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天後唐凡看撥通了田靈靈的電話,電話一接通,靈子就笑着說道：“我們是不是心有靈犀啊？怎麼我剛想打電話給你,你的電話就撥了過來。”
唐凡笑了,說道：“我們一向都心有靈犀的。說吧,找我有什麼事？”
田靈兒笑着說道：“也沒什麼事情了,這個週末老爺子過生日,想問一下你有沒有時間來趟北京給我家老爺子慶壽。”
唐凡愣了一下,自己還沒開口說想要去拜訪靈子的父親,靈子竟然主動邀請自己去參加,還真是心有靈犀啊。唐凡心中也明白靈子在這個節骨眼上突然邀請他是爲了什麼,肯定是因爲靈子已經知道齊州要升格的事情了,想要預先幫唐凡鋪路。
得到這樣一個朋友其實是人生的一大幸運,靈子並沒有因爲出身紅色貴族家庭,就顯得高人一頭,反而常常有意無意的幫助自己,而且往往都是在唐凡開口相求之前,這也避免了唐凡的尷尬。
唐凡笑笑說道：“靈子,謝謝你,看來你也知道了市升格的事情了,你總是把事情想在了我的前面。其實我打電話給你,也是想讓你帶我去北京走走。”
靈子笑了,說道：“哈哈,劉大哥你也有耐不住寂寞的時候。”
唐凡笑着說道：“我不是傻瓜,我現在憑藉着這麼有力位置不去爭取,那我這個市長真的就不要做了。”
靈子說道：“這一次我家老爺子邀請了一些老同志一起慶祝,別的時候,我就不叫你了,現在這個情況,我相信去了對你很有利。”
唐凡說道：“我明白,那我什麼時間進京好？”
靈子說道；“別急,這個週五晚上走吧,週六一早就到了。”
唐凡笑笑說道：“好，對了,老爺子喜好什麼？我採辦一點作爲禮物。”
靈子笑着說道：“你人去就好了,不要帶什麼禮物了。”
唐凡說道：“禮貌上也是要帶一點的。”
靈子說道：“要不你帶點市的土產去吧。”
唐凡說道：“好吧。”
唐凡就安排祕書重新安排了一下週末的行程,也跟常務副市長田華打了一個招呼,說他要去北京給一位老領導慶壽,家裏的工作讓他多盯着點。
下面的事情就是要考慮拿什麼去北京了,雖然靈子說帶點土產去就好了,可這只是客氣話,真要帶着市的土產去,唐凡自己的臉上都掛不住。
需要帶一點又不讓人感覺十分貴重,卻又很特別的東西去,貴重了有行賄的嫌疑,再說像靈子這樣的家庭見多識廣,什麼東西會讓他家老爺子感到貴重？大概我們以爲貴重的東西到了人家眼裏會十分的平常。這份禮物必須特別,要對靈子父親的心思,那樣纔會讓人喜歡。
在官場上,送禮是一門大學問,很多禮物不一定送得多貴重,但要送的對了受禮人的心思。這裏面最有名的一個典故是康熙朝的一個弄臣高士奇。太皇太后壽辰,衆人都獻重禮。明珠、索額圖的禮都值萬兩以上,連理學家熊賜履的禮物字畫、壽麪等“最簡薄”的也值二百多兩銀子。而高士奇送了一株萬年青,栽在木桶裏,並取名“鐵箍一桶萬年青”,象徵大清一統江山傳之萬年。禮物雖輕,含意深厚,博得康熙的讚賞,衆大臣折服。心機之靈巧,令人歎爲觀止。
可惜的是唐凡並不知道靈子父親的喜好,因此就是他有再巧的心思,也無法重演高士奇的典故。
這個東西唐凡也不放心讓手下的祕書去準備,因此心裏就犯了難,左思右想還是拿不出一個好主意。
正在唐凡苦思冥想,想不出一個好主意的時候,電話響了,是田華打來的,唐凡接通了,田華問他有沒有時間,有件事情要來彙報,唐凡說道你過來吧,就放下了電話。
過了兒分鐘,田華敲門進了唐凡的辦公室,坐定之後,田華笑着問道：“你去北京,壽禮準備好了嗎？”
唐凡笑了,說道：“我正在這裏犯難,還不知道該拿什麼去那。”
田華問道：“壽星喜歡什麼？”
唐凡搖了搖頭說道：“就是這個不知道,我問了他女兒,人家說帶一點土產去就好了,我們市有什麼拿得出手的土產？難不成讓我帶兒盒月餅去？
田華笑了,說道：“那當然不行。我這裏有份東西,你看合不合適？”說着打開了隨身的皮包,拿出了一個長方形的木盒,盒子不太大,也不厚,有些古舊,但看得出來是紅木的質地。
唐凡接了過來,見盒子上寫着三個字：道德經,就問道：“這是舊本的道德經？”
田華點了點頭,說道：“對,據說是元朝的刻本,我沒考據過,也不知道真假。”
唐凡打開了盒子,見盒子裏放着兩本薄薄的小書,藍色的封面,品相古樸完好,比現在的十六開紙略長略窄,唐凡翻看了一下,見兩本書一本是《道經》,一本是《德經》,道經三十七章,德經四十四章,內容倒還是“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的道德經。
唐凡笑了笑說道：“我今天才知道道德經是兩本分開的,很貴吧？”
田華笑着說道：“沒多少錢的,幾千塊而已。”
唐凡愣了一下,看了田華一眼,笑着問道：“老田那,咱們搭夥計也不是一天兩天了,你可要實話實說,可別藏着掖着。我聽說宋刻版一張紙就價值百萬,難道元刻板就這麼不值錢？”
田華笑了,說道；“看來劉書記你不懂收藏這一行道,你看現在的瓷器,康雍乾三代的瓷器多值錢,按照你的邏輯漢唐的古瓷應該是天價了吧？”
唐凡笑了,說道：“難道不是嗎？”
田華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幸好你沒搞收藏,否則一定被人騙死。收藏不是用年代來衡量他們的價值的。你說的宋版書一張紙就價值百萬,那倒是不假,可是這是有前提的,那張紙是海外孤本,根本就沒有第二份,貴一點很正常。而元刻板雖然也很稀少,可是還算不上孤本,價錢便宜些也很正常啊。”
唐凡笑了,說道：“看來我是不懂裝懂了。好的,這東西賣給我吧,這份禮物倒很雅緻,拿得出手。”
田華笑着說道：“幾千塊錢的事情你還要跟我算的這麼清楚嗎？算了,我本來就是打算送給你的。”
唐凡看了田華一眼,這段時間他們兩人配合得一直很好,相互都很支持對方,本來還想推辭一下,可轉念一想幾千塊錢的東西還要推來推去的,顯得兩人之間就有點生分了,還是等以後有什麼合適的東西回送一下,那樣也會加深彼此之間的感情,就笑着說：“那我就謝謝啦。”
田華笑着說道：“這就對了嘛,希望你這次去北京好好幫老人家慶壽,事情辦得圓滿些。”
唐凡聽出田華話中別有意味,心裏明白田華肯定知道自己這次去北京真正的目的在於什麼,看來他也是希望自己進一步的,當然了,自己進了一步,他接任市長就更有希望了。
唐凡笑着說道；“放心吧,我會把事情辦好的。”
田華就告辭離開了,原來他所謂的彙報,就是要送唐凡這個禮物的。
週五晚上,唐凡只帶了祕書一起趕往了北京,到了北京,唐凡讓駐京辦事處幫他們安排好了住處,先稍事休息,便自己上了靈子安排來接他的車,去了田總理的家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