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我知道了，回家打電話給你報平安。”沈悠然的嘴角帶着清淺的笑容。
季錦川親了一下她的額頭，沈悠然彎腰坐進車裏，他關上車門，目送着她離開。
白色的瑪拉莎蒂開出雕花大門後，季錦川收回視線，轉身進了客廳。
季諾坐在沙發上，兩手攪在一起，不知道是在看電視還是在想什麼。
他走上前，拿起遙控器將電視關掉：“我帶你回房休息。”
季諾沒吭聲，自己往樓上走。
季錦川長腿一邁跟上前，伸手要牽他，但被他避開。
季錦川愣了一下，想着他以前總喜歡撒嬌讓自己抱，便跨上前抱起他。
季諾兩腿晃了晃：“爸爸，你放下我，我自己走。”
他覺察到了季諾的異樣情緒，沒有按他的要求放下，抱着他上了樓梯，快步回到房間。
他將季諾放在牀上，往後退了一步，居高臨下的看着他。
小傢伙垂着頭，臉上完全沒有了剛纔人多時的歡喜，小臉上竟有些憂鬱的落寞。
季錦川伸手擡起他的下巴，看着他沒有歡笑的臉蛋：“剛纔還好好的，現在是怎麼了？”
季諾絞着手指，好一會兒才擡頭看他：“爸爸，那個壞叔叔說的是真的嗎？”
季錦川疑惑：“什麼？”
季諾盯着他看：“彤彤是你女兒，也就是我妹妹。”
季錦川愣住，定定的凝着他。
季諾低下頭，嘴裏嘟囔道：“難怪她的骨髓能救我，原來她是我妹妹。”
過了一個年，他消瘦的小臉蛋上又長了肉，但此刻的臉上沒有平日的乖巧嬉笑，兩條小眉毛也皺在一起。
季錦川的雙手搭在他的小肩膀上，試圖向他解釋：“諾諾，不是這樣的，她確實是你妹妹，但我不是他爸爸。”
今天在水庫裏，雖然他被吊着，但那個壞叔叔的話他聽得清清楚楚。
他擰着小眉毛糾結了片刻，忍不住的問道：“爸爸，是不是你和媽媽結婚後有外遇，對象就是彤彤的媽媽，被媽媽知道後她就走了？”
以前二叔告訴他，媽媽去環遊世界了，他一直都想不明白，旅遊怎麼回去這麼長時間，現在他終於明白了。
季錦川認真的看着他，：“之前你是有個弟弟或是妹妹，但已經不存在了，彤彤不是爸爸的女兒。你媽媽離開是因爲別的事情，爸爸很愛你媽媽，所以沒有外遇別人，而且這輩子都不會。”
季諾看着他不說話，臉上的表情是似懂非懂。
季錦再次簡單的解釋給他聽：“爸爸沒有外遇，聽明白了嗎？”
季諾點頭。
他的嗓音帶着被刻意放輕的柔軟：“彤彤不是爸爸的女兒，明白了嗎？”
季諾再次點頭。
季錦川又低低沉沉地道：“那個壞叔叔的話不能全信，現在你還小，有些事情不懂，你要是喜歡彤彤，可以把他當成自己的妹妹，懂了嗎？”
季諾依舊點頭。
季錦川摸了摸他的頭，給他脫去外套：“既然都聽懂了，時間也不早了，睡覺吧。”
季諾自己躺下：“爸爸晚安。”
季錦川給他拉過被子蓋上，面容溫和輕柔：“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