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連頭也沒回，徑直走向辦公室門口：“跟你沒關係！”
“紹衡。”季錦川突然站了起來，下頜緊繃在一起，“做任何事情之前，一定要考慮清楚，方思彤雖然是你女兒，但也是方雅卿的。”
季紹衡的手已經搭上了門把，聞言他的話，回頭眯眼冷笑：“你要是還護着方雅卿，別怪我跟你搶沈悠然，無論是五年前，還是五年後，她們兩個，你只能護一個。”
說完，他拉開辦公室的門走了出去。
大概是剛纔兩人的爭執聲太大，祕書處的人見他出來，偷偷瞄着他。
剛纔辦公室裏傳出了摔東西的動靜，總要有個人進去收拾，但此刻季錦川的心情恐怕不太好，馮藝和肖呈你推我搡，都不敢進去。
季紹衡回到辦公室，拿過桌上的NDA鑑定單，驅車去了醫院。
推開病房的門，看到護士攙扶着方雅卿剛躺回病牀上。
中間那張牀鋪已經摺疊整齊，看來是已經出院。
而靠窗的那張病牀是空着的，東西都還在，應該是暫時出去了。
護士扶着方雅卿躺下後離開了，從季紹衡身邊經過時，看到他長相俊美，忍不住的多看了兩眼。
要是放在平時，季紹衡肯定會衝她拋個媚眼，或是勾脣邪笑，而今天他的臉色一直繃着。
方雅卿看一眼站在門口的季紹衡，當下臉色也有些不好，有沒事沒跑醫院來做什麼？
看到他手中拿着文件一樣的東西，以爲是離婚協議書，她便說道：“咱們已經分居兩年，用不着籤離婚協議書，只需要去民政局辦離婚手續。”
季紹衡向前走了兩步，來到病牀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雙眼黑沉如深淵，繚繞着一團團的黑色霧氣：“彤彤是不是我女兒？”
方雅卿猛地僵住，臉龐上的血色一點點的褪去，她努力的維持僅存不多的冷靜，別過頭去，不看他充滿壓迫的眼睛：“不是。”
事到如今，她還不承認。
季紹衡將中的親子鑑定書扔到她的臉上，陰柔俊美的臉主表情憤怒：“你自己看清楚了！”
紙張的邊角從方雅卿的臉上劃過，帶着一絲尖銳的疼，素淨的臉蛋上泛着一絲紅。
鑑定書落在她的腿上，雖然已經猜到了是什麼，但她還是忍不住的伸手去撿。
看到開頭的親子鑑定幾個大字，她的瞳孔猛地一縮，好像有什麼東西在她的眼裏死去，變成了灰白的死寂。
季紹衡冷冷的瞪着她：“現在你無話可說了吧？”
方雅卿的手指一點點的收緊，將紙張捏的變了形，整個身體瑟瑟發抖起來。
她突然發瘋的將手中的東西撕成碎片，毫無血色的嘴脣打着哆嗦，衝着他尖銳的喊道：“彤彤是我的，跟你沒有關係！”
末了，她又連續的重複了兩遍“她跟你沒有關係”，像是在告誡他不要打彤彤的主意。
季紹衡的眼神變的愈發陰暗幽深，眉宇上更是凝聚了深沉的陰鬱：“就算你撕毀一百份，她也是我女兒，這是你永遠改變不了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