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祈默,我不能丟下你不管。”看到依然噼噼啪啪落在祈默身上的拳腳,南宮雪兒深吸了一口氣,終於還是屈服了。
“你讓他們停手,我答應你,我什麼都答應你!我會給你們動手術,幫你們解毒,你快讓他們停下來,停下來!”
“南宮小姐果然是個聰明人。”百合淺淺笑了笑,站了起來,淡淡瞅了眼兩人,話語淡然:“沒聽到我們南宮小姐說的話嗎?她讓你們停下來。”
兩人雖然還有點不服氣,但,應了一聲後,還是收回了落在祈默身上的腳,轉身返回到百合身旁。
“那不知道,南宮小姐打算什麼時候安排給我們動手術?”看着滿臉哀傷的南宮雪兒,百合依舊笑得愉悅,直接問道。
“只要你們把東西都準備好了,我就會給你安排手術。”看着百合,南宮雪兒哪怕憤怒,但也只能淡淡道:“至於需要的東西,給我一張紙,我寫給你們。”
立即有人照辦,紙和筆,很快就送了過來。
南宮雪兒指尖還有一點顫抖,但所需要的東西,還是很快寫下來了。
“好,那我們就不打攪南宮小姐你了。”百合掃了眼拽住南宮雪兒手臂的男人,轉眼就往門外走去。
身後,只丟下幾句淡淡的話語:“把燈打開吧,怎麼說南宮小姐也是我們的客人,一定要好好招待招待。”
“是。”走在最後的那男人點了點頭,臨出門時,果真給他們把屋子的燈給打開了。
人一走,再沒有人禁錮自己,南宮雪兒立即向祈默撲了過去。
他倒在地上,不知道是想倒着歇一歇,還是根本起不來了。
“祈默,你痛不痛?嗚嗚……你不要嚇我……”看到他倒地不起的模樣,南宮雪兒鼻子一酸,眼淚再也忍不住,如同斷了線的珍珠,簌簌落個不停。
他脣邊還在淌着血,一張臉白得如紙一樣。
“不行,你的傷得要收拾,我去問他們要藥去。”心頭一陣揪痛,她立即站了起來,往那扇鐵門跑去。
大概是因爲心裏太焦急,纔剛邁步,腳下便不知道絆倒了什麼。
眼前景色一晃,南宮雪兒還來不及驚呼,人已經直直便往地上倒去。
“小心。”祈默心頭一緊,用盡身上最後的力氣往前一滾,快速往南宮雪兒倒下的位置撲去。
“啊!”南宮雪兒低叫了一聲,人已經穩穩倒在了祈默的身上。
祈默悶哼了聲,也不理會自己被她撞出來的痛楚,擡頭看着撲倒在他懷裏的女孩,沙啞着聲音道:“有沒有事,丫丫,有沒有被撞到?”
說得太急,嘴一張,一口血竟就這樣涌了出來。
“祈默!”反應過來的南宮雪兒,看着祈默臉上那明顯隱忍着的表情,還有那口涌出的血,心,好痛好痛!
“祈默,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手忙腳亂從他身上爬了起來,想要扶他,可他嘴角還在淌血,身上不知道什麼地方被打傷,她根本不敢動他。
自己是學醫的,自然很清楚,這個時候動他,極有可能會加重他的傷。
可是
,他已經傷成這樣了,剛纔卻還不要命地撲過來,只爲了給她當墊背。
她好端端的一個人,摔一跤有什麼大不了的!
可他不一樣,他這一摔,傷勢會很嚴重!
“我去問他們拿藥,你……你看起來很不好。”她哽咽了聲,忍着眼淚就要站起來。
祈默卻盯着她的臉,啞聲阻止道:“不要去,別……去,現在,難得不再鬧騰……”
南宮雪兒握緊了拳心,用力咬着脣,終於,還是在他身旁跪坐回去了。
就是那些人將祈默打成這樣,他們怎麼可能會那麼好心給她藥?tqR1
他們不來折磨他已經很好了,再驚動那些人,萬一再給祈默兩腳,他還能活嗎?
“都是我不好,我怎麼這麼笨,小點點小事都做不好,祈默,對不起,嗚嗚……都是我不好,我早就應該聽你們的話,不應該過來璃海的,祈默,對不起,對不起……”
“傻丫頭,我沒事,別哭,一點都不疼。乖,不要哭了,看到你哭,我心裏會難受,不要哭了好不好?”
習慣性想要去摸一下南宮雪兒的頭,纔想起自己的雙手已經被綁緊,祈默有點無奈,身上的傷確實很疼,很多地方隱隱在刺痛,裏頭大概真的被踹傷了不少地方。
但這個時候,怎麼能讓她看出自己的不妥?
“可是我……嗚嗚……祈默,你怎麼樣了?是不是很痛?”
知道祈默不喜歡看到自己哭,但,南宮雪兒就是控制不住。
她真的很恨自己,爲什麼會這麼笨,只是走個路也能摔倒。
如果祈默不是爲了接住他,他也不至於再挨她這麼一撞。
“乖,不哭了,我還不至於這麼脆弱,一點點小傷難不倒我。”看着南宮雪兒,祈默勉強擠出了點點笑意。
她沒有說話,只是別過臉,不想看到他努力擠出來的笑意。
這傢伙,真的很傻很傻,脣角還要血跡,笑得比哭還難看,就不知道看到他這樣,她心裏更難受嗎?
用力吸了吸鼻子,南宮雪兒擡起手將自己的眼淚擦乾淨,纔看着他,在他身上認真觀察了起來。
“做什麼?”祈默沒有繼續笑,這種情況下,笑真的不是那麼容易的一件事情。
“你別動,我來給你檢查一下,看看身上哪裏受了傷。”南宮雪兒一臉認真,手落在他小腹上,從下而上慢慢觸碰了起來。
“不用,丫丫,暫時不需要。”他輕咳了聲,感覺到咳出來一股腥甜的氣息,立即別過臉,將到口的血腥味用力咽回去。
不能讓她看到自己再吐血,再讓她看到,她會嚇瘋的。
“丫丫,暫時……先不要碰我。”等血腥氣息壓下去後,祈默回頭看着她,勉強扯了扯脣角:“這裏沒有藥,也沒有醫療設備,給我檢查也沒有意義,是不是?”
南宮雪兒看着他:“祈默……”
“能不能先將我手上的繩子解開。”他又笑了笑,哪怕笑容蒼白,但至少,笑得十分安撫人心:“手被綁在身後,一直壓在身下,真的不好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