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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2章 他竟然是紫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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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司雪梨主動遞出受傷的左手背,本來手就沒什麼肉,這一刀下去,她都嚐到刀尖抵着骨頭的滋味。

    莊雲驍捏着她的手,檢查有沒有傷到筋骨,若傷及了,只能叫易蘅把她送出去治療。

    司雪梨看出他的想法,微弱的說話聲在抽泣聲中溢出“我沒事。”

    她不能走,莊雲驍剛剛差點就把費鴻信殺了,誰也不知道他會不會第二次崩潰。

    這種事,實在讓人痛心以及悲憤。

    莊雲驍想殺死費鴻信也情有可原。

    司雪梨只要代入莊雲驍的角色想一想,就痛心得承受不住。

    二十多年來埋在心底的傷痛,莊雲驍已經很剋制不以命償命,只是要他磕頭認錯,可連這個心願都無法實現

    因爲費鴻信根本不記得他母親。

    但是,司雪梨也越發慶幸自已跟着來

    雖然她能理解莊雲驍,可若費鴻信真的死了

    莊雲驍已經替她檢查好了,所幸他反應快,收刀及時,沒有對她造成實質的傷害。

    他知道司雪梨不想走,也不會走,而他剛剛失控,也差點違背對她的承諾。

    他說過不會殺費鴻信的。

    可剛剛那一刻,費鴻信面對他母親的葬身之處露出疑惑的樣子,他真的恨不得手刃了這個人渣

    莊雲驍一手抓着司雪梨的手,一手打開藥箱,語氣平平“你真是不要命,我要是晚收刀半秒,你這手就要被我刺穿了。”

    “對不起。”司雪梨道歉。

    莊雲驍用牙將瓶蓋擰開,然後動作很不溫柔直接將藥水淋上她的傷口“噢”

    藥水與傷口觸碰產生一陣刺痛,司雪梨擰着眉強忍,可她這點痛與他的相比,簡直小巫見大巫

    “昨晚不應該給他鬆綁,就該綁着讓他坐一晚上。”

    “不應該拿你買的夜宵給他喫。”

    “不應該想着叫你對他文雅一點。”

    司雪梨一一說出。

    費鴻信的所作所爲,要不是他的身份擺着,不能動他,真的,被莊雲驍殺了也不爲過。

    莊雲驍聽着這些智障話,勾脣,笑容與臉上的淚痕搭配,有絲絲妖冶“算了,不知者不罪。”

    若司雪梨真是那種袖手旁觀見死不救的人,他想不管是他,還是莊臣,都不可能被她吸引。

    在他們的世界裏,有太多的現實和,爲了利益,人會變得比鬼更恐怖,真的很難得看見一個傻子,不爲利益,善良活着。

    司雪梨看着她被包紮好的手“謝謝。”

    此時她不再像剛纔一樣控制不住失聲痛哭,悲痛化爲綿長的意難平。

    不記得就是不記得,又有什麼辦法呢。

    真讓人感到唏噓和惆悵。

    “你在這休息”莊雲驍擡頭睨她一眼,他害怕等會司雪梨要是看見他殘暴的舉動,又要衝出來阻止。

    可是,不好好發泄一番,他絕不會放過費鴻信。

    司雪梨搖頭“我跟你一塊去。”頓了頓,補充“放心,不管你做什麼我都不會阻止,只要你留下他一條命就好了。得回去交差的。”

    說完,司雪梨小心翼翼看着他,不知道這個請求過不過份。

    雖說重傷的費鴻信被凱里看見了,一樣會掀起波瀾,可總不能讓莊雲驍什麼也不做,默默喫下這口氣吧。

    莊雲驍將她這謹慎老實的小模樣看在眼裏。

    明明害怕費鴻信出事會連累莊臣,卻爲了他,依舊允許他暴揍費鴻信。

    以凱里的性格,一定會逮着莊臣出來負責。

    因爲莊臣手裏有凱里想要的東西,這個變態女人,不管何時,都會想盡辦法讓自已利益最大化,哪怕像條瘋狗亂咬人也在所不惜。

    莊雲驍兀自笑了一下,擡起大掌抓着司雪梨的發頂狠狠蹂躪了兩下“好。”

    “喂”司雪梨不滿,立刻擡手整理自已的長頭,一宿沒梳已經是雞窩頭了,他還要亂抓

    司雪梨跟在莊雲驍身後回去,由於知道了真相,這條路每一步都走得她尤爲沉重。

    “上次我在寧鄉扶貧遇見你,你是回來”司雪梨嘗試問。

    “死忌。”莊雲驍回答。

    他已經沒什麼祕密需要隱瞞她了。

    “你家人喜歡螢火蟲”司雪梨想起那漫天的螢火蟲,那時候只覺得好美好美,可現在想來

    他放這些螢火蟲的時候,心裏一定很難受。

    以前覺得他吊兒郎當漫不經心,是因爲含着金鑰匙出生,手裏有錢,所以無所畏懼。

    現在才知道,原來他這種性子,是因爲承受太多,經歷太多,所以看破紅塵,對萬事萬物都不上心。

    是大痛大悲之後的醒悟。

    “我媽嫁的那個男人,他自帶一個女兒。她很小,很喜歡螢火蟲。”莊雲驍答。

    那些螢火蟲是放給她的。

    司雪梨聽得心裏酸酸,很小,可能和小寶差不多大

    然而卻早早失去生命

    讓她更爲在意的是,這一場慘局,莊雲驍說是莊臣造成的。

    司雪梨相信莊臣不會這麼殘忍,但眼下不是說這些的時候,很快,她回到了現場。

    再次看見高大的土堆,司雪梨已經猜到裏面裝的是什麼,內心又酸又澀。

    她站定,深深鞠躬。

    然後立定在原地,只要費鴻信不死,她就不管。

    費鴻信保持着跪着的姿勢,低着頭,雙肩發抖,哭得不能自持。

    也不知道是因爲愧疚自已的罪行而哭,還是因爲剛纔差點被自個的親生兒子殺死而哭。

    但司雪梨覺得是後者居多。

    哎,事到如今還沒有反省之意,真是禽獸不如。

    莊雲驍一把揪住費鴻信後側的衣領子,將他的額頭不斷往草地上撞,要他磕頭,給辜負過的女人磕頭

    很快,費鴻信額頭鮮血直流,青草泥土與血液混合,很是狼狽。

    “雲驍,雲驍”費鴻信一邊哭一邊喊道,希望兒子能手下留情,放過他。

    司雪梨看這場面就像看鬼片一樣,每當他額頭撞擊地面她都不敢看,擡手微微擋着。

    數不清第幾次費鴻信被壓下去揪起來,司雪梨竟然看見他原本黑色的眸子,變成深紫色

    “”

    司雪梨瞳孔閃了閃

    費鴻信竟然是紫眸

    將本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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