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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兩百七十二章 玄潭借寶 界內魔影(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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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中柱洲,龍溪洞中,一縷山泉自山壁之上泊泊流淌而出,到得低窪處,環轉爲一汪水潭,滴水漣漪,清澈見底,一隻玉瓢在裏飄蕩,幾枚綠葉飄來,落入其中,隨波緩緩打旋。

    腳步聲起,洞外進來一名少年道人,頭束逍遙巾,身着素色道袍,腰懸法劍,其人雙目明亮,清神玉表,有出塵高鶴之姿。

    走至水潭邊,彎腰拾起玉瓢,盛起一瓢甘冽泉水,仰脖倒入口中,起袖抹了抹嘴,找了一青石盤膝坐下,默轉玄功。

    數個時辰晃眼過去,洞府外有聲音道:“大師兄可在,小弟焦緣亮有事拜見。”

    少年道人緩收功法,道:“師弟進來吧。”

    人影晃動,一個幅巾束首,深衣罩身的年輕修士步入進來,見了他面,拱手一禮,口呼道:“大師兄。”

    少年道人看他一眼,讚許道:“師弟此回閉關下來,法力着實有些長進,”

    焦緣亮道:“不知何日才能趕上大師兄。”

    少年道人笑道:“以師弟你的資質,若專一致道,再兩百年,不難到得三重境,但若想入得洞天,卻非那麼容易。”

    “小弟可無那等奢望,”焦緣亮目光一轉,笑了一笑,道:“不說這些,今日來尋師兄,乃是有一樁要事。”

    少年道人道:“你無事也不會來我處,且坐下緩說吧。”

    焦緣亮可不客氣,拱拱手,到得一旁坐下,道:“師兄,我聞一個消息,前些時日,玉霄派竟是拿了那入界法寶出來,放得諸派弟子到得小界之中採集地精陰氣。”

    少年道人聽了,語聲平淡道:“地劫一起,彼輩靈機流散,爲穩靈穴,自然亟需地氣,這卻不是難料之事,只是玉霄派此舉,不知出於何等用意,要說邀買人心,卻也不像。”

    焦緣亮挪近一些,抱拳道:“那是玉霄之事,我等不去管他,只是昨日小弟收得消息,此事一起,溟滄門中自也坐不住了,如今遣了那張衍亦往界中採氣。”

    少年道人聽了這名字,神情起了些許變化,低頭一思,隨後似笑非笑道:“師弟可直說來意”

    焦緣亮道:“張衍此人昔年壞了恩師大計不說,還致恩師遭了秦墨白算計,折了不少道行,連羅師弟也是因他之故才被擒了去,平日他受溟滄庇佑,尋不得機會,而今其入了小界,卻是一個極好機會,師兄若是出手……”

    少年道人不等他說完,便一擡手,就斷然否決道:“師弟不必再說,來日我說不準會與其一會,但此非其時。”

    在他眼中,鬥法爭殺,不過用來衛道而已,除了長生大道,任何一事都不在眼內,只要不妨礙到自家修行,他不會刻意去找尋何人。

    焦緣亮也不氣餒,道:“既是師兄不願出面,那便罷了,可師弟我卻是忍不住,卻想借此機會,去尋一尋此人晦氣。”

    少年道人平靜言道:“這張衍乃千年難出的奇才,世之秀傑,以師弟你的道行,遠不是那此人對手,去了不過送死而已。”

    焦緣亮似是賭氣道:“師兄莫要看不起人,不妨告訴師兄,此行自非我一人,還邀得數名道友,倒也有幾分把握,不過那入界法寶在師兄處,不知能否借小弟一用?”

    少年道人道:“既然你已有主意,我也不來攔你,若是亡故此間,我卻不會替你出頭。”

    說罷,輕輕一探手,水潭之中便有一物飛起,入至他手中,隨後一抖衣袖,送至了出來,言道:“雖非什麼重寶,可到底是恩師賜下,你莫弄要丟了。”

    焦緣亮眼神之中略帶幾分興奮,一把塞入袖中,抱拳道:“小弟謝過師兄了。”

    少年道人重又把眼閉上,不再說話,

    焦緣亮很是知趣,道:“不打擾師兄修行,小弟告退。”

    出了洞府,就往山下行去,出去十餘里,就有一面皮白淨,書生模樣的人靠了上來,見得他身影,忙靠上前來,道:“師兄,如何了?大師兄可曾鬆口?”

    焦緣亮笑道:“你還不知大師兄的脾氣麼,只要不妨礙他修道,什麼事都好商量,我只隨意尋了個藉口,就拿出來了。”

    方纔他嘴上雖說得大義凜然,口口聲聲是要替同門出頭,可實際他從未想着自家往小界中去,更不是當真要與張衍較勁,此番取寶,實則是另有用意。

    他內心也是清楚,呂鈞陽未必不能看出自己的小心思,可只要不礙着其參玄悟道,什麼事都不會放在心上。

    那書生興奮道:“法寶既已到手,小弟這就去把人找來。”

    他正要轉身,卻被焦緣亮一把抓住,道:“黃師弟,你急些什麼,若是讓那鄧仲霖知曉我這般容易就討要來了法寶,可未必會甘心讓出此前所承之利,先晾着他幾日再說,若是他等不急尋上門來,那是最好。”

    那書生擔憂道:“師兄之言自是對的,可是晚一步,那些地氣可就要被幾派弟子採去了。”

    焦緣亮哈哈大笑,拍了拍他肩膀,道:“師弟放心就是,少清派當日可是用了四五載才取回精氣,這幾派弟子又非地主,區區幾日又能得去多少?”

    書生有些不好意思,撓撓頭道:“小弟不明情勢,讓師兄笑話了。”

    焦緣亮又笑一聲,道:“下來之事,爲兄自會去料理,師弟且先回去吧。”

    書生躬身一禮,道:“弟先告退了。”

    焦緣亮回得洞府,一坐就是八日,這期間卻是收了不下六封飛書,見對方確實等得心焦了,這纔回了一書信。又過一日,起身飛縱出了洞府,向東遠行千多裏,到一處形似鶴舞的山崖上落定。

    等有三四時辰,天邊有一道稀薄黃煙飛至,到了崖前,往下一落,自裏現出一名兩鬢微赤,鬚髯如戟的道人,邊是行步邊是拱手,道:“焦道友,鄧某如約而至。”

    焦緣亮也是大笑站起,同樣拱手道:“鄧道友果是信人。”

    鄧道人與他寒暄幾句,便忍不住問道:“道友,此回你可是把東西帶來了?”

    焦緣亮道:“幸不辱命,物什我已是到來,不過此回取出來時,卻被我另一位師弟察覺……”

    鄧道人知曉他的用意,不過是想多要些好處,立刻大聲道:“怎可叫道友同門喫虧,到時取來精氣,再多予道友一份就是。”

    焦緣亮喜道:“既如此,道友如看着合適,那現下就立下法契?”

    鄧道人點首贊同道:“愈快愈好,得晚一天,精氣可就少得許多,老鄧可是捨不得。”

    兩人早已有所準備,當即取出法契,各以精血立下誓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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