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百八十五章：艱難的抉擇（求訂閱、求月票、求一切）
集寧。晉綏察軍區東線前敵指揮部。
“報告，前沿傳來消息，日軍第一次進攻被一線部隊打退了，日軍在西線損失兵員一百多人，守軍傷亡38人，包括一名排長！”
“好，給一旅打電話，告訴他們打得不錯，38換一百，這買賣值！”陳國棟大聲說道。
“是！”
陳國棟話音剛落，一旁的朱挺皺着眉頭說道：“老陳，這小鬼子似乎有點不大對勁兒啊！”
“什麼意思，有什麼不對勁的？”陳國棟當即問道。
“按道理說這是今天的第一輪進攻，小鬼子怎麼也不會只派這麼一點兵力上來。而且剛纔只有城西北方向有槍炮聲，其他幾個方向都沒有動靜，有些反常！”朱挺道。
陳國棟點了點頭說道：“老朱你不說我還真沒注意，但是小鬼子怎麼想的我們也不知道，也沒必要知道，反正咱們也不可能出城和他們野戰，咱們只要守好這座孤城就行了！”
“說的也是，咱們反正也是被動挨打了，管求他的！”朱挺笑着說道。
綏中軍分區政治委員姜龍突然接口道：“也不知道司令員他們那邊怎麼樣了，希望司令員他們那邊速度能快點，不然咱們這邊的壓力太大了！”
“誰說不是，這幾天下來我們兩個軍分區就損失了一萬多人，算上老張的二縱，合計損失不會低於一萬五千人。”朱挺嘆了口氣說道。
正說着，城外再次傳來沉悶的炮擊聲，打斷了陳國棟等人的談話！
很快，一個作戰參謀急匆匆的衝進指揮部說道：“報告，小鬼子對城區使用毒氣彈，請各位首長立即穿好防毒面具和防化服！”
“什麼？小鬼子對城區使用毒氣彈？”陳國棟一臉焦急地問道。
“是！”
顧不上自身安危，陳國棟一把推開這個作戰參謀，然後向着指揮部外面走去。
剛出門就看到頭頂一發炮彈飛過，落到了陳國棟幾百米外的一處院子裏，但是令人驚訝的是並沒有爆炸聲響起，過了一會兒卻看到大股大股的黃色煙霧從院子裏升了起來，並且迅速向着四周擴散。
“是毒氣彈！”
陳國棟的心沉到了谷底，由於小鬼子不斷地對前沿陣地使用毒氣彈，所以前指已經將所有的防毒面具送到了一線陣地，城裏除了指揮部臨時放了幾十具防毒面具備用外，其他部隊都沒有防護裝備。
更重要的是，現在城裏合計還有三個旅外加兩個團兩萬多人，在如此密集的毒氣彈攻擊下，死傷不知道有多少人。
陳國棟急忙返回指揮部，然後大聲命令道：“立即給各團打電話，命令他們做好防護準備，城區所有的部隊立即撤往上風處，靠近城外的部隊則是趕往一線陣地……”
但是陳國棟等人沒有想到的是，小鬼子此次使用的並不常規的紅色毒氣彈，而是更加可怕的黃色特種煙，這種可怕的毒氣對於溼毛巾捂嘴捂鼻子的簡易防護措施幾乎免疫。
日軍此次炮擊一共持續了足足一個多小時，直到將前線部隊攜帶的所有毒氣彈都打光才停止。
好在集寧本身就處於風口處，常年都有風，冬天風力就更大了，因此如果不是真的迫不得已的話，其實在這裏使用毒氣彈很不划算。
日軍炮擊過後不過幾分鐘，城裏的毒氣就被風力吹散了，城區再次恢復了之前的晴朗。
隨後陳國棟當即命令各部隊彙報損失，當傷亡彙總起來之後，陳國棟等人都忍不住倒吸一口涼氣。
11252人，短短一個小時的炮擊，城區部隊損失了一半左右，其中直接陣亡的足足有五千四百多人，剩下的還有五千七百多人不同程度的中毒，城裏大半的部隊喪失了戰鬥力。<b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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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時，一線陣地日軍的第三次進攻也被結束了，日軍大隊規模的進攻再一次被八路軍打退了。
然而還沒等一線陣地上的八路軍喘口氣，就看到陣地下方的小鬼子再次集結了起來，更讓他們渾身顫抖的是，這次不單單有小鬼子，在小鬼子前面竟然出現了大批的老百姓。
“不好，小鬼子要驅趕老百姓攻城，立即給旅部打電話彙報情況！”胡大飛大聲道。
幾百米的旅指揮所，吳強龍正在分析戰況，就聽到一旁的參謀小李焦急地說道：“旅長，不好了，參謀長打電話說小鬼子驅趕老百姓向我軍陣地發動衝鋒，你快看看吧！”
吳強龍聞言大驚，急忙走到指揮所的瞭望口，然後通過望遠鏡查看前面的情況。
透過望遠鏡，吳強龍看到了有生以來最讓他恐懼的一幕，只見五六百名衣衫襤褸的中國老啊比心，在日軍刺刀的威脅下，沒命地向守軍陣地走了過來。
而在這些老百姓身後，大約一個大隊的精銳日軍挺着刺刀緊隨其後。
最讓吳強龍感到心底發冷的是，有很多老百姓身上竟然被綁上了鼓鼓的炸藥包，要是讓這些人靠近的話，再多人守陣地也是白搭。
再看一線陣地上，面對這麼一羣手無寸鐵的老百姓，戰士們都懵了，不知道該怎麼做。只能一個個緊緊握着手中的槍，緊咬着牙光。
着逐漸靠近的人羣，吳強龍一時間也不知道給如何選擇。這種情況他也是第一次遇見，一旦他下令射擊，那麼最先生死的便是那些無辜的老百姓。
但是如果他不下令射擊，那麼日本人很快就能運動到陣地前，即使那些綁在老百姓身上的炸藥包不能發揮作用，憑藉日軍的強大戰鬥力也能將陣地佔領。
更重要的是，集寧城並沒有城防工事，一旦被小鬼子攻入陣地，很快就能攻入城區，那麼剩下的便成了巷戰了。
別看八路軍對集寧城的地形熟悉，但是真要是打起巷戰來，還真不一定是小鬼子的對手，因爲晉綏察軍區成軍這麼長時間以來打的大多數是伏擊戰或者是運動戰，很少打巷戰，經驗不足啊！
更何況城外的小鬼子足足有4個師團的兵力，雖說這些天沒少損失，但是加起來少說也有三四萬人，而城裏的八路軍加起來連三萬人也不到，可以說一旦被小鬼子突破防線，城裏的這幾萬人恐怕都得死。
想到這裏，吳強龍一把抓起桌子上的軍帽，然後對着身邊的警衛員說道：“走，跟我到一線陣地！”
從旅指揮所到一線陣地足足有五六百米的距離，但是在快速奔跑下，不到五分鐘吳強龍等人就到了。
看到吳強龍氣喘吁吁的過來，胡大飛當即說道：“旅長，你怎麼過來了！”
“這事兒我能不過來嗎？”吳強龍喘着氣說道。
“旅長，我看我們還是請示指揮部吧，這種事沒有誰敢輕易下令的。”胡大飛當即建議道。
吳強龍咬了咬牙說道：“不行，不能請示總指揮部！”
“爲什麼？”
“一來是時間來不及了，小鬼子馬上就要發動進攻了，等指揮部那邊討論完了黃花菜都涼了。二來是這事兒就明擺着是一道沒有答案的選擇題，誰來都一樣，哪怕是司令員來了也沒用！”吳強龍沉聲道。
“那我們該怎麼辦？”
沉默……沉默……
良久，吳強龍似乎下定了什麼決心，然後咬着牙說道：“傳我命令：立即向老百姓喊話，讓他們立即停止前進，再往前我們就開槍了。”
“旅長，真要開槍？”胡大飛咬着牙說道。
“嗯！就以120米爲界，不管是老百姓還是小鬼子，只要敢越過這個界就立即開槍，出了事我擔着！”吳強龍的聲音雖然有點顫抖，但是語氣卻極其的堅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