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不知道你這話很傷五妹的心。”司雪梨壓着不耐，反問，“要是舅舅對五妹好，分明嫌棄你，你是不是也會傷心。”
莊司燿側頭，“她就是煩人，天天耍脾氣，真是個小孩子。”
“……”司雪梨汗顏，你也沒多大好嗎，“那每個人性格都不一樣，你怎麼不跟大寶一樣愛學習，努力上進，對不對？”
莊司燿沉默。
不能否認，媽咪的話挺有道理。
司雪梨知道這小子意識到錯誤，她沒有繼續指責，而是講道理，“能成爲一家人是天大的緣分，像一開始我也不接受你爹地啊，覺得他做事太暴力，可後來瞭解了，還不是接受了。”
“？”莊臣。
原來雪梨還有不接受他的時候？
好像是呢，不過那都多少年前的事，他早就不記得了。
他繼續拍門，但還是沒人應，莊臣道，“菊姨，鑰匙給我。”
作爲對孩子的尊重，他纔沒有第一時間破門。
菊姨遞上鑰匙。
莊臣邊開鎖邊道，“既然你不開門，那爹地開門進來了。”
推門，房間靜悄悄。
莊臣往裏走了一步，才發現五妹躺在棉被堆上，呼呼大睡。
這丫頭，吃了鴨腿，一臉的油，滿手的油，但一點也不講究，雙手搭在肚子上，夢裏不知道夢見什麼，吧唧着嘴。
菊姨見狀，鬆了口氣，“我還以爲五小姐鬧脾氣呢，原來是睡着了。”
她要是進來看一眼，就不會驚動先生和太太。
司雪梨也進來，看見此情此景，笑了，“這丫頭……算了，她心大，總比她心眼小要好。”
莊臣在牀邊坐下，“菊姨，拿毛巾過來，我給她擦一擦。”
菊姨立刻端來溫水和毛巾。
莊臣動作輕柔，先給五妹擦擦臉蛋，再擦擦手，然後拿過一旁的小毛毯蓋在她身上。
做完一切，他起身，發現雪梨盯着他看。
司雪梨開口，“雖然這事你沒少做，但我還是很不習慣。”
剛認識莊臣，她就知道他做事有手腕，隨着跟他在一起的時間變長，她也知道他越來越多的事。
不同的是，她不會像剛開始那樣，勸他溫和點。
站在他這高度，他不動別人，別人就要動他。
現在的她，只會保持沉默，默默理解他所做的事。
但每次他對着孩子們，都是截然不同的另一面，彷彿把這輩子所剩無幾的溫柔都釋放出來。
反差之大，叫人不好接受。
莊臣笑了笑，“莊司燿呢。”
司雪梨拉着他的手晃了晃，“剛纔我已經說過他了，不要再罵他。”
小小寶是喫軟不喫硬的人，恰恰莊臣的軟，只會對着女兒。
莊臣無奈得很，雪梨都這麼說了，他還能咋辦，“那我去找四妹。”
“你去吧，”司雪梨見他這麼容易妥協，笑眯眯，“開導一下四妹，她悶悶不樂的，估計是覺得小小寶和五妹是因爲她才吵起來。”
“好。”莊臣走出房間。
司雪梨盯着五妹看了半分鐘，回想她和小小寶掐架的次數，想必以後一定會成爲常態。笑着搖頭，也走出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