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所長，什麼杜局長，我不認識啊。你快起來。這樣我可真承受不起。”唐凡覺得讓一個比自己大上十多歲的大男人跪在自己腳邊並不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不，你今天要是不答應我，我就不起來了。啊，劉領導，求您慈悲，就幫幫我吧。杜局長說我要是得不到您的原諒，就要我回家去了。”洪雨澤充分揮了人至賤則無敵的理論。怎麼聽這話都有點像無賴啊。
唐凡無奈地搖搖頭說：“你先起來再說吧。你若不起來，我可真就不原諒你了。”
洪雨澤一看唐凡的語氣緩和了，心下大喜。連忙扶着桌子站起來。此刻他渾身的汗水粘着眼淚和鼻涕混合到一起。頭頂那本來就稀少的頭結成縷，一縷縷地粘在中央稀少的地區。看起來狼狽極了。
殺人不過頭點地。唐凡覺得可以了。便給他倒了杯茶水說：“喝口茶漱漱嘴吧。瞧你哪還有一點國家幹部的樣子。你昨天的威風都哪去了？”
洪雨澤感激地頭如搗蒜，接過那杯熱茶喝了一口說：“謝謝領導。領導只要肯原諒我，我做什麼都值得。就算要我去死，我也願意。”
這話說得雖然誇張的成分居多，但唐凡聽了還是忍不住一笑。
“你說的杜局長是什麼人？我真的不認識他。”
“杜局長就是江南省公安局的局長啊，您真的不認識他嗎？可是今天早上就是他給我打的電話，要我放了您。還說莫書記很震怒。我馬上停職回家寫檢查去呢。”洪雨澤沮喪地說。
“哦，原來是這樣。那肯定是莫書記給他打的電話。我確實不認識這個杜局。”唐凡心想：麻痹的，一個公安局長的一個電話就比自己說上一萬句都好使。權利的力量真是無窮啊！自己以前只認得錢是好東西，卻從不知道原來權利更是個好東西，有了它就有了一切！
唐凡的思想開始提升到一個更高的高度。第一次開始渴望起權利來。
俗話說得好：不想當廚子的士兵不是好裁縫。老子何時也能混個一官半職的當當呢？
“啊，你認識莫書記，那就對了。劉領導請你無論如何一定要幫我在莫書記面前說說好話。不要廢掉我的所長職位。跟你說實話，這些年我沒少得罪人。白道上黑道上的。萬一我下去，我家人的安全就都沒有保證了。我千錯萬錯，可我的家人沒有錯。她們都是無辜的。我有一個女兒一個兒子。他們都在上大學。我知道劉領導是個好人。你一定要幫幫我。”
看到唐凡的表情有所鬆動。洪雨澤忙抓住他的手臂說：“我保證我一定改，以後一定秉公處理，絕不徇私枉法。做一個替老百姓幹實事的好官。”洪雨澤的眼神很肯切。
唐凡覺得應該相信他一次。更何況自己也不能看着他的家人有危險。
就算要打擊貪官，該打擊的也絕對不是他這種小蝦米。
“那好吧，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行。反正有機會的話我會替你解釋的。”
“啊，謝謝領導。您真是個大好人。這張卡是以前我救過的一個大富豪送給我的。他臨死前將這張黑卡交給我，說是可以在全世界通用。可是直接用它當現金用，在商場裏買東西。我一直留在身邊做紀念沒有用過。今天就送給您吧。”洪雨澤遞過來一張兩面都漆黑的黑卡。很神祕的樣子。
唐凡好奇地接過來仔細看了看。卻看不出什麼蹊蹺來。說了聲：“還是還給你吧。我不能收你的東西。”
洪雨澤這回是真的感激他。肯切地說：“我是誠心誠意要送給您的。絕無半點假意。您就收下吧，也沒有多少錢就是一個的購物卡。您收下也不算是收賄。往後您想放鬆一下，和朋友們出去玩的時候，拿這個也比較有面子。那個富豪跟我說過，這卡全世界只有不到十個人持有。相當是一種身份的象徵。”
身份？面子？絕版？唐凡一下子被打動了。收起了這張卡揣進懷中。心想：有機會一定要試試。一想到如莫小渝那般高傲的女神知道自已這個窮吊絲持有這種尊貴的卡後會露出什麼表情。唐凡的心裏就期待起來。
嘴角也掛上一層笑意。
洪雨澤看唐凡的表情，心底篤定起來。
兩個人津津正正地吃了一頓飯。洪雨澤結了賬後又親自把唐凡送回衛生廳上班這才千恩萬謝地離去。
晚上下班的時候，唐凡正和莫小渝並肩走出衛生廳就在門口遇見了一個一臉官相。懣臉油光，體重足足得有二百斤的人。
他開着一輛路虎。等在門口看到唐凡出來。他連忙走了過來。
“請問哪位是唐凡專家？”
“我就是，你有什麼事嗎？”唐凡疑惑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