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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千五百八十七章 一雙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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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同的“愛好”,讓酒桌上的氣氛不再那麼沉悶。

    一丸寬子的確對中國文化,尤其是大唐文化有着狂熱的愛好。

    她甚至堅定的相信,當年楊貴妃沒有死,而是悄悄跑到了日本這個傳說。

    類似的傳說比比皆是。

    楊貴妃沒死,李自成沒死,建文帝也沒死。

    據說,在日本後來還發現了所謂的楊貴妃墓。

    對於這樣的說法,孟紹原是嗤之以鼻的。

    哪有這麼多的傳說故事。

    不過,一丸寬子對於大唐文化是真的瞭解,說到唐明皇和楊貴妃的愛情故事和悲劇,眼眶居然都紅了。

    這可什麼可以悲傷的啊?

    別說人都死了上千年了,就算認真說起來,唐明皇和楊貴妃到底是個什麼關係,到底怎麼回事難道你還不知道嗎?

    這種事情,宋月春是一句話都插不上嘴的。

    也正好,她本來就準備替巡視員創造機會。

    “你們先聊着,我去看看當鋪有什麼事。”

    宋月春說着站起來走了出去。

    一丸寬子和“段譽”聊得正興起,隨口應了一聲。

    宋月春出去的時候悄悄帶上了門。

    一丸寬子很久都沒有和人這麼聊過了。

    在家裏,每次和丈夫一說起來,丈夫總是不感興趣。

    一丸涼喜歡的是三國的文化,而不是大唐的。

    現在,難得遇到一個“知己”了。

    其實,孟紹原算是屁的知己,他對大唐文化也是一知半解。

    有的時候說錯了,一丸寬子提出質疑,孟少爺不免來了強詞奪理,牽強附會。

    可人的心理很微妙。

    他是中國人,一丸寬子自然而然的認爲他對本國文化了解程度肯定比自己深,而且孟紹原上來就認出了自己的妝容,更加讓她確信無疑。

    所以即便孟少爺在那胡扯,一丸寬子居然認爲他說的是對的,自己在書上看到的未必就是對的了。

    “段先生真是博學啊。”一丸寬子由衷的讚歎了一聲。

    她居然能夠和一個才認識的陌生男人聊了那麼久,而且是在單獨相處的情況下。

    排除對唐朝文化的癡迷……此時此刻,孟少爺心裏有底了……

    “家父曾經當過國民政府的教育部次長,因此從小對我的教育很嚴。”孟少爺又開始發揮他信口瞎掰的特長了。

    “原來段先生家學淵源。”一丸寬子嘴裏的尊敬一點都不像裝出來的。

    日本一直都是個奇怪的國家。

    侵略中國的國策,從日本戰國時期羽柴秀吉時代就已經制定了。

    可是,大量的日本女人,卻特別渴望嫁給中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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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尤其是那些高官,或者是世家中國子弟。

    甚至到了癡迷的地步。

    1937年1月,日本侯爵嵯峨實勝的女兒嵯峨浩在外公家裏和中國末代皇帝溥儀的親弟弟溥傑相親,嵯峨浩對傅傑一見鍾情,3個月後兩個人在東京完婚。

    這被嵯峨實勝家族認爲是一件最光彩的事情。

    而當時的溥儀,卻已經是日本人掌控中的傀儡了。

    類似的情況比比皆是。

    日本佔領北平後,一戶姓王的人家府邸外忽然出現了一隊的日本兵,接着一個日本將軍走了進來,王姓人家大驚失色,以爲大禍臨頭。

    沒想到,這個日本將軍居然是來提親的。

    他女兒曾經和王姓人家的二少爺認識,對其一見鍾情,但二少爺看不中她。

    日本佔領北平後,機會來了。

    這王姓人家曾經在大清和民國都當過大官,日本將軍認爲門當戶對,於是一番威逼利誘之下,二少爺只能和將軍的女兒成婚了。

    這也算是一大奇談了。

    此時,孟少爺搬出了他家老爺子曾經當過教育部次長的身份,頓時讓一丸寬子肅然起敬。

    前戲,鋪墊的差不多了。

    孟紹原拿起了筷子,卻並沒有夾菜,而是用筷子底部輕輕的碰了一下桌面。

    一丸寬子很自然的看去。

    孟紹原開口說道:“能夠認識一丸女士,真是我的幸事。”

    一丸寬子的臉紅了一下。

    她看了一眼“段譽”,發現這個年輕人的眼神流露着一種奇怪的東西。

    她這纔想起,自己怎麼和一個單身男人聊了那麼久?

    宋月春呢?爲什麼還不來?

    她想起身離開,可不知道爲什麼,又有一些捨不得。

    孟紹原接着說道:“想來,您的丈夫能有您這樣的妻子,一定會非常的快樂吧。你也一定非常的快樂吧。”

    “啊,是的。”

    回答的很簡單。

    正常夫妻,如果非常相愛,即便低調,也不會這麼有些敷衍的回答。

    而且“是的”這兩個字,說的非常低。

    孟紹原又用筷子尾部敲擊了一下桌面,聲音忽然略略提高:“你不愛你的丈夫嗎?”

    “不,我很愛他。”一丸寬子頓時顯得有些慌亂起來:“不早了,我該走了。”

    “聽我說完再走好嗎?”孟紹原第三次使用了筷子敲擊桌面。

    本來已經半站起來的一丸寬子,鬼使神差的又重新坐了下來。

    “你的丈夫也許是愛你的,但表達的方式和大多數人不一樣。”孟紹原重新放低了聲音:“他……”

    這個“他”字說的聲音很低,可是“經常打你嗎?”這幾個字又擡高了嗓音。

    一丸寬子身子一顫,情不自禁脫口而出:“你怎麼知道的?”

    我怎麼知道的?

    從南樓七烈士死難時候的描述我就知道,一丸涼的性格是殘暴冷酷的。

    這種男人非常可怕。

    在外人面前,他溫文爾雅,非常疼愛自己的妻子,但是在家裏是什麼樣的真實情況?

    只有當事人才知道。

    擁有殘暴冷血性格的男人,在對待自己女人的時候會有兩種極端表現。

    一種是對待外人殘酷,但對自己的女人很好。

    一種就是無論對待外人還是自己的女人,都是一種性格!

    本來孟紹原還不確定,可是當看到一丸寬子脖子上的疑似傷痕之後,他逐漸確定了自己的想法。

    關鍵是,因爲衣領阻擋,孟紹原無法看清楚那到底是不是傷痕。

    所以他必須調節自己的語氣,一步步的誘導一丸寬子,然後出其不意的給其一擊,讓其自覺說出真話。

    還有手裏的這雙筷子。

    這是孟紹原主要的心理誘導工具!

    “我知道,因爲我這裏能夠感覺得到。”孟紹原指了指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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