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北城脊背一僵。
這小禍害,真的做得出來嗎
慢慢地擡頭,他盯住蘇小南一本正經的臉,信了。
這小禍害,還真的做得出來。
眉頭不由淺皺,安公子想了想,也只能嘆息。
“唯女子與小人難養,古人誠不欺我也”
“呵呵呵呵公子爺,這就是命,誰讓你遇上我呢”
蘇小南的理智,在風油膏的催化下,早就飛了。
想想這事兒的可行性,她還真的有一點小小的興奮。不由一個人模擬了各種安北城被風油膏折磨得不停前翻滾,後翻滾,哭爹喊娘求姑奶奶的狼藉樣子,就像撿了寶貝似的,呵呵笑不可止,聽得人骨頭髮麻。
不過,不管她怎麼威脅、恐嚇。安北城好像都不和她計較,用溫水仔細給她清洗過,又重新爲她擦上在佩姨那裏開的藥。
慢慢地,痛感過去了,蘇小南的情緒也就平穩了。
她低頭看着擦藥的安北城,目光微爍。
這男人做事一向認真
就連幫她擦藥,也認真得不行。
冷冷的臉,俊美的顏,銳利的眸子,嚴肅的表情。
每一樣都詮釋了一個冰山男呵護妻子時的人格魅力啊
可,蘇小南就是納悶。
他這麼肆無忌憚地翻攪,爲什麼就可以鎮定得像在巡視他自己的領地一樣半點都不會不自在,不會害臊麼爲什麼她已經羞臊了,羞得快要喘不過氣了
身上像過了電一樣。
一股子火花往四肢百骸亂燃
“嘶”她莫名地低叫一聲。
“還痛”他凝視她的臉。
蘇小南心裏一窒,被他重新上藥的地方,慢慢升起一種古怪的痠麻感,像是痛苦裏纏雜了一種不知名的澀澀舒爽,痛並快樂,甚至還夾雜着一種難以言喻的
“不擦了,可以了,不用擦了”
她聽見了自己弱弱的聲音,啞而迷。
事實上,她一直覺得自己是一個淡定的人。
哪怕風油膏擦到傷口上,她也能咬着牙忍着不哼一聲。
可面對這樣子的安北城,她居然無法控制,明明受了傷,疼痛也沒有完全好,居然又開始回憶和幻想安公子狠狠抽她時的汗水、呼吸、以及男性魅力,從而喚起了某種不可描述的念想。
“你在想什麼,蘇小南”
安北城深邃的目中,閃爍的光芒,讓蘇小南不敢直視。
“沒什麼困了。”
安北城深深凝視她一眼,低頭看一眼她粉粉的美好,抿着脣不言不語地將她抱回去,塞放在被窩裏,然後燃燒着一雙赤紅的眼,就着那升騰而起的火,逼視着她。
“蘇小南,你故意的”
蘇小南很想解釋一下自己的純潔,然而
哦特麼的她居然聽見自己承認了。
“故意的又怎樣”
他一窒,盯了好許久,像經過了一個煉獄般的輪迴,才擡手捏一下她粉嘟嘟的臉。
“乖等你傷好的。我可不想做完,你連明兒的考覈都過不了。”
至少悶了三秒,蘇小南纔想起她的要緊正事。
一咬牙,她哼哼,“曉得我明兒要忙,你還欺負我”
“那叫治你毛病”
“”偷偷磨了磨牙,蘇小南不太服氣了,看看時間,反正都這個點兒了,不能她一個人受罪不是狡黠地哼一聲,她臉上帶着笑靠過去,看着安公子堅毅完美的側臉,突然一偏頭,牙齒叼住他的鼻子,輕輕的,咬了咬,彎起脣角,笑得像一隻小狐狸。
“你說我怎麼那麼想咬你呢”
這種目光。
像盛了甘甜的泉水,太容易讓人迷失。
在這樣旖旎的低壓和氛圍裏,他與她對視,眸色漸漸幽暗,冷峻的面孔,也一寸一寸地壓向她,“蘇小南,你在找死啊”
低啞的嗓音裏,有沉入深淵的欲。
冷冽的目光中,是燃燒的荷爾蒙
燒着,灼着,烤着,也攪動着蘇小南的心扉。
這一刻,她幾首不會呼吸了,只緩緩攬住他的脖子。
“我就想死有種你弄死我啊”
這女人安北城銳目幽沉,低咒一聲,扼住她窄細的腰狠狠一扯,猛地低頭就吻上她豐腴的脣。蘇小南噢一聲,反手摟抱上去,他大力用力將她裹入懷中,兩個人像夾心餅一樣抱得密不可分,強勁有力的心跳,低低的輕呼,激盪着神經讓他們完全忘記了明天還有的工作。
一場戲,兩個人演。
演着演着,就演出了瘋狂的節奏
“安北城。”蘇小南大口呼吸着,在他掀起的灼灼火焰中,釋放着自己的熱情,火一樣的身軀靠近他,情不自禁地啃上他的脖子,他的喉結,“你真有勁兒。”
說完,她自個兒臉頰滾燙
這話怎麼說出來的啊啊啊
有沒有破壞氣氛啊啊啊啊
她有點恨自己,一萬頭草泥馬在狂奔,可安北城目光沉沉凝視她,卻像被她點燃了某一根關閉的火焰神經,突然託着她的腰,把她抱過去,直接放了窗前那一張軟椅上。
這是一張人丨體工程學的椅子。
軟軟的,大大的,可以轉動的
瘋了她瘋了,他也瘋了。
他要和她,在這裏做嗎
哆嗦一下,她揹着對安北城,看不見他的人,只能感受到他的手,他的呼吸,他的靠近,以及他着了火的身體接觸時的熱量。這一切,讓蘇小南心尖都顫起來。心臟咚咚直跳。
“喂,這裏怪冷的別啊。”
安北城沒有回答她。
他深邃的眸子,幽暗中彷彿有燃燒的焰火。
他的手伸向了頸口,將睡袍解開,微微眯着的眼裏,只有面前的女人。
他承認,再不上,他會被她活生生灼死。
這個女人太大膽了。
也只有她,總能讓他坦誠地認清自己,是一個正常的男人。在她的面前,他似乎不想再用一層外殼來僞裝自己。這樣肆無忌憚,桀驁不馴的她,是他的罌粟,也是他的救贖。在她身上的急迫,是他一輩子都沒有經歷過的,是從骨子裏催化裏來的,亂了他的神經,撩他,撩他,將他一輩子不曾燃燒過的火急,點到最爲濃烈的一點。
“蘇小南。”
他沙啞的聲音,像有魔力似的啃噬着她的神經。
“想死,那爺就讓你死個夠”
第二天,雨沒有停。
離開北邸的時候,山路又溼又滑。
蘇小南懶洋洋地坐在威風凜凜的“掠奪者”上,身上的骨頭都像被人拆散過一樣,半點力氣都提不起來,還不停地打呵欠,流眼淚,就像欠了一輩子的瞌睡。
肚子喫飽了,可她真的沒有睡飽啊啊啊。
這個時候,天都沒有徹底大亮,才早上六點而已。
算一下,她昨晚最多隻睡了四個小時。
一大早的,又被安北城弄起來,洗漱、喫飯,要趕往紅尖總部。
這到底過的什麼日子啊生無可戀了
半眯着朦朧的睡眼,她苦巴巴地望着車窗外面淅淅瀝瀝的小雨,忍不住,又打了一個大大的呵欠,一邊拍着嘴巴,一邊眼淚汪汪地問身邊面無表情的男人。
“安北城同志,咱們可以明兒再去考覈嗎今天放我回去休息一天,補足了睡眠,恢復了體力,養好了身體,再爲實現去戰鬥,行不行”
安北城目不斜視,臉色冷得讓她想宰人。
“不行”
“爲什麼”
“制度就是制度不能那麼多人等你一個。”
“這不公平”蘇小南倒吸一口氣,牙根癢癢着瞪他,“那制度上也沒有說首長就可以強迫下屬在考覈的前一天晚上還要陪睡,不僅陪睡,還要超額完成任務的陪睡啊沒有人性的傢伙我嚴重懷疑,你誠心不想讓我考覈通過,故意在整我呢吧”
安北城冷冷剜過來一眼。
“我以爲,我是被人引誘的”
“”蘇小南望窗外,“以後喫你自己吧”
紅尖總部就在景城,這也是安北城爲什麼可以長期滯留在這個地方,不回京都見他老爹和安家那些大大小小親戚的原因。但除了總部之外,紅尖的另外幾個下屬特戰大隊,都有各自的營地,分散在不同的地方,有些離景城比較近,有一些特別的遠。目前在總部的,除了安北城辦公樓的行政人員,就警通大隊、通信大隊、醫療大隊,情報分析中隊等等行政事業一類的部門。
一個多小時後,汽車駛入了紅尖的停車場。
“立正”
“向右轉”
“稍息”
“講一下”
遠遠地,聽見一道道雄壯有力的口令聲,蘇小南心裏就“撲嗵撲嗵”跳過不停。
她離開警校已經好久了,根本就沒有鍛鍊過。
尤其跟了安北城這一段時間,生活簡直懶散得不行。
冷不丁再走入這一個比純軍事化管理還要嚴格的地方,想想即將到來的考覈,她渾身上下的肉皮子都在發麻。
“安北城同志”她捋了捋半溼的頭髮,微彎嘴脣,露出一個乖巧而甜美,略帶討好的笑容:“如果我考覈沒有通過,你會不會給我開後門啊”
“不會”安公北淡淡剜她一眼,回答很嚴肅。
“那”她撇着嘴脣,“我如果考不過咋辦”
安北城低頭凝視她,冷眸微微一眯。
“宰了,喫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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