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躊躇了一下問道：“悠悠，今晚回去嗎？”
沈悠然盯着電視：“等諾諾回來我再走。”
他揚了揚空水杯，示意傭人添茶：“太晚開車不安全。”
如果是之前，他一定會挽留自己，甚至是巴不得她留下，而今晚，她從他的言語裏聽出了驅趕的意思。
“那就不回了。”
季錦川知道，她執意要留下來等諾諾回來，是怕自己騙她，她要親眼看見他回南海灣才放心。
表現的太明顯，她就會起疑心，遂他也不再說話，是不是的瞥着胳膊上的腕錶，等到九點半以後，他有些坐立不住了。
他探身取過茶几上的手機，指尖點開短信，剛纔他給季紹衡發了短信，但一直沒有得到回信。
不知道他有沒有看到？
倘若沒有收到，直接回來就完蛋了。
他將手機裝回兜裏，看了兩眼沈悠然，見她在認真看電視，起身走向洗手間。
進入洗手間，他關上門，打了季紹衡的電話，第一遍沒人接，又打了第二遍，響了十多秒後被接通。
“大哥，馬上就回來，別催。”
季錦川壓低了聲音：“今晚不用回來了。”
季紹衡踩了剎車，將車在路邊停一下：“不讓回南海灣，也不讓回老宅，那我跟諾諾去哪？”
季錦川打開水龍頭，嘩嘩的流水聲遮蓋了他的聲音：“去酒店。”
季紹衡要罵娘了，這就是有家不能歸？
看來在外面只有一套房子是不夠的，他得再買一套，以備不時之需。
通完電話，季紹衡調轉車頭，季諾問：“二叔，我們不回去了？”
“你老子簡直是在坑我！”
馬上就要到家了，竟然讓他去酒店，早些幹嘛去了？
他連兒子都坑，還別說是你！
……
季錦川從洗手間出來，坐下繼續陪着沈悠然看電視。
沒過幾分鐘，沈悠然的手機響了，是林默安打來的，她接通：“默安。”
“我把鑰匙忘在林家了，你什麼時候回來？”
他應該是在電梯裏，“電話那端傳來電梯“叮”的一聲，她道：“我現在就回來。”
林默安叮囑：“別急，開車小心。”
掛斷電話，沈悠然看向身旁的男人：“我要回去了。”
季錦川還在琢磨着，要是她沒有等到季諾回來，該怎麼向她解釋，聽到她要走，登時鬆了一口氣，但他還是像往常一樣開口留她。
“可以不回去嗎？”
“要回去。”沈悠然將手機裝進包裏，然後起身，“諾諾這麼晚了還沒回來，你打個電話催一催，小孩子要早點休息，晚睡對身體不好。”
“好。”季錦川接過她手中的包，不等傭人上前，他走過去將衣架上的大衣取下，然後拿給她。
沈悠然接過穿上，兩人出了客廳，他替她拉開車門，然後將包交給她。
沈悠然接過坐進車裏，要關車門，但車門被季錦川從外面拉着，她看向他，男人彎腰探進車裏，親了一下她的額頭：“路上小心，到家給我打電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