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衡被她逼急了，脫口而出道：“我喜歡你，怎麼可能去做傷害你的事！”
此話一出，兩人都愣住了。
而一直站在樓梯口的季錦川，搭放在扶手欄杆上的手指收緊了幾分。
季諾的房間，開着一條極小的縫隙一雙黑溜溜的眼睛看着他們。
走廊上安靜了下來，盡頭的通風口處，等風將窗簾吹得鼓動飄揚。
沈悠然震驚地看着他，眼底掠過一絲不可思議。
季紹衡暗罵自己太沖動，但話已經說出來，無法再收回去，索性他就目光坦然的看着她。
權當是通過這次機會表白好了。
不然這輩子恐怕都沒有機會，讓她知道自己喜歡她。
沈悠然忽然笑了起來，笑容溫涼凜然：“你喜歡我？你以爲這樣說就可以打消我對你的懷疑嗎？”
聽到她對自己感情的質疑，季紹衡的心裏有些難受，他低低的開口：“你不相信很正常，因爲連我自己也不相信，像我這樣的人也會動心喜歡上一個女人，而且還是整整五年。”
沈悠然站着渾身一震，定定看着他，臉上的表情從一開始的嘲笑，到後來的茫然。
“五年前，我們被薛伶抓走的那一次，你救了我，那個時候我就開始喜歡你，我知道自己不配，我也從來沒敢告訴你。我知道你喜歡的是大哥，我也不奢望你對我的感情有一點點的迴應，今天說出來，只是想告訴你，以前我確實做了很多錯事，壞事，但我已經改過自新了。以後也許我會做錯其他的事，或是傷害到別人，但對你，我絕對不會有一丁點的傷害。”
沈悠然眼底的怒火漸漸熄了下去，臉上的表情沉寂涼薄，指尖輕輕的扣進掌心。
她一直以爲五年前季紹衡救她，是還她從薛伶手中救他的恩情。
而五年後這次，是看在兩人也是熟人的份上。
她之前找過他幫忙，他答應了下來，她以爲是當時他的心情不錯。
畢竟他這個人，做事向來看心情。
但她怎麼都沒想到，季紹衡會喜歡她，而且還是從五年前開始的。
這讓她太震驚了。
季紹衡說完後，一直沒敢擡頭，走廊上安靜得落針可聞，視野裏的那雙長筒高跟鞋還在。
說出憋在心裏已久的話後，輕鬆了不少，他暗暗的吐納了一口氣息，這句“我喜歡你”在他的心裏整整憋了五年，現在終於找到機會告訴她了。
“悠悠。”
一道磁性低沉的男聲響起，這個聲音在安靜的走廊上，如同一道驚雷炸開。
季紹衡猛地一僵，擡頭看向樓梯口，季錦川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了那裏。
剛纔的話他都聽見了嗎？
季紹衡登時有些不知道該怎麼面對他，握成拳頭的雙手緊了緊。
沈悠然聽到季錦川的聲音後回頭，男人邁步向她走來，臉上的表情是慣有的溫漠寡淡。
季錦川走至她的身邊，嗓音低沉的道：“你們在說什麼呢？怎麼不進房間坐着聊？”
沈悠然斂了心緒，垂下眼簾道：“沒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