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吳媽遞給他，他拎着就走了，裏面有什麼他還真不知道。
沈悠然上前把保溫桶打開，飯菜冒着熱氣騰騰的白霧，香氣在病房裏瀰漫。
飯菜是雙人份的，沈悠然看向季錦川：“你喫過了嗎？”
季錦川在雙腿交疊在沙發上坐下，聲音溫溫的道：“喫過了。”
沈悠然拉過椅凳，坐在病牀邊和米楠一起喫飯。
看到自己點的菜都有，米楠迫不及待的夾了一口喫起來，讚不絕口的道：“你們家的廚師手藝真不錯，好喫。”
“那就多喫點。”聞着消毒水的味道，沈悠然是沒有什麼口味。
等她們兩人喫過飯後，季錦川看向病牀上的米楠，不緊不慢的開口：“被林默安傷心了？一時想不開自殺，然後未遂？”
米楠一口水噴了出來，撫着胸口一陣猛烈的咳嗽，嗆的她連話都說不出來。
緩了片刻，氣息通順後，她說道：“你看我像是個會自殺的人嗎？”
季錦川不鹹不淡的道：“會。”
米楠：“……”
她哪裏像了？
“你睜大眼睛看清楚，我哪裏像是爲了一點小事就自殺的人？”
季錦川客觀的評斷：“喝醉酒的人，什麼事都做的出來。”
米楠：“……”
“我是酒精中毒！酒精中毒！”怕他不相信，她還特意重複了兩遍。
季錦川的眸色淡然無波，態度散漫的說道：“那跟自殺有什麼區別？”
“當然有區別。”米楠認真的想了一下兩者之間的區別，然後說道，“就好比一個是主動，一個是被動。”
季錦川的臉上露出一絲饒有興致的表情來，要笑不笑的道：“酒是你自己要去喝的，所以你的行爲兩者沒有區別。”
米楠：“……”
她神色嚴肅的看着季錦川：“我懷疑你是來看我笑話的。”
季錦川墨色的眉峯微微挑起，彷彿被上天精心雕琢過的俊臉上神情溫漠寡淡：“我又沒笑話你。”
他雖然沒說什麼過分的話，可米楠感覺到自己被嘲笑了，她心裏受了一萬點傷害。
她看向從洗手間出來的沈悠然：“把你老公趕出去。”
沈悠然甩着手上的水漬，一臉的茫然：“怎麼了？”
米楠咬牙：“他說我是自殺未遂。”
沈悠然平靜的反問：“難道不是嗎？”
米楠深呼吸了一口氣：“他不知道，難道你還不知道嗎？我是酒精中毒。”
沈悠然走到沙發處，從包裏掏出一小包紙巾，抽出一張擦手，語氣平靜的道：“明知道自己的體質特殊，會酒精中毒，還跑去喝酒，這不是自殺是什麼？”
米楠再次被噎住，她想了好一會兒都沒法反駁他們兩人的話，氣餒的往後一靠，半晌不說話。
到了六點，沈悠然和季錦川離開了酒店，兩人回了家。
在回去的路上，沈悠然給林默安打了個電話，把米楠醒了情況告訴他。
他只是淡淡的嗯了一聲，沒有說什麼。
沈悠然遲疑的問道：“你不去醫院看她嗎？”
林默安簡潔的道：“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