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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81章 以身試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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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遠處,一個戴着黑框厚眼鏡片的中年男子擡起腦袋,習慣性的眯了眯眼睛,這人乍一看就跟個老學究似的,明顯是個只知道搞學問的知識分子,他叫孟陽,是這邊考古隊的負責人,兩宋時期的研究學者。

    孟陽聽見有人叫他,就扭頭問了一嘴,曹野說跟我過來吧,他們幾人就走了過去,然後他說道:“孟主任,我是國安過來的,麻煩您來這邊一趟,我有點事要跟你說”

    孟陽皺了皺眉,扔下一句“等我會,我手頭有事”然後就又蹲在了地上,拿着小刷子開始刷着一件已經出現了缺損的瓦罐。

    沒想到,他這一句等我會一下子就過去了二十多分鐘,人始終都沒有再直起腰來,整完一件又是一件,似乎都沒有停手的意思,王驚蟄他們到覺得沒啥,但曹野有點耐不住脾氣了,忍不住的提高了聲調。

    “孟主任,還要等多久啊?這都快半個小時了,我這裏確實有工作哦方面的問題要跟你說。”

    孟陽沒擡頭,旁邊的兩個工作人員,有點怒氣衝衝的指着他們說道:“沒看見我們正在進行挖掘呢麼?你們吵吵啥啊,不知道這裏的文物有多珍貴麼?這是北宋江東路軍史的墓葬羣,在我們國家來說,這種大型的墓葬還是首次發現的,萬一你這一嚷嚷把我們手裏的東西給嚇掉了,這個責任你付得起麼?”

    刑老六不是滋味了,臉色有點臊得慌。

    曹野頓時一簇眉頭,有心還要再掰扯,王驚蟄連忙拉了他一下,搖頭說道:“我們不急在這一刻,他們正經工作要緊,稍微等會沒什麼的”

    王驚蟄對這位孟主任沒什麼討厭的,相反他還挺佩服這種只知道工作兩耳不聞窗外事的純學者型人員,說實話,這都是特別無私的一種人,可能一輩子的心血都撲在自己的學術研究上了。

    在閒等人的這段時間裏,他們幾個就一直站在不遠處抱着胳膊看着,有時點一根菸,或者低聲交談幾句,王驚蟄就問刑老六,他們現在挖掘的這一塊你有沒有印象,刑老六稍微回憶了下,指着孟陽所在的那一塊地方說,這是個偏葬室,我當時去過不過裏面沒什麼值錢的東西,大概都是一些傢俱類的陪葬品,沒有價值,我們看了幾眼就走了,再往那邊,孟主任的左手邊我們也進去過,那把刀就是從這帶出來的,似乎是一個放軍械的地方,不過沒有幾件東西,我記得除了那把刀以外還有把牛角弓和兩把劍,一把斬馬刀和方天畫戟,這種兵器太大了拿着也不方便,我就沒有帶走了。

    王驚蟄轉着眼珠子響了半天,忽然間臉色略微有點變樣,他湊到刑老六耳邊,低聲說道:“你快點,去車裏把那刀拿過來給我,其他的東西不用動,對了,車離的遠一點別停在這邊”

    刑老六愣了愣,有點不解,但還是轉頭回到車那邊了,林汶騏問道:“咋的了?”

    王驚蟄搓了搓手,有些不太確定的說道:“現在這墓葬羣由於灌水了,挺多地方還沒被挖

    掘開,就只露出了一小部分,其中就有刑老六去過的墓葬坑,他也從裏面帶走了東西,事後這羣人全都死了只剩下了他一個,我是擔心啊,這幫考古的……”

    林汶騏聽到他的話,臉色也頓時變了,這個問題是很明顯的,刑老六帶走那些東西死傷殆盡,只活了他一個,那要是孟主任他們挖掘古墓把這些東西也給帶出來,那這些人會不會也沾上這個倒黴催的事故?

    這事絕對不好說,王驚蟄之前一直忽略了一個問題,那就是他們帶走的那些東西上得有什麼特質纔會導致他們被禍害死,這墓裏不可能每一樣東西都是吧,那這可就真是太絕了。

    王驚蟄救不了黃飛,那是因爲對方沾染太深,因果關係已經沒辦法彌補了,但他絕對不可能看着孟主任這一幫學者因此而被害死了,他們是無罪的,只是研究工作而已,把命搭上了也犯不上。

    王驚蟄沒什麼救人一命勝造七級浮屠的心思,但爲人向善這個道理他還是知道的。

    刑老六把車開走後揣着那把刀又回來了,然後偷摸的遞給了他,王驚蟄接在手裏仔細的端詳着,之前這幾件古董他還真沒好好的研究過,因爲注意力都放在刑老六和黃飛他們被禍害死這事上,而關於這些古董,他就是大概的看了看,沒瞧出什麼貓膩來就放在一邊了。

    如今,古墓被掘開,真要是裏面再有不少東西都有同的問題,那可能在場的人都要死挺多個了。

    刀還是那把刀,當然不會變樣了,王驚蟄端詳了半天也還是那樣,他又瞥了眼那邊,還好的是孟陽等人暫時還沒過去,他們的挖掘範圍只侷限在了古墓的邊緣地帶。

    “你小心點,這刀可挺鋒利的,吹毛斷髮,削鐵如泥,一不小心不上的話就是一個刀口,沒準過後你還得去打個破傷風,麻煩啊,犯不上”林汶騏半調侃的提醒了他一句。

    “嗯?”王驚蟄當即愣了下,心中略微有點苗頭了,他在低頭稍微一琢磨,然後攥着刀柄turnaround就朝着自己的手指劃了過去。

    刀刃劃過手指,他幾乎都沒怎麼用力,手上就出了個血口子,鮮血頓時涌了出來。

    林汶騏和刑老六還有曹野都被嚇了一跳,他說道:“你這是幹啥啊,以身試法,拿自己試試這刀鋒利不鋒利啊,你換個別的什麼目標也行啊,怎麼還自己上了呢?”

    “誰都不行,就得我自己來,才能身臨其境啊!”王驚蟄舔了舔嘴脣,盯着手上的刀口,林汶騏拿出紙巾上前給他擦了擦血跡,然後捂着他的手指無語的說道:“你這態度是可以,可也太冒失了,你說這破傷風是打還是不打吧?”

    “沒事,我命硬,這點小問題壓根就不是問題”

    片刻之後,血仍在流着,絲毫沒有停滯的跡象。

    又過了一會,林汶騏已經用完整整一包的紙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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