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商場出來，沈悠然去取車，方雅卿三人等着她。
她把車開過後來，方雅卿打開後備箱，把大包小包的東西放進去。
都是方雅卿買給方思彤的，除了玩具以外，什麼東西都買齊了，大到衣服鞋子，小到髮飾襪子。
沈悠然瞥了一眼她的腳，腳受了傷還強忍着在商場逛了兩三個小時，她倒也忍的住。
“其實這些你不用買給她，季紹衡都會爲她準備。”
方雅卿將所有的東西都放進後備箱後，又查看了一下，看有沒有少買什麼東西。
“從小到大，彤彤的衣服都是我親手給她挑選的，她喜歡什麼樣的，我比季紹衡清楚。”
沈悠然沒再說什麼，拉開後面的車門，讓季諾先行上了車。
方思彤走到方雅卿的面前，聲音稚嫩的道：“媽咪，你什麼時候來接我？”
“再過段時間。”方雅卿蹲下摸着方思彤的小臉，聲音溫柔的囑咐，“在那個家裏要聽沈阿姨的話，每天乖乖喫飯，按時睡覺，聽到了嗎？”
方思彤點頭：“嗯，那你要早點來接我哦。”
連見她都很困難，怎麼會有機會去接她？
方雅卿強忍着心底的酸楚，含淚的點了點頭：“回去以後，不要告訴任何人你見過我，知道嗎？”
方思彤不明白，一臉的茫然：“爲什麼？”
方雅卿笑的比哭還難看：“不然下次你就見不到媽咪了。”
想到季紹衡總是不讓她見媽咪，方思彤似懂非懂的點了點頭。
方雅卿起身看向沈悠然：“彤彤剛去那個家裏不習慣，麻煩你平時多照顧她，謝謝。”
“家裏有那麼多傭人，輪不到我。”
她能答應她來商場，和她們母女浪費幾個小時的時間，只是想到方思彤當初救了諾諾，她欠她人情。
她沒有義務答應方雅卿幫她照顧女兒。
當年她把她害成了那樣，她沒有大度到當作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
方雅卿聽出了她語氣裏的冷淡，她將方思彤抱上車，順手關上車門，轉身看向沈悠然，咬了咬脣說道：“五年前是我對不起你，我知道自己的行爲給你造成了很大的傷害，我不知道你後來坐牢的事情……”
她的話還沒說話，就被沈悠然硬生生的截斷。
“你說了這麼多，最終的目的是什麼？”
方雅卿怔了怔，眼裏盡是愕然：“看來當年我確實壞透頂了，讓你覺得我說什麼，做什麼都是有目的的。”
沈悠然冷眼瞧着她，眸色溫涼深沉：“倘若不是你讓女兒救了諾諾，就當年的那些事情，你我見面只會是仇人。”
方雅卿的喉嚨乾澀，動了動嘴脣想說話，但最終什麼都沒說。
因爲現在她說什麼都沒有用了，時間永遠都不會倒流。
沈悠然瞥了她一眼，拉開駕駛座的車門，動作瀟灑的坐進去，發動車子離開。
方思彤扒在車窗上，看着外面的方雅卿，小嘴一癟欲哭未哭。
半個小時後，車子在院子裏停下，沈悠然剛從車上下來，就見季錦川和季紹衡從客廳裏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