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畢妍只能撐住一口氣聽他說:“當年在人間書院,常山長要你和我比試武功,你爲什麼要輸給我”
華畢妍低聲道:“我當時的確是技不入你。”
田貴福聲音顫抖:“不,我看得很清楚,我一槍刺過去,以你的身手,明明一伸手就能借力打力,把我打下馬,你卻自己掉下馬去。”
華畢妍蹙眉道:“我心慌。”
田貴福眼中有淚:“不是你心慌,而是你總把事朝最壞的想,總想讓別人得到最好,你當時何必輸,我們可以打成平手,常山長一樣無話可說”
華畢妍的腳開始石化。
火明同樣要問她問題:“我夢見一隻大鳥,棲在大槐樹上,它雞頭燕頜,蛇頸魚尾,羽毛有五色,青色最多。”
“就在我要抓住它時,大鳥一下飛進嘴裏。畢妍請你告訴我,這意味着什麼”
華畢妍嘴角流血,石化已到小腿,她微笑道:“火明恭喜你,你吞下了鸞鳥,意味着你不管遇到任何事,都能遇難成祥逢凶化吉。”
火明含淚點頭:“一定能逢凶化吉,畢妍,我夢見的是,鸞鳥飛進你的口中”
斷南星的問題很迫切:“混沌龜的眼睛還需要再割一次,才能完全睜開,我可以接着做,但混沌龜對我說,它要我像你一樣,邊爲它做手術邊唱歌”
“畢妍,請你再唱一遍,讓我學會”
華畢妍搖搖頭,不是她不肯唱,而是石化已到腰,她不能再分力量出去唱。
斷南星嘴中吹了聲呼哨,大海中突然騰起一朵大大的水花,當中出現一隻大大的烏龜。
這是混沌龜,它無法說話,它在嗚咽。
斷南星厲聲大喊:“混沌在說,它的眼睛只等你來醫,沒有你的世界,它寧願一片混沌華畢妍睜開眼,你師父來了”
歌聲響起了:
“眼前翳入黑暗深,疼痛生瘡不可任;
欲知根深何處起,滯留邪熱在肝心;
金針一撥雲飛去,朗日舒光五月天;
志心服藥必能痊,除嗔戒行保平安。”
華畢妍猛睜開眼,她並沒看到師父,而是看到身形巨大來到身邊的英然。
華畢妍突然明白,他們三人爲什麼要問她問題,就是爲了不讓她看見有人來了。
英然出現在她前面,雙手掌心中站着三個人,左邊是小弟弟,右邊是浩兒。
正中那個圓睜雙目氣宇軒昂的,正是風雲天。
是風雲天在唱歌。
他向她喝令:“華畢妍,我以我父親的名義命令你必須活下來”
風雲昱哭得聲嘶力竭:“姐姐,你不要小弟弟了嗎”
風雲浩呼天搶地大叫:“姐姐,你要丟下浩兒嗎”
風雲天飛起身到她眼前,他沒有哭,他甚至沒有任何表情,只向她伸出手來:“把天乾玲給我你要是敢繼續石化,我一定死在你前面”
風揚起這個只有十四歲孩子的華髮,他的目光威嚴凌厲,毫不迴避地直射入她的雙眸。
風雲天整個人的氣勢,包括他嘴角的線條,都無疑流淌着一個人的血液,這是華畢妍根本不能回絕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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