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的季諾異常的興奮，講完一個故事後，他又要聽別的，到了後來，連沈悠然都忘記了時間。
進完第五個的時候，她看了一眼懷中的季諾，他已經睡着了，小嘴微微嘟起，熟睡的模樣安靜而乖巧。
她動了一下被他壓的發麻的胳膊，隨隨着她的移動，季諾不舒服的在她懷裏蹭了蹭，腿碰到了發呆的季錦川。
季錦川猛然被驚醒，偏頭看着他們，看到季諾躺在沈悠然的懷裏睡着了，他漸漸的斂了思緒：“我抱他回房間。”
說了太多的話，沈悠然的喉嚨有些乾涸，聲音微微沙啞：“輕點，別把他弄醒了。”
季錦川溫輕的“嗯”了一聲，從她的懷中抱起季諾，擡腳往外走，沈悠然跟在他的身後。
下了樓，來到季諾的房間，季錦川將他放在牀上，從衣櫥裏拿出睡衣，動作嫺熟的給他換上。
沈悠然想要上前幫忙，但自己比他還沒有經驗，只得在一旁乾站着。
季錦川給季諾掖好被子，然後直起身體，轉身看向幾步外的沈悠然。
沈悠然斂了眸子，往房間外走。
她下了樓，看向牆上的歐式鐘錶，已經接近十一點，竟然這麼晚了！
客廳裏的聖誕樹還亮着，絢麗的彩燈一閃一閃的，每一截都帶着不同的顏色。
她走到沙發前，從包裏拿出手機，上面有一個未接電話，是林默安半個小時前打的。
她將手機裝回包裏，拎着包往客廳外走。
季錦川站在樓梯上，嗓音溫沉的道：“太晚了，今晚你就留在這裏吧。”
“不用。”她扔下一句話走到玄關處，從衣架上拿下自己的大衣，將包放在玄關處的鞋櫃上，把衣服穿好後，挽着包要走。
季錦川從樓梯上下來，快走到她跟前，捉住她的手腕：“雪下的這麼大，很容易出事故，你留在這裏呆一晚又能怎麼樣？”
沈想要掙脫他的手，卻被他鉗制的緊緊的，她眉目清冷的看着他：“我沒有住在別人家中的習慣。”
兩人站在客廳門口，冷風呼呼刮過，沈悠然的頭髮被風吹的飛揚，從季錦川的臉上掃過，一陣酥酥麻麻的癢。
他目光鎖在她臉上，聲音低沉而溫柔：“這裏也是你的家。”
沈悠然冷笑道：“曾經是，但現在不是。”
季錦川不介意她嘲笑的口吻，臉色依舊不變：“那你就當這裏是酒店，明早在走，行嗎？”
“這麼高檔的酒店我住不起。”她甩開他的手，快步出了客廳。
季錦川折回到茶几前，拿過車鑰匙，疾步走出去，沈悠然已經上了車，他下了臺階走向自己的車，拉開車門坐了進去。
見狀，沈悠然猜到他是要送自己，從車上下來，來到黑色邁巴赫的跟前，敲了敲車窗。
車窗降下後，她冷眼瞧着他，淡漠的語氣穿透風雪，帶着一絲冰涼：“你要做什麼？”
季錦川將車鑰匙插進孔裏：“既然你不肯留下，那我就送你回去。”
她果斷的拒絕：“我不需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