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10章 案發當日
這一個特殊的查案方式，是夢蒼雲想出來的。
根據她的意思，也許在場的時候，對於一些重要的東西，很容易會被忽略。
但，如果這個過程都被記錄了下來，那之後也可以在翻閱的時候，發現新的證據。
雖然，就連烏雅司晴都對這裏的做法表示不理解，可四海不歸卻滿臉地贊成。
記錄的女官也不會多問，只按照殿下的吩咐，做好自己的本分就可以了。
夢蒼雲也是無奈，她只是學着現代人的破案技巧。
但，在這樣的年代沒有相機可以錄影，便只能靠手工。
……
好不容易，把十名女侍衛都逐一詢問了一遍，已經是響午時分。
“殿下，要不我們先用午膳吧。”烏雅司晴側臉看着夢蒼雲。
就在這個時候，南雲飛也走了進來。
她來到夢蒼雲的跟前，傾了傾身。
“殿下，侍人已經準備好午膳，敢問殿下是否先用膳之後再繼續？”
夢蒼雲斂了斂神，側臉看了看，還在品茶的四海不歸。
過了片刻，她才淡淡道：“不必，傳左知縣進來，審訊繼續。”
打鐵要趁熱，不歸此刻的姿態，也很好地跟自己說明了這個問題。
“是的，殿下。”
南雲飛頷首，退後幾步，才轉身離開了後堂。
不一會兒，左知縣範仲齊邁步走了進來。
這是一位身材有幾分魁梧的中年女人，比夢蒼雲高出大半個頭，皮膚十分黝黑。
“參見殿下，參見殿君。”範仲齊一臉謙卑地跪了下來。
“免禮。”夢蒼雲淡言道。
“謝，殿下恩准。”
範仲齊傾身，站了起來。
“那一晚，你一直都在現場？”夢蒼雲一臉正經地看着她。
“回殿下的話，自從接到南大人的命令，在下立即帶着侍衛從左苑趕過去。”
“等我們趕到事發地點的時候，難民基本上已經被控制了。”
“以此同時，右知縣呈衛康的隊伍也趕到了，我們一起加入了壓制難民的隊伍當中。”
“大約過了一個時辰，所有被控制下來的難民，才被全部壓回到監獄當中。”
“之後呢？你們再出現在監獄裏是什麼時候？有什麼人可以作證？”夢蒼雲挑了挑眉。
範仲齊斂了斂神，才輕聲說道：“回去之後，我一直都在南苑，與右知縣呈衛康一起協助南大人做事。”
“我們當時就在這個地方議事，還隨意用了點膳，之後，就進了監獄。”
“你和南雲飛，還有呈衛康一直都待在一起，沒有一刻分開嗎？”
範仲齊低頭思索了片刻，才擡起頭迎上了夢蒼雲的眸光。
“嗯，除了呈大人用過膳之後，說要回去沐浴。”
“她大概離開了一個時辰，其他時候，我們都是三個人在一起。”
“除了她們二人，南苑的侍衛都可以證明，我當時並沒有離開。”
“最後，等整理好監獄裏的人，天色已經不早，聽了東方大人的安排，我和呈大人才離開了南苑。”
“沒想到，第二日一早，南苑派人過來通傳，有八名女子咬舌自盡。”
“這事情我真一點都不知情，請殿下明察。”範仲齊鞠了鞠躬，低下了頭。
夢蒼雲看了一眼，正在記錄的女官。
女官給她，打了一個手勢。
“嗯，下去吧。”夢蒼雲揮了揮手，淡淡道。
範仲齊真沒想到，殿下這麼容易就放自己出來。
她也只是一斂神，便謝恩退下去了。
等範仲齊出去之後，右知縣呈衛康接着走了進來。
“參見殿下，參見殿君。”她直接跪了下來。
相對剛纔的左知縣範仲齊，這個右知縣顯得有幾分纖弱。
“起來吧。”夢蒼雲擺了擺手。
今日，她也是麻木了，嘴也麻木，手也麻木。
沒想到，這麼多年沒查案，就連說話也生疏了。
明明體力不錯，但，還是沒了以前那種衝勁。
僅僅一個早晨，已經開始有些力不從心。
呈衛康站了起來，等待着問話。
“說吧，把你知道的事情都說出來。”夢蒼雲隨意說道。
“殿下，請問微臣該從什麼地方說起？”呈衛康哽咽道。
“從案發當日開始說吧。”
夢蒼雲沒有看她，直接回頭，端起一杯茶水，品了起來。
“是的，殿下。”呈衛康頷首。
“當日殿下和殿君大婚，微臣突然收到南苑的通報，說那邊出了情況。”
“微臣立即帶領部下，趕往現場。”
“趕到的時候，難民已經基本得到了控制，所以，我的人便開始協助南大人把那些難民壓回去。”
“接下來的時間裏，大家都忙着處理事情，並沒有特別的事情發生。”
“你一直都在南苑，再也沒有出去？”夢蒼雲挑了挑眉。
“對，我們一直在南苑做事，大家都在一起。”
想起剛纔範仲齊而說的話，夢蒼雲對上了呈衛康的眸光，一瞬不瞬地看着。
“你確定，把難民壓回來之後，你真的沒再踏出南苑半步？”
呈衛康突然愣了愣，錯開了夢蒼雲的目光，頷首，鞠着功。
“微臣想起來了，午膳過後，微臣確實離開了一陣子，大概不到一個時辰的時光。”
“那你去哪兒了？”夢蒼雲依舊在着她，一臉嚴肅。
這右知縣本來就有些不對路，大家忙個半死，她竟然還有心情回去沐浴？
“微臣……”
“只是因爲壓制難民的時候，弄髒了衣裳，微臣回去右苑換衣裳去了。”
呈衛康的眼神有些閃爍，讓人看起來，真有些問題。
這些細微的情節，不僅僅是夢蒼雲，就連四海不歸也感受得真切。
“僅僅是因爲弄髒了衣裳，你特地從南苑趕回右苑去換衣裳？”夢蒼雲挑了挑眉。
“是，是的。”呈衛康把頭埋得更低。
“微臣自小有個陋習，但凡有半分髒物弄在身上，都會感覺無比地痛苦。”
“如果不把身子清理乾淨，微臣總覺得渾身不自在，連說話也幾乎手不出口，一直想吐的感覺。”
“微臣無用，這個不是病的病，微臣已經尋覓了很多仙醫，都還是找不到可以醫治的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