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
司雪梨回劇組，莊臣亦跟鄭助理交代，上午不回公司。
他親自開車，送莊司燿去幼兒園。
雖說莊司燿還不足三歲，可他在家天天無所事事的，提前入園體驗，也不錯。
莊家的孩子入讀，校方自然是以最高規格接待。
尤其是這三少爺，比當初的莊霆神祕多了，都說小兒子最受寵，爲了不得罪這位三少爺，全校上上下下，都嚴陣以待。
車子還沒駛到，校長和副校長就親自站在校門迎接。
車子。
莊臣透過上方的後視鏡看了眼後排坐得歪歪扭扭的莊司燿，這種坐姿，在莊霆身上是沒有出現過的，他忍不住，“坐好。”
莊司燿恍若未聞，腦袋轉到一邊去。
從他的角度，只能看到天空。
“這間學校你哥哥和姐姐都讀過。”莊臣從未在兒子面前扮演過慈父的角色，說完這話，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而且回想，他從未這樣送過莊霆上學。
總以爲時間很多，可回頭一看，總在來不及做些什麼的時候，孩子們已經長大。
莊臣總算明白雪梨爲什麼總說趁現在孩子沒長大……
念及此，莊臣再次開口，多了分語重心長，“你要好好讀書，將來做個對社會有用的人。”
他對莊司燿，不敢抱有什麼幻想，只要是有用的人，他就滿足。
叨叨了兩句，身後的人仍是靜悄悄，他可做不到雪梨那樣，即使莊司燿不給迴應，仍能滔滔不絕，他擡眸，再次往上方的後視鏡看了眼。
好傢伙，只見莊司燿眼睛閉着，腦袋微微歪着，一副睡着的模樣。
可從他輕顫的睫毛，即可知道，他是裝的。
一定是嫌他煩了。
莊臣心底生起幾分無奈，再也不說話，專注開車。
車子駛到幼兒園。
校長一見，立刻熱情迎上去，“莊先生好，三少爺好！”
莊臣不太滿意這稱呼，“叫他莊司燿就行。”
校長笑容閃了閃，這哪敢喲，最後折中，喊了個聽起來比較親切的，“司燿好。”
莊司燿眼皮都懶得擡，雙手插在口袋裏，站得隨意散漫，跟沒長骨頭似的。
一側的書包帶子從肩頭滑落。
小小的人兒，身上竟然透着漫不經心的氣質。
校長幹了幾十年教育行業，自認爲見過最優秀的孩子，是莊霆。
原以爲三少爺會青出於藍，可現在看來……
她可以預測，她幹了幾十年教育行業見過最難教的孩子，會是莊司燿。
校長不敢表現出半分嫌棄和難教，笑盈盈的伸出手，“司燿，來，校長帶你參觀學校。”
莊司燿看了眼女人的手，懶得理，徑直朝學校走去。
“……”校長。
莊臣尷尬。
他自個從小就是模範生，莊霆也一樣，打小就是老師嘴裏別人家的孩子，因此他從未從老師嘴裏聽過半句告狀。
可他有預感，以前那些欠下的告狀，將會通過莊司燿，通通還給他。
“他比較有脾氣，隨他吧。”莊臣要不是惦記雪梨的叮囑，說不能強迫莊司燿，否則他早就動手打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