莊臣知道陸福這一眼是什麼意思,更知道他口中所說更快的辦法
找莊雲驍。
對。
莊雲驍曾經被莊裕森送進實驗基地,都進玻璃罩了,所受到的傷害比他女兒還要深,險些活不下去。
雖然莊雲驍是年輕力壯的成年男子,而他女兒是不滿七歲的小奶娃
不過兩者兩比,其受傷的程度是一樣的。
莊雲驍既然有方法逃過一劫,代表他已經摸索出對抗這種藥劑的方式。
司雪梨讀不懂兩個男人之間的談話,她擡頭“嗯”
有沒有人告訴她,現在應該怎麼辦,乖乖坐着等陸福研究出新藥,還是有別的辦法
莊臣擡手揉揉雪梨的腦袋“放心,會沒事的。”
以防事情失敗讓她難過,先別告訴她好了。
雖然莊雲驍和她關係很好,可這件事牽扯甚多,加之害得女兒變成如今這副模樣很可能就是莊雲驍本人
還是別讓她扯進這趟渾水裏。
“嗯。”司雪梨低下頭,抓着小寶肉乎乎的手臂,難過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莊霆,看好這裏。”莊臣扔出一句,和陸福一塊離開病房。
兩人腳步匆匆朝電梯走去。
“血液調查結果怎樣。”莊臣問。
“出了,是莊雲驍的。”陸福如實回答,因爲他知道莊臣心底已經有了答案,所以如果他爲了維護莊雲驍撒謊,只是多此一舉。
在devil的指令下來之前,他都務必扮演好臥底這個角色,將莊臣視爲他真正的主人,忠於他,爲他好。
加之這兩年
陸福看見了莊臣許多不爲外人所知的另一面。
在此之前,陸福和其他人一樣也認爲莊臣如傳聞所言,殺戮成性,殘忍無情,爲了維護自已的地位不擇手段,但是司雪梨出現後,陸福才發現很多事不能只看表面。
所謂殺戮成性,殘忍無情,只不過是爲了保護自已原本擁有的一切。
有些東西,如果不守,就會被搶奪。
私下的莊臣,疼老婆,顧孩子,以前是想方設法將一天變成四十八小時來用,現在只想着如何在上班的時間內快速把事情完成,然後收工回家。
一個顧家的男人,秉性再壞也有限度,加上莊氏每年的慈善捐款猶如天文數字,只不過莊氏從來不拿這些大作文章。
陸福總是在想,也許二十年前的事情,只是一場意外
只是,他沒有辦法去求證。
莊臣聽了,一言不發。
易蘅從孫佳碧那兒碰了一鼻子灰回到住宅區,打算想辦法從莊臣那兒獲得救命丹。
是搶呢,偷呢,還是用其他手段。
這事他得從長計議。
如果失敗了,他會當場喪命,遑論救devil。
易蘅推開大門,當餘光瞥到站在落地窗前的莊臣時,他大驚失色,愣了足足一秒,隨即害怕得拔腿跑進房間內
房內的devil躺得好好的,沒有被動半分。
易蘅大氣一鬆。
devil沒事就好,還以爲莊臣上門是來複仇的。
易蘅走出去,只是剛一邁步,他便警惕的抽出腰間的槍,上膛,再塞進腰裏,這才走出去“你來做什麼。”
莊臣一直站在窗邊看着易蘅大驚小怪的舉動,冷靜的面容讓人猜不到他內心真實的情緒“我確實想過殺了他,好爲我女兒報仇。”
他知道了
而且想過殺devil
易蘅的手下意識摸向腰間,一副戒備狀態。
“但是不行,我要莊雲驍的幫助。”莊臣雙手背在身後,身後是直落式的落地窗,下午時分,太陽傾斜,光從窗外照進來,在他周身築起一層光圈。
易蘅很快弄清莊臣話裏的緣故,得益於陸福離開前那句女娃出事了。
一定是女娃遲遲未醒,莊臣想到devil曾經進入實驗室,知道devil已經研究出對抗後遺症的方法,所以,上門求人來了。
“哈,哈哈”易蘅大笑
他以爲自已這次輸得一敗塗地,可原來,不是的,上天最終還是向着他
易蘅仰頭大笑聲,接着冷不丁板起面容怒視莊臣“是不是很恨,但又無可奈何”
看來莊臣真喜歡這個拖油瓶,換作以前只會立刻殺了他們解恨,可如今,明知道事情是他們做的,仍擺下姿態來求救。
“莊臣,沒想到你也有今天”易蘅胸中鬱氣盡出,大快人心“不是要我們幫助嗎,求我啊,求我我就答應你”
與易蘅的大喜大怒相比,莊臣一直面不改容,顯得無比淡定,彷彿眼前人是小丑。
不管對方是笑是怒,都激不起他半分情緒。
其實他這次找上門也預料會被如此對待,只是沒想到莊雲驍傷得這麼深,陷入昏迷狀態。
包紮的傷口他看了,距離心臟的位置很近,應該是槍傷,所有生命指數都是壓着線,換言之只要再低一點點,就會有生命危險。
如果莊雲驍醒着,他早就要他吐出治療方法,何曾需要在這和易蘅浪費脣舌。
易蘅的謾罵還在繼續“莊臣,像你這種人,下一千次,一萬次地獄”
“這就是你們精心籌劃多年的報復”莊臣淺淺開聲,只是說出來的每個字都特別有份量,宛如一顆地雷。
“”易蘅瞳仁緊縮,渾身僵住
他、他說什麼
“我還以爲憑莊雲驍的聰明才智會設計出多驚天動地的局,原來也是隻會對女人小孩下手的無恥之徒。”莊臣語氣冷冷嘲諷。
“你,你”易蘅身形踉蹌,跌跌撞撞向後倒去,直到背脊撞到牆壁上,才勉強站穩“你怎麼知道的,你什麼時候知道的,爲什麼你知道卻不說”
一連三問。
易蘅突然意識到,他們一直以來的想法,其實莊臣早已心知肚明,換言之,他們就像一個小孩子,在莊臣面前無所遁形。
不。
這不是真的
莊臣只挑了最後一個問題回答“旗鼓相當的對手纔是最佳訓練。”
易蘅讀懂言外之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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