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分鐘後,手術室上方紅燈滅,大門開。
een仍是第一時間衝上去“雪梨怎麼樣”
醫生摘下口罩,恭敬喊一聲“een夫人”然後才解釋“傷口已經做了消毒並且進行縫合,我們給她輸了兩包血,一切指數很正常,我們檢測到病人有輕微的腦震盪,具體反應還要等病人醒來才知道。不過這次傷口比較大,會留疤,而且傷及筋骨,需要好好休養一段時間。”
腦震盪。
傷及筋骨。
een臉上寫滿擔心“那怎麼辦醫生,你一定要給出最好的方案”
“een夫人你放心,我一定會的。但我們現在什麼也做不了,只能等病人醒來看有什麼不良反應再作決定。”醫生道。
een點點頭,臉上的陰霾仍沒有散去,但她只能聽醫生的話,老實的等。
“病人很快就會出來,你們可以看看她。”醫生說完,離開。
幾分鐘後,護士推着移動牀出來。
een馬上湊到牀邊。
牀上的人兒由於剛剛失血過去,即使已經輸了兩包血,但臉色仍然很蒼白。雙眼閉着,要不是胸膛有微微的起伏,還真像
een一想到司雪梨和死神擦肩而過,眼眶一熱,一滴淚猝不及防落下,滴落在潔白的被子上。
意識到自已失態,een立刻擡手擦眼睛,轉過頭去。
基茨向前攙扶一把een。
“”幻幻內心複雜。
其實司雪梨做的只是腿部手術,不是什麼大手術,可是een的樣子,好像司雪梨是進行了心臟移植等重大手術。
跟een劇烈的反應比起來,幻幻覺得自已真冷漠無情。
司雪梨被安置在高級私人護理病房。
安頓好後,een一直坐在牀邊,雙手握着司雪梨的手,一動不動盯着。
那情深意切的樣子
幻幻內心,更復雜了。
基茨知道司雪梨的助理一定會胡思亂想,於是開口解釋“雪梨小姐和een夫人很投緣,她們就像親人一樣。”
“嗯,我知道。”幻幻點頭,但een的反應,還是太反常了。
基茨雖然明知道幻幻不相信,但是也不好說太多,有時候解釋反而是掩飾。
一個小時後,司雪梨仍沒醒,een也在牀邊坐了一個小時,一點也沒有離開的意思,好像司雪梨不醒她就不會走。
幻幻肯定不好趕人,而且een位高權重,她也不敢趕。
嗡嗡嗡。
een手機進入電話,在桌子上震動摩擦發出聲響。
手機響了一遍又一遍,een恍若未聞,一直緊緊盯着司雪梨看。
幻幻本不想多管閒事,但她瞥見來電人是林離,不是說een找親生女兒找了二十多年麼,心中對親生女兒的情感一定無比深厚,所以她提醒“een夫人,是你女兒打來的,要不要聽”
een回過神“拿來吧。”
幻幻雙手把手機遞上去。
een接了接聽鍵,將手機貼在耳邊,沒有開聲,隔了好一會,纔開口“沒空。”
幻幻被een的冷淡嚇到。
額。
een對親生女兒是這副樣子
說真的,連對司雪梨十分之一的親暱也沒有
“我說沒空”
不知道林離說了什麼,只聽見een很不耐煩喝斷,掛了電話後揚手丟到一旁的沙發上,嫌棄極了。
“”幻幻大氣不敢出。
晚上八點。
司雪梨轉醒,醒來第一句就是“不要讓莊臣知道”說完,深呼吸兩口氣,彷彿莊臣是食人猛獸。
een見司雪梨醒來,疲累一下子消失,懸着的心臟終於落迴心窩裏,緊張問“放心,我已經第一時間封鎖消息。雪梨,醫生說你有腦震盪,有沒有頭暈,有沒有哪裏不舒服”
司雪梨沒有立刻回答,她認真感受身體狀態,幾秒後“沒有,就是腿很痛,是不是做手術了”
“嗯,你腿上的傷口很大,醫生給你縫合了。我馬上叫醫生來看。”een說完,作勢要按病牀上的呼叫鈴。
“那不用了,”司雪梨身體虛弱,說話沒什麼力氣“肯定是麻醉藥過,痛很正常。”
een其實也知道,但看見司雪梨受苦,她就是忍不住想叫醫生想辦法。
司雪梨沒想到睜開眼第一個見到的會是een,現在窗外天已經黑了,看來een是守了她一天“對不起,讓你擔心了。”
“傻孩子,說什麼呢。”een被司雪梨的懂事感動,眼眶遏制不住陣陣發燙。
末了,een補充“要是痛得受不了一定要說,讓醫生開點止痛藥,還有,雖然腿上縫針了,但是別怕,往後我給你介紹最好的醫美醫生,一定不會留疤的。”
司雪梨淺淺的笑,een比她想得還多,她都沒有擔心留不留疤的問題。
een對她的無微不至,真的像是爸爸對她一樣。
“好。”司雪梨點點頭,這一刻不想客氣了,就把een當成是她的親人,安心享受een對她的好。
“伯母,你守一天也累了,回去休息吧,我沒事。”司雪梨說,她看見牆壁上的掛鐘,現在是晚上八點。
“不累。”een一副不想走的樣子。
司雪梨沒有趕人,她換種關心方式“我餓了,你也沒喫飯吧,一起喫”
“好,”een一直沒胃口,也不覺得餓,現在聽司雪梨提,她馬上吩咐“基茨”
“幻幻,你去。”司雪梨哪好意思讓客人去買飯,而且基茨還是個上年紀的長輩。
幻幻自司雪梨醒來一直在牀邊盯着看,een這麼擔心,她根本不好意思搶話茬,現在聽了,她點頭“好,我現在去買。”
不一會,幻幻回來,手裏拎着兩袋餐盒,只是進來的樣子唯唯諾諾,不時回頭看,好像身後有洪水猛獸追着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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