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夕來臨，一到晚上夜空就煙花璀璨，沉浸在新年的氣氛裏。
這是沈悠然嫁給季錦川后，在季家過的第一個除夕。
喫過團圓飯後，一家人都聚在客廳裏看電視，說說笑笑，十分的熱鬧。
沈悠然已經懷孕六個多月，坐久了不舒服，季錦川讓趙媽回房給她拿了厚一點的大衣，帶着她出了門。
坐上車，沈悠然繫好安全帶問道：“這是要去哪？”
季錦川發動引擎，將車子開出了雕花大門：“去了就知道。”
季家老宅是獨棟別墅，又是在半山腰上，所以即便是管家放了煙花，也略顯的有些冷清。
車子越靠近市裏越熱鬧，到處都是一團喜慶，洋溢着新年的氣氛。
車子在護城河停下，兩人下了車，黑色的天幕被衝上夜空的煙火照亮半邊天，綻放出絢麗的色彩，對面的高樓大廈霓虹燈閃爍。
沈悠然仰頭帶笑，看着璀璨的煙火，片刻後，回頭笑吟吟的看着男人：“你怎麼想到要來這個地方？”
季錦川靠在汽車的引擎蓋上，兩手插在大衣兜裏，岑薄的脣徐徐掀起：“猜到你會喜歡。”
沈悠然點頭，淨白的小臉上帶着笑意：“喜歡。”
季錦川見她很高興，輕輕的扯了一下脣角，掏出一根菸噙進嘴裏，虛攏着打火機點燃。
他吸了一口煙，緩緩的吐出菸圈，煙霧隨着冷風吹散，望着對面的高樓大廈，目光漸漸迷離起來。
那些被他塵封已久的記憶如同海嘯撲面而來，帶着堅不可摧的勢頭，一點一點的甦醒。
他一口一口的抽着手中的煙，風大燃的快，一根菸很快就被抽完，他又點燃了一根。
有人帶着小孩來護城河放煙花，耳邊傳來陣陣的煙火爆炸聲，還有小孩子的歡笑聲。
沈悠然回頭，見季錦川沉默的抽着煙，走近他的身邊：“怎麼了？”
“在想明年過年的時候，應該會更熱鬧。”他頭頂上方是色彩斑斕的煙火，臉龐上的表情晦暗朦朧，讓人看不太真切。
沈悠然愣了一下，隨後想起他指的是什麼，摸了一下自己隆起的腹部：“到時候你別嫌煩就行。”
季錦川低低輕笑，將一直插在兜裏的手抽出，摸了摸她的臉頰：“冷嗎？”
他的掌心帶着乾燥的溫熱，貼在臉蛋上溫溫的，她搖頭：“不冷。”
季錦川拉着她貼近自己，側身替她擋在風口上，聲音溫溫沉沉的，帶着一絲遲疑：“悠悠，有些事情我不知道該怎麼跟你說，但如果你知道了什麼，或是聽到了什麼，不要相信別人的話，可以來問我，我都會告訴你。”
沈悠然想了片刻，黑亮的眼睛直勾勾的盯着他：“你不會在外面有女人了吧？”
“想什麼呢。”季錦川擡手敲了一下她的額頭，語氣裏頗是無奈，但又充滿了縱溺，他一臉嚴肅的道，“我在說正經的。”
沈悠然看着他的眼睛，他的黑眸裏映着色彩斑斕的煙火，如同盛滿了荷塘月色，格外的認真清明。
她收起剛纔的調笑，回答道：“好。”
兩人頭頂上方的夜空，“砰”的一聲爆炸出一道璀璨的煙火，絢麗迷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