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素齡的臉色頓時變了，目光如炬的盯着他，嘴脣微微張開，想到廚房裏還有人，又重新合上了嘴巴。
她拿着手提包起身，走了兩步又停下來，回頭看着沙發上的男人：“薛氏成了這樣，跟你有沒有關係？”
季錦川大大方方的承認：“有。”
“你一一”薛伶瞪着他，只說了一個“你”字就沒再說下去。
畢竟是兩母子，一句話只有一個開頭，季錦川就知道她想問什麼，他道：“敢動我的人，她薛伶要付出的代價遠遠不止這一點。”
上一次沈悠然遭人綁架，吳媽打過電話到老宅，所以這件事謝素齡是知道的：“薛伶那孩子看起來挺不錯的，你是不是弄錯了？”
季錦川眸子微斂，薄涼的脣瓣岑出一絲溫涼：“你們之間的恩恩怨怨我不想聽，也不想知道，你想將愧疚彌補在她的身上，我也不攔着，但如果幹涉我要做的事情，國外的地方你自己選好，我選的你會不喜歡。”
謝素齡失望的看着他：“我是你媽，你非要跟我這樣說話嗎？”
他的嘴角滲着冷意，語氣涼薄的道：“難道您忘記了，我是如何變成現在這個樣子的？”
謝素齡望着他的眼神溢着一層傷感，口吻悲涼的道：“你現在已經娶了沈悠然，以前的事難道就不能放下嗎？”
季錦川起身朝着她走了兩步，電視機的聲音壓蓋了他的聲音：“我是娶了她，可你們同意她進季家的門嗎？你對簡姨有愧疚，那麼我呢？還是您覺得當初的做法是正確的。”
謝素齡的身形踉蹌了一下：“你一直都在怪我？”
他深吸了一口氣，將胸腔裏一直沉寂的氣息吞納了出來，剛纔的冷意漸漸褪去，神色恢復了平日裏的溫淡，語氣平緩的道：“我現在有妻子，以前的事情就不要再提了。”
謝素齡深深的看了他一眼：“我會試着說服你爸接受沈悠然。”
沈悠然從廚房出來，謝素齡已經離開了，季錦川靠在沙發上闔着眼睛，一隻手搭放在額頭上。
她將麪碗放在餐桌上，走到他的跟前：“是頭疼嗎？”
季錦川睜開眼睛，拿掉額頭上的手，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搖頭道：“在想面什麼時候好。”
沈悠然拉着他走向餐桌：“已經好了。”
季錦川由她拉着進了餐廳，然後在餐桌前坐下。
桌上擺放着一碗熱騰騰的青菜雞蛋麪，上面放着一塊煎好的雞蛋，雞蛋煎的黃黃的，泛着一層油光，配了一些蔥花香料，光聞着味道都很有胃口。
她回廚房拿了筷子，然後遞給他，他接過筷子道：“不是說是炸醬麪嗎？”
她進廚房做面的時候，想起他喝了酒，炸醬麪吃了夜裏會口乾舌燥，所以自作主張的給他煎了雞蛋，用青菜煮了麪條。
“你嚐嚐看，這個比炸醬麪還要好喫。”
其實季錦川並不是真的餓，他知道謝素齡來找他是因爲什麼，也猜到兩人會因爲這件事情鬧一些不愉快，所以將沈悠然支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