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書房待了一會兒，關了電腦出來，恰好沈悠然從樓下上來，兩人一同回了臥室。
剛跟季諾打過電話，她的心情很不錯，緋色的脣彎着好看的弧度。
季錦川知道她喫的是安眠藥後，一天的心情都不太好，此刻受到她的感染，心頭的陰霾漸漸褪去。
他問道：“諾諾跟你說什麼了？這麼高興。”
“沒什麼，我去洗澡了。”沈悠然從衣櫃裏拿出睡衣，走向浴室。
她洗完澡一邊擦頭髮一邊從浴室出來，季錦川正好從外面進來，手中端着一杯水。
他走過去將水杯放在桌上，拉開牀頭櫃的抽屜，手剛碰到藥瓶就聽到沈悠然驚慌失措的喊道：“你做什麼？”
季錦川回頭看着她，她臉上的慌亂十分明顯：“你晚上不是會喫維生素嗎？”
見他看着自己，沈悠然壓下心頭的忐忑，逐漸鎮定下來：“我自己來。”
說完，她走上前取出抽屜裏的藥瓶，擰開蓋子倒了兩粒在掌心，然後丟進嘴裏。
季錦川把水杯遞給她，她接過喝了一口，藥粒順着水進入喉嚨。
季錦川看了看她，抿着薄脣進去浴室，他出來沈悠然已經在牀上躺下。
他剛躺下沈悠然就蹭了過來，主動偎進他的懷裏。
他擡手關了燈，吻了吻她的臉蛋：“晚安。”
沈悠然親了一下他的下巴：“晚安。”
窗簾是拉着的，房間裏陷入了黑暗，季錦川一直睜着眼睛。
過了片刻，靜謐的房間裏響起了沈悠然的清淺呼吸聲。
到了後半夜，他剛剛睡着，就感覺到懷裏的女人不對勁，他按亮牀頭前的燈，看到沈悠然像是做了噩夢一般，痛苦的掙扎着。
他抱緊了她，手掌一下下的輕撫着她的後背，溫柔的聲音帶着幾分輕哄：“悠悠別怕，我在這裏，別怕……”
大概是他的話起了作用，過了幾分鐘後，沈悠然沉睡了過去。
怕她再次做噩夢，一整晚季錦川都沒睡，一直守着她。
……
季紹衡接過閆昊遞給他的檢驗結果，一向玩世不恭的男人，手指竟然有輕微的顫抖。
他沒有着急打開，而是問向閆昊：“結果怎麼樣？”
閆昊臉上的表情是一言難盡：“你看過就知道了。”
季紹衡打開資料袋，從裏面取出檢驗單，仔仔細細的看着上面的內容。
他和方思彤的DNA高達99.99%。
看到醫生判定爲父女這個結論時，他既是震驚的，也是茫然的。
閆昊看到他這個表情，就知道他此刻的內心衝擊力很大。
一個小時前，他在醫院拿到結果時，看到方思彤是二少的女兒時，也是一臉的不可思議。
當年，所有的人都以爲方雅卿懷的是大少爺的孩子，然而沒想到，竟然是二少的。
季紹衡盯着手中的檢驗單，看了很久，陰柔俊美的臉上看不出喜怒。
最終，他將手中的檢驗結果放在桌上，顏色偏深的脣瓣動了動：“出去。”
“是。”閆昊應聲退出了辦公室。
季紹衡點燃一根菸，不緊不慢的抽起來，漆黑的瞳孔隱藏着一抹極深的躁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