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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八十七章 洗去心垢拋舊身 天人自此無殊途(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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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敖通自沉睡中醒來,抖動了一下身軀,發出一聲哈哈大笑,道:“老敖我又回來了!我,我……”

    他忽然發現上邊有人正看着自己,不覺身形一僵,過了一會兒,便狠狠瞪了回去,若是忽略他僅有半尺大小的身軀,倒還是有幾分氣勢的。

    常載也是愣愣看着這條袖珍小蛟。

    兩人邊眼瞪小眼看了有一會兒,常載小心翼翼問道:“這位道友如何稱呼?”

    敖通擺了擺尾,豎起上身,做出一副挺胸昂首的模樣,道:“我名敖通,你能引我醒來,那當是我那好友……嗯,轉世之身了?”

    常載有點不太確定,道:“應該是小可吧。”他又加了一句,“道友存身之地,乃是一位不知名姓的道長送來的,說是他物歸原主。”

    敖通撇了撇嘴,道:“就是你。”

    常載儘管從未聽過敖通這個名字,可對着條小蛟莫名有些親近,好似認識了許久,他好奇問道:“敖通道友,你可是金蛟麼,可爲何這般……這般細小?”

    敖通咳了一聲,故作淡然道:“沒什麼,睡得久了,自然就小了一些,豈不聞我輩蛟龍,能大能小,能藏能隱,擅長諸多變化麼?”

    蛟類雖也壽數長遠,可卻是遠遠不及真龍。

    當年韓佐成與他交情深厚,故曾親去清羽門拜訪陶真宏,爲敖通討來了一門眠功,可化假死爲修行,將來韓佐成若得轉生回來,並再度得以入道。就可將他一併喚醒。

    不過這不是沒有代價的,得了壽數,便就失了原來威能,但是有了這一門修行之法,未來未必不可化成真龍,所以這裏得失也是難以一下說得清楚。

    常載哦了一聲,他心下想到,聽聞龍類擅長變化,蛟龍雖稍差一等,說不定也有這等神通,想必是自己見識少了,有些大驚小怪了。

    敖通這時一躍,到了筆架之上攀住,左右一顧,問道:“你此世喚得何名,這裏又是何處?”

    常載回道:“小可常載,這裏是瑤陰派。”

    敖通一轉念,道:“那就是魏掌門的地界了,甚好,甚好。”

    他神情放鬆了許多。他現在可沒有多少法力,最怕的就是常載在無有遮護的地方將他喚醒,那麼遭遇什麼意外也擋不住。

    可聽聞是在瑤陰派駐地之中,他就放心許多了。

    常載好奇問道:“道友與我前世可是舊識?”

    敖通得意道:“那是自然,那時你對我言聽計從,許多本事還是從我這裏學去的,你前身與老敖我雖是朋友,可也有半師半友之誼。”

    常載肅然起敬,拱了拱手道:“這麼說來,敖前輩也算是小可半個老師了?”

    “呃?老師?”

    敖通嚇了一個跳,心虛地左右看了看,嚥了口唾沫,道:“這個稱呼可當不得……”

    他心裏嘀咕,“冒認師長,這要是叫老爺知道了,老敖這小身板可承受不住……”

    常載道:“敖前輩,能否說說,我前世……是何等樣人?”

    敖通一愣,道:“沒人與你說過?”

    常載搖頭道:“都是不肯多言。”

    敖通眼珠子一轉,道:“過去之事就過去了吧,道友何必執着呢,你前世再如何,與今世又何干?”

    常載嘆氣道:“可等我恢復識憶,想必也就能記起往事了,又怎麼會不相干呢,想來我前世定然不怎麼討人歡喜,也從未做過什麼令人稱道之事,或是犯了什麼錯處,否則不會一個個避諱提起。”

    敖通吹須瞪眼道:“那等事大可等來到之時再去想,況且你前世若是當真不好,我老敖又豈會交你這個朋友?那豈不是說我老敖也不是好人了麼?”

    常載一怔,想了一想,隨後也是笑了起來,道:“說得是,是小可執着了,現下事情未至,又何必爲此煩惱,等到醒覺識憶時再去想這些好了。”

    他又對敖通一揖,道:“以後功行之上還要請敖前輩多多指教了。”

    敖通不解道:“怎麼,魏掌門不肯教授你麼?”

    常載搖頭道:“魏掌門畢竟是一派掌門,況且我還未曾覺醒識憶,不好一直去麻煩他。”雖然魏子宏也交代過,若他不在,可問任何一個門下長老,可他與那些長老更是隔了一層,也不願意去多去打擾。

    敖通可不敢胡亂指點,自己修持之法與常載修行法門可不是一回事,他想了想,問道:“如今外界是何情形?”

    自韓佐成轉生之後,他就漸漸入了沉眠,還不知外間發生了什麼事。

    常載方纔入門,所知也是極其有限,僅限於知曉周圍有哪些門派,上宗乃是溟滄派,至於其餘事,他不甚了了,也關心不過來,故只將自己知曉的事情略微說了說。

    敖通感覺之中,外界與似與自己沉眠之時變化不大,不過他知曉定然是有不同的,便道:“可有身份牌符,老敖我出去轉得一圈,說不得還可給你找個指教之人。”

    常載想了一想,道:“小可牌符無法給敖前輩,倒是山上侍從牌符有不少,就只怕委屈了前輩,前輩若願等等,小可再去問門中長老要得一枚來的。”

    敖通無所謂道:“無妨,拿來就是。”有牌符只是爲了出去方便,等他見得魏子宏,什麼樣的牌符拿不到?

    常載道:“前輩稍等。”轉身出去,過了一會兒,就拿了一枚牌符出來。

    敖通張口一吞,偌大一面牌符就被他收了去,並道:“你等老敖我好消息就是了。”說着,身化一溜金光,已是遁去無蹤。

    昭幽天池,涵墨洞府之中,

    田坤沉坐在蒲團之上,自閉關以來揮散出來的氣機竟是聚集成一座墨玉山,將他包籠罩其中。

    他功行早是到了最後一關,只需找尋到自身根果,就能蛻去凡身。

    可是他總覺得如此行去,難以保得自身穩妥,故是每回意欲發動之前,都是設法推算,力求萬無一失。

    可他發現,自己並無法做到堵住所有疏漏,總有一些顧之不及的地方,故是這一步遲遲不曾邁了出去。

    這正如張衍所推斷的一般,他並非功行不濟,而是委實太過求穩了,總想着自身前行過去,便立可功成,可這一關,通常卻需修道人舍盡一切,以大無畏之心斬斷凡身,而後才能一氣登臨上境。

    似如姜崢,敢於拋開所有,心與道合,故能入得上境。

    但這又不能說田坤做得不對,他自己也是隱隱約約察覺到了這個關節,可是你若沒有舍絕一切之道心,強行過關,那反會受此拖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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