你給我帶來了言言和念念。”
她揚着脣：“我也應該謝謝你。”
季錦川微微一愣，擡眼看着她，眼底帶着一絲疑惑。
沈悠然看向嬰兒牀上已經睡着的兩個孩子：“有了他們，我就能從從失去孩子的陰影裏走出來了，他們填補了我內心的渴望。”
……
接二連三的有人來醫院看沈悠然，第一天是林默安，第二天是沈舒娜和顧瑾琛。
他們來的時候，還帶着沈依依，沈依依依舊和之前一樣，不愛說話。
即便是方思彤這個跟她年紀相差不了幾歲的小女孩跟她打招呼，她都是怯怯的躲在沈舒娜的身後。
顧瑾琛將果籃放在桌上，轉身看向病房上的沈悠然：“恭喜你。”
雖然已經休息了三天，但沈悠然的精神還是不太好，臉色白的沒有血色。
她微微的扯了一下脣角，看了他一眼，又看向沈舒娜：“謝謝你們來看我。”
沈舒娜帶着沈依依走上前，語氣略帶指責：“你生產當天也不知道通知我一聲，要是真有什麼意外，我都來不及見你最後一面，到時候讓我跟爸媽怎麼交代？”
沈悠然靠在牀頭，怕她坐久了會腰疼，季錦川特意向護士多要了一個枕頭，給她墊在身後。
“姐，我都被送進產房了，還怎麼通知你？”
她倒是想通知她，但在季宅的時候，她的肚子就痛的厲害，到醫院就被送進了產房，哪有時間？
沈舒娜轉而看向季錦川，眉頭凝着：“季總，這就是你不對了，悠然是我親妹妹，她生孩子的時候，你應該通知我一聲。”
“抱歉，當時我……”季錦川一臉的歉意，說到這兒，頓了一下，“太害怕了，所以忘了。”
“太害怕了”這幾個字從季錦川的口中說出來，有些不真實，但沈舒娜確定自己沒有聽錯。
看到男人臉上的憔悴，猜到他肯定是連續幾晚都沒有休息，留在醫院照顧沈悠然和孩子，她沒再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