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田貴福跑上前，從張柯寧手中抱過那個罐子。
他雖然心慌害怕，可又傻不拉嘰地笑：“我去我去，我希望她是個老鼠精，蟲子精也沒關係，誰都不要，我就可以跟她在一起了。”
“現在不行，等放學找個沒人的地方。”張柯寧又拿過一個大布袋，打開一點給他瞧，
“我什麼都給你準備好了，這是我家裝鳥的大金絲籠，就算她是隻狐狸，肯定也是隻小狐狸，夠裝了。”
“謝謝你，你想得好周到。”田貴福抱着罐子和籠子，還在有點轉不過神來，樣子看着很蠢。
“不用謝，”張柯寧拍拍他的肩膀，“關起來以後就放我家吧，我給你好好養起來。”
“爲什麼！”田貴福又叫起來，“爲什麼要放你家？”
“小聲點！笨豬！”張柯寧一跺腳，“你以爲妖精不喫東西？去你家給畢妍喫蘿蔔還是野菜？”
“你爹養你家三兄弟都費勁，你以爲拿只狐狸回去，你敢肯定你爹不會把她殺來當肉喫？”
被說中，田貴福哭喪起臉來。
“但去我家就沒關係，”張柯寧得意地說，“我爹什麼都聽我的，我讓他專門找人侍候畢妍，給她喫最好的東西，養得白白胖胖，以後等你大了給你做媳婦。”
田貴福馬上高興起來，嘿嘿笑道：“那我要隨時去看她啊？”
“那是當然，你想什麼時候去看都行！”張柯寧給他胸口一拳，笑道，“你我兩個還分什麼啊？”
“那行！”田貴福想着想着，開始流口水。
在書院裏。
“張柯寧，”華畢妍朝張柯寧跑過來，“我想給田貴福賠禮道歉，可他老躲着我，你能不能幫我去說說？”
張柯寧左右看看，引華畢妍到一個僻靜處，小聲道：“畢妍，田貴福是個男生，你還嫌他在同學面前出醜出得不大嗎？”
“那點小傷對個男生來說，算什麼呀？你現在又去揭人家的傷疤，那他才真正難堪呢！”
“可我只是想跟他道歉啊？”華畢妍愣了一下，道，“我想跟他說，他看見的是……”
張柯寧連連擺手，等一幫同學從他們面前走過去，他才低聲道：
“田貴福不是每天都要跟着你出書院嗎？今天放學等出了書院，你找個沒人的地方再跟他說，誰沒有點自尊心啊？”
“嗯！”華畢妍不由得點點頭，“這也對，謝謝你張柯寧！”
“不用謝，”張柯寧笑了，說着她聽不懂的話，“畢妍，等你去我家，我會對你很好很好。誰敢來打擾你，我就讓我爹叫人打斷他的腿！”
放學路上，華畢妍真就找了個沒人的地方，田貴福真就把那罐血，正正地對着毫無防備的她潑了過去。
華畢妍看到濃濃的血迎面漫天撲來，原來大白天惡夢也會襲來，她再也逃不開。
她既沒驚叫也沒慘叫，是根本叫不出來。
她也沒力量拉出師父的衣衫，只能把眼睛瞪得快要裂開，倒下去的時候，弱弱地叫了聲：“師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