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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四十七章:削髮(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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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秦氏對這個突然恢復神智的庶子的態度卻相當微妙。

    她原來也找過大夫來給陳玄越診治,卻沒有人把陳玄越的病只好。

    但是這不明不白的,怎麼突然就好了

    她還特地找給陳玄越授課的先生問過話,先生是九少爺根底淺,能更上教學已經不容易了,更別讀得出色。她心裏才放鬆了幾分,要是陳玄越當真心智超羣,她恐怕還要費心了。

    陳玄越答完了話後很自然地坐到了顧錦朝身邊,乳孃懷裏的長鎖笑着喊九哥,伸着身子要撲過來。陳玄越把他接了過來,長鎖就親暱地用胳膊摟着他的脖子,再也不撒手了。

    陳曦在錦朝身後,也看了陳玄越一眼。

    她現在越發長大懂事了,也就沒有原來容易害羞。陳玄越正在逗長鎖話,長鎖稚氣地跟着他念。他聽得很高興,笑容也十分的瀟灑她看着還是有些發怔。

    要長相好看,陳曦看到過最好看的應該是自己七哥,不過陳家玄字輩的堂兄都長得不差。但是陳玄越卻有種很不一般的氣質。十分的從容,他的長相也有種淡淡的貴氣。

    顧錦朝並沒有注意到,她瞧着秦氏看了陳玄越好幾眼,心裏想秦氏心裏不慌纔怪

    只要陳玄越不裝癡傻了,他周身的氣質就相當出衆,一看就非池中物。

    陳老夫人招了衆人一起喫剛出的香椿餅。

    剛發出的香椿嫩葉,喫起來有股淡淡的清香。陳老夫人這兒有個婆子手藝好,會做各種糕點。香椿餅做得一點也不油膩,顧錦朝都吃了好些。

    等衆人喫完了,丫頭快手腳把碗碟收下去,陳老夫人才“老三媳婦留下陪我話,別人都先回去吧。”

    怎麼單獨留她話

    顧錦朝有些錯愕,還以爲陳老夫人會陳四爺的事。

    等到人都退下去了,陳老夫人才跟顧錦朝了。她這是身子骨好了,打算把陳二爺養在外面的那對母子接回來。 “那孩子都過半歲了,總不能一直是他母親帶着身邊。”陳老夫人還是不喜歡孩子生母的出生,低聲跟顧錦朝,“孩子要被教養歪了可不好。你明日安排人去接她們回來”

    顧錦朝正爲陳老夫人按摩腿,聞言點點頭,問道“那二嫂那邊怎麼”

    陳老夫人擺擺手“這你不用管,我來就是了。”

    “二嫂要知道二老爺養了外室,也不知道會怎麼的生氣,您可得好好安撫她纔是。”顧錦朝嘆道。

    陳老夫人笑了笑“她又不傻,這男人哪裏能一直守着個女人呢,總是能想開的。”到這兒又覺得顧錦朝聽着不好,繼續,“倒是老三情深,他從就這樣,認定什麼就是什麼。可惜老四的事”

    提到陳四爺,陳老夫人心裏就不好受。

    她想到自己對陳三爺過的那些話。

    老三過得不容易啊,外頭忙着支撐陳家的繁榮富貴。家裏頭的人還讓他不省心,任是個鐵打的人也撐不住。她還要懷疑陳三爺所做的事,以爲他是心思狠毒,容不下兄弟

    她跟陳彥文話的時候,忍不住眼淚一直掉,一句句地告訴他“你以爲我不知道老五的死有你的責任嗎你自己傻,還當別人看不穿。你早就跟老五看不對眼,那日又恰恰只有你們兩人不在。你回來的時候我看到你衣襬下沾着草籽,就知道你去了池子邊老五死的時候,你父親發了多大的脾氣。我爲了幫你隱瞞,還把伺候老五的幾個人全部發配了你難道就不明白”

    陳四爺被囚禁幾個月,什麼人都接觸不了,備受折磨。

    他聞言也忍不住一怔,想了好久之後嘴脣發抖,握住母親的手啞聲“我是我差點害了你是我的錯”

    他瘦得手背骨頭支棱,皮膚蒼白,精神也不太好了。喃喃地着這幾句話,又哭又笑的。

    陳老夫人看得痛心,忍不住抱着兒子痛哭。回來後想起三兒子的冷淡疏遠,更是心如刀割。

    顧錦朝不知道陳老夫人和陳三爺有什麼事。

    她猜這其中應該有個誤會,因爲陳老夫人顯得十分愧疚。

    一個母親,做了什麼事情纔會覺得愧對兒子呢

    她握住陳老夫人的手,“娘,三爺並非是要疏遠您。他這些天也是忙得很,不如等明晚我和他一起來給您請安。您看好不好”

    “我知道他忙。”陳老夫人點頭,“現在朝廷這麼動盪,我還是不去打擾他了。”

    “就是老四想見見他。老四跟我過,老三是不會答應見他的,讓我幫着一聲你幫我轉達吧”

    顧錦朝點頭應下來了。

    等陳三爺回來後,她跟他了陳四爺想見他的事。

    陳三爺凝神思考。

    “我來是不打算見他的。”提到陳四爺,陳三爺臉上有種疲倦感。

    顧錦朝忙道“是母親讓我轉達的,我想陳四爺應該有重要的事要告訴你,不然也不會讓母親轉達了。您還是見見他吧,也耽擱不了什麼”

    “好。”陳三爺卻很快答應下來。

    顧錦朝有些錯愕,陳三爺卻看着她笑笑,“你都這麼了,我去見見他也無妨。”

    顧錦朝想笑,拿了斗篷來給他“就算是開春了,夜風也冷得很。你早去早回。”

    陳三爺嗯了聲,很快就出門了。

    顧錦朝陪着長鎖在羅漢牀上認東西,他胖胖地手抓了塊栗子糕,喫得滿牀都是。等到自己喫不下了就遞給顧錦朝,往她嘴邊遞“孃親喫。”

    顧錦朝笑着揉揉他的臉,長鎖一臉迷茫地看着自己孃親。

    顧錦朝讓乳孃抱了長鎖下去洗手洗臉,又親自哄了他睡覺。

    她剛讓採芙點了幾盞燭臺,她靠着做夏襪,剛繡了幾針,陳三爺就已經回來了。

    顧錦朝把笸籮放在了幾底下迎上去,陳三爺卻是沉默。

    “怎麼了”顧錦朝輕聲問。

    難道是陳四爺又做什麼事了這不可能吧,他都已經這樣了

    “老四給了我一些東西。”陳三爺跟顧錦朝,“是關於司禮監的。”

    司禮監的東西顧錦朝問道“是張居廉勾結司禮監的證據”當初要不是有司禮監幫助,張居廉又怎麼能僅憑自己手握大權呢馮程山管皇帝御筆硃批,所以自然是張居廉什麼就是什麼了。

    陳三爺揉了揉她的發“也算是吧只是他手裏頭的東西太少不能有大作用。”

    那他這樣是爲什麼呢顧錦朝有點不明白。

    陳三爺讓她坐下來,跟她“他想去寶相寺裏修行,削髮爲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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