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莊雲驍二話不說拒絕。
他是回去辦正事的,而且這件事充滿危險性,因爲不知道凱里幾時發瘋對他出手。
這幾天他過得無比糾結,他知道是莊臣出手逼迫凱里離開。
而當務之急,爲了所有人的安全着想,尤其是司雪梨,應該速速將凱里送走纔是萬全之策。
不然誰也不能料到凱里嫉妒心何時起從而再次對他們出手。
可是,凱里一走,代表費鴻信也跟着離開,並且有莊臣的把關,他們兩人永遠都無法再踏入這裏一步。
費鴻信因爲貪戀權勢和懦弱做了那麼多的錯事,害了那麼多的無辜嬰孩被殺,毀壞了無數的女人。
他雖是萬幸留下了性命,可他的母親卻爲此遭受了極大的痛苦。
先是千辛萬苦帶他逃亡,後來身無分文爲了給高燒不退的他治病,給某個赤腳醫生侮辱,最後還感染上病毒殘酷死去
難道這一切就這麼算了
說真的,他不用費鴻信用血償還已經是極大的仁慈,畢竟他也知道殺了費鴻信的後果。
凱里一定會發了瘋要他們血債血償,並且會牽連司雪梨。
但是,即使不能要費鴻信的性命,他也要他一句對不起
要他親自跪在那個大墓堆前,對着他母親的屍骨,說一聲對不起
想到這裏,莊雲驍加快手下的動作,繼續組裝他的祕密武器。
“不,我要去。”司雪梨堅持。
現在莊雲驍是說不殺,可誰知道他回到故鄉,看見一片荒蕪的寧雲縣,會不會悲從中來萬念俱灰從而大開殺戒
當初連她一個外人進了寧雲縣,想到極致繁榮的地方變成如今的荒蕪人煙,到處殘垣斷梁,蜘蛛網遍佈,都覺得惋惜唏噓。
費鴻信的身份如此特殊,萬萬不能在這裏出事
“驍哥,讓司雪梨去吧。”易蘅站在門口,贊同司雪梨的自動請纓。
只有司雪梨才能阻止驍哥殺人,也只有司雪梨,才能確保驍哥的發
“你男人肯讓你去”莊雲驍勾脣,蔑視一笑。
她司雪梨自由出入都成問題呢,竟還妄想來管他。
每每想到司雪梨明明是他先看上的女人,結果最後卻成了仇人的妻子,如今還懷孕了,看着她微微隆起的肚子,他就煩躁
司雪梨猶豫了“你要去好久”
但這件事非同小可,表面看只是費鴻信一條命,但鑑於他的地位,若真出事
那可是牽連廣闊
最起碼莊雲驍一定會因此賠上性命
莊雲驍不像莊臣,莊臣的保證她無條件相信,可莊雲驍吊兒郎當的,有時候真不知道他哪句真,哪句假。
“沒關係的,我可以去。”司雪梨決定先斬後奏。
這件事沒有危險,凱里現在被莊臣的人軟禁在船上,只要速戰速決就沒問題。
就當是出省旅遊,莊臣應該不會很生氣的
吧
司雪梨也很害怕。
但若和莊臣說了,他一定不會允許的。
莊臣是那種爲了她百分之一的安全,也要去冒百分之九十九危險的人。
莊臣寧願莊雲驍殺了費鴻信,他揹負壓力去處理事情後續,也想她留在家裏,什麼也不管。
因爲這樣她是最安全的。
而不是她跟着去寧雲縣,哪怕她能百分百阻止莊雲驍犯錯
莊雲驍見她寧願冒着被莊臣責罵的危險也要跟他去,她這樣做,除了擔心費鴻信的安危,也有擔心他的成份在吧
挺感動的。
真不枉他喜歡過她
“就三天,明天就走。”莊雲驍不再和她爭辯,這女人看着不堪一擊,但倔強的脾氣會把人活活氣死。
而且
莊雲驍也有自私的考量。
凱里就像一頭髮瘋的野獸,不知道會安心呆在籠子裏多久。
他的力量被大大削弱,他手下的得力殺手們此時全成了奄奄一息的癮君子,真要打起來,他打不過凱里的。
可有司雪梨在身邊就不一樣了。
萬一凱里真對他出手,莊臣會看在司雪梨的份上營救,他就沾着司雪梨的光以保平安。
“好”司雪梨聽到莊雲驍鬆口,高興“費鴻信在哪”
“左側第三間房。”莊雲驍說。
“我去看看他。”司雪梨往外走。
易蘅見莊雲驍總算肯答應,鬆了口氣,也托出自已的小心思“驍哥,讓她去是對的,萬一真有事,她也可以”
莊雲驍睨他一眼。
這話心知就好,說出來沒意思,顯得他利用司雪梨,很沒勁。
易蘅閉嘴,話鋒一轉“我出去準備明天的事。”
“給莊臣去個信,就說我挾持司雪梨要她陪我。”莊雲驍說道。
反正他做事向來沒個準則,莊臣也不會覺得莫名。
他利用了她,自然得爲她做點事,這樣說的話,等她回來,莊臣只會高興她沒有受到傷害,面不是生氣她多管閒事。
“是。”易蘅無語。
司雪梨推開第三間石門,果然看見費鴻信在裏面,雙手向後被綁在椅子上。
“雪梨”費鴻信意外會在這看見司雪梨,語調充滿驚訝。
“我幫你解繩。”司雪梨繞到椅子後面,蹲下。
其實進了地下室外人不可能跑得出去,莊雲驍還多此一舉綁人,擺明是報仇。
身上的繩子鬆開,費鴻信被長時間固定,四肢痠痛無比,他難受“哎喲,真是不認老都不行。”
“小心點。”司雪梨抓着他的手臂慢慢向前。
費鴻信低頭看着他的親生女兒,如此懂事,孝順,司棟樑真的沒有辜負他的囑託,深感欣慰“你怎麼會在這”
費鴻信對於被綁的事,一點也不害怕。
今天登船還以爲此生再沒機會見他的兩個孩子,可當看見莊雲驍彷彿從天而降並把他挾持那一刻,他竟然是高興。
他又可以多些時間看看他的孩子了。
“我聽說莊雲驍把你挾持,就來了。”司雪梨替他按摩手臂,加速血液運行,怕費鴻信害怕,她道“你放心,我不會讓莊雲驍傷害你的,等他的事情辦完,就會送你回到船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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