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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對薄公堂(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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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蕭德音在下午的時候,來到了姜家。

    姜家正是一片混亂的時候,蕭德音這個時候突然前來,令人詫異。蕭德音只說自己得了姜幼瑤的消息,心中擔憂,特意來看姜幼瑤的。姜家人想着蕭德音也是姜幼瑤的琴藝先生,有師生之誼,過來關心關心也是應當的。因此對於蕭德音的前來,姜家人還十分感激。

    蕭德音去見過姜幼瑤一面,很快就出來了,出來的時候神情亦是十分沉痛。又提出去看看姜梨,姜梨也曾是蕭德音的學生,衆人沒有懷疑。

    姜梨正在屋裏作畫,聽到蕭德音前來,擱下紙筆,走到外頭,就見蕭德音正在門口,有些焦急的朝裏張望。

    姜梨讓白雪請她進來。

    蕭德音進了門,一見到姜梨,就迫不及待的上前道:“小梨,今日我聽到了幼瑤的事情,立刻就登門來探望幼瑤,幼瑤變成了這個樣子,我很痛心。”

    姜梨道:“多謝先生掛懷,三妹變成這樣,我也很痛心。”

    “永寧公主實在太可恨了。”蕭德音悚然道:“這等手段竟然用在一個姑娘家身上,令人髮指。”她說這番話的時候,卻是難得的流露出真情實感。蕭德音只要想到要是自己也險些落在永寧公主手上就是一陣後怕,要是她也變成姜幼瑤那副模樣,只怕是生不如死。

    因此,她匆匆的趕來這裏,就是問了詢問姜梨一件事。她道:“小梨,芳菲的生父薛先生突然狀告永寧公主和沈玉容謀害芳菲……是怎麼一回事?”

    姜梨訝然的看着她:“是怎麼一回事,先生不是最清楚不過的了?先生不是早說薛姑娘是被沈玉容和永寧公主合謀害死的,怎生現在還來問?”

    蕭德音尷尬的回答:“我自然知道其中內情,我只是奇怪……爲何狀告的人是薛先生,而不是小梨你?”

    姜梨更加奇怪的看着她:“薛姑娘是薛縣丞的女兒,眼下除了薛姑娘,還有薛公子,兩條人命,自然是要作爲父親的薛縣丞爲自己兒女聲討。我到底是個外人。”

    這話說得也是,當初桐鄉案發生的時候,是因爲薛懷遠就是被陷害的人,而且當時的薛懷遠神志不清,只能姜梨出頭坐主。如今薛懷遠已經恢復了神智,洗清了自己的冤屈,爲兒女找出真相這件事,自然應當落在這個真正的薛家人身上。

    蕭德音也曉得姜梨說的有道理,但她還是覺得不妥。

    姜梨問:“我記得蕭先生曾經說過,若是有朝一日我想爲薛姑娘洗清冤屈,蕭先生是會出來作證的。”

    “……是。”蕭德音答道。

    “那現在蕭先生是可以出來作證的了。”姜梨微微一笑。

    蕭德音蹙眉:“可是如今狀告之人是薛縣丞,薛縣丞雖然是芳菲的生父,但他在燕京城勢力單薄,由他出面,很容易被人打壓。永寧公主雖然被貶爲庶民,可劉太妃和成王還在,勢必要想辦法救她出來的。”

    姜梨看着她笑。

    “小梨,你笑什麼?”蕭德音有些不安道。她每次面對這個學生的時候,總有一種不自在的感覺。並非是因爲對方是首輔家的千金,從前面對姜幼瑤的時候,蕭德音也不至於如此。雖然這位姜二小姐溫順又和氣,沒有一點千金小姐的架子,但面對她的時候,人卻很容易緊張起來。

    蕭德音也說不出這是爲什麼。

    “我只是想到一件事,”姜梨道:“蕭先生不會是怕連累自己,纔不敢出面吧?”

    “怎麼會?”蕭德音嚇了一跳,有種心中祕密被人窺伺的感覺,立刻否認,“我只是在爲薛縣丞擔心,既然要爲芳菲和芳菲的弟弟平反,最好是一舉成功,否則不成的話,還會招來報復。”

    “原來如此,先生是爲了薛縣丞着想,我還以爲先生是覺得由薛縣丞出面不夠穩妥,纔不肯作證的。”姜梨開玩笑的道。

    這個玩笑一點兒也不好笑,反倒讓蕭德音的掌心滲出細汗。她道:“怎麼會呢?”

    “好吧,我也不瞞先生說,雖然此事不是我出面,跟首輔府也沒什麼關係,但這件案子,幾乎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了。”

    蕭德音眼睛一亮,詢問道:“爲何?”

    “人證物證,鐵證如山,永寧公主和沈玉容之間,這回可別想逃開。而且薛家的案子雖然和我們姜家沒有關係,但我三妹,的確是被永寧公主囚禁到私牢裏的,我父親必然不會輕易罷休。光是這一點,我們姜家,也不會讓永寧公主得了別的機會逃開。”她看向蕭德音,微笑道:“不過有先生的證詞當然更好,雖然薛縣丞手中也有證據,但關於沈玉容和永寧公主是如何下手謀害薛芳菲的,卻還差一點。如果先生能站出來,我能拿姜家的名義擔保,永寧公主和沈玉容,只會在這一次三司會審中,殺人償命。”

    最後四個字,說的蕭德音心動不已。她向來認爲斬草該除根,就如隔了這麼久之後,永寧公主着急的想要人除去她的性命一般。對於自己可能遭到的威脅,蕭德音也恨不得能早些除去。如果這一次能讓沈玉容和永寧公主都丟掉性命,那麼關於薛芳菲的一切,都真正的過去了。

    不管薛芳菲的冤屈能不能洗清,人死不能復生,她都不會再復活。當年的事情,也不會有人知道。

    “先生大可以放心的出面,我們姜家會保護先生不被傷害,也無人敢傷害先生。此事過後,只怕燕京城的所有人都會稱讚先生大義,時隔這麼多年,還惦念着好友,記掛着爲好友洗清冤屈,是真正的品性高潔之人。”

    蕭德音的心裏,深以爲然。姜梨爲她描繪的畫面,將她在這件事中不堪的一面全部抹去了,只剩下了美好。她便想,罷了,就算是爲了薛芳菲做的最後一件事。雖然當年她是下手害了薛芳菲,但如今若是能在幫薛芳菲平反一事上做出點犧牲,就算是幫了薛芳菲。

    恩怨兩清,她也不必再揹負良心的枷鎖。

    “好。”蕭德音看向姜梨:“我出面作證,可是應當怎麼做呢?”

    “這就很簡單了。”姜梨像是早就知道她會這麼回答,笑道:“三司會審的那

    一日,先生只要出面做爲人證,把知道的真相說出來就是了。”她對蕭德音行了一禮,“學生代那位薛姑娘,謝過先生的大恩大德。”

    “不敢當。”蕭德音連忙側身避過,“芳菲是我的好友,我理應這麼做。”

    姜梨淡淡一笑。

    她會好好“謝謝”蕭德音的。

    ……

    三司會審的那一日,燕京城幾乎是萬人空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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