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紹衡將油門一腳踩到底，車速開到最大，頻繁超車，直奔醫院的方向。
走到十字路口，前方是紅燈，季紹衡沒有停車，直接往前開。
右邊有車直行，他猛地一打方向盤，那輛雪佛萊緊急停下，他微微勾脣，直闖了過去。
因爲他的不守交通規則，整條路面癱瘓，交警不停的吹口哨，然而他根本不予理會，警察開着警車追了上去。
到了醫院，肖呈抱着沈悠然下了車，疾步進入醫院，季紹衡跟上去，閆昊自覺的留下來善後——解決那些懷有職業操守的精神，鍥而不捨追了他們一路的警察。
醫生護士早就在急救室外等着，他們一到，就將沈悠然送進了急救室。
兩人在外面心急如焚的等着。
過了一會兒，走廊的盡頭有腳步聲傳來，由遠至近，是處理完事情的閆昊。
閆昊道：“二少，警察那邊打來電話，薛伶也救了上來，正在往醫院裏送。”
季紹衡陰冷的道：“遲早都是要死的人，何必多此一舉！”
閆昊試探性的問道：“那您的意思是……”
他微扯脣角，勾起一抹冷魅殘忍的笑：“直接將人送到殯儀館去。”
“這個……不太好吧……”閆昊爲難，這不是間接的讓警察害死人嗎？
人已經送進去了一個小時，醫生還不見出來。
肖呈急的來回走動，要是出了什麼事，他該怎麼交代。
閆昊看向季紹衡，見他也是一臉的焦急，心中有一絲疑慮，但礙於肖呈在，沒有問出來。
兩個小時後，醫生從急救室裏出來，緊接着沈悠然也被推了出來。
肖呈問道：“醫生，她怎麼樣？”
醫生摘掉口罩，放進白大褂的兜裏：“幸好送來的及時，已經沒事了。”
沈悠然被送進VIP病房，肖呈去辦住院手續，房間裏只有季紹衡和閆昊兩人。
季紹衡看着牀上的女人，臉色蒼白如霜，身上的溼衣服已經換掉，穿着藍條格的病服，手背上扎着點滴，藥水順着透明的塑料管流入她的血液裏，安靜而脆弱。
閆昊順着他的視線看了一眼病牀上的沈悠然，遲疑道：“二少，您……”
季紹衡聽出了他的欲言又止，簡單的吐出一個字：“說。”
閆昊醞釀了一下，大着膽子道：“似乎很關心少夫人？”
季紹衡幽幽冷冷的道：“只是突然覺得她是個好人。”
閆昊愣住，他跟着季紹衡這麼多年，對季紹衡的想法一清二楚，在他心裏哪有好人，壞人之分，有的只是服從或是不服從。
“如果今天她死了，大少肯定會很痛苦，咱們再乘勝追擊，大少就會——”
後面的話，被季紹衡擡手製止。
季紹衡道：“我忽然間明白，我要的不是中盛集團，不是金錢地位，而是……”
溫暖。
他想要一份溫暖，將他從那個黑暗的沼澤里拉出來。
閆昊等了幾秒，見他沒有繼續說下去，問問：“是什麼？”
季紹衡勾了一下脣角，沒說話。
閆昊看着他，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他發現二少似乎有些不一樣了。
好像是從那次被救回來開始就變了，他很好奇，那一次到底發生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