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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93 舞廳混混(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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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nbsp; “在我提筆前,我喜歡自己是第一個打開它的人。在我落筆後,我希望打開它的人是你,兒子,儘管你現在還沒滿週歲,是個喫不到母乳只能喝奶粉的可憐娃。”

    “而當你打開這本筆記時,那麼請你節哀,那時的我想必已經離開人世。咱們父子隔着二十年的時光在對話,希望你將來成爲一個正直善良,對社會有用的人。”

    看到這裏,李羨魚笑了笑,這是他三天來第一次笑,帶着溫暖和悲傷的笑。

    “希望你將來成爲一個正直善良,對社會有用的人”大概是全世界的父母對子女一致的願望,哪怕是窮兇極惡的罪犯,他們也希望自己的子女成爲一個正直善良,對社會有用的人。

    繼續往下看:“當我思索着,該從哪裏開始講述這段往事時,便想起了那一天.....”

    ......

    在近代,滬市的歌舞廳一直是舉國聞名的,從後世無數近代影視電影裏都可以看到“shang海灘”三個字,人們想起它,就會想起燈紅酒綠的舞廳,坐着黃包車進出舞廳的舞女,穿着旗袍,身姿曼妙。

    舞廳的命運可謂跌宕起伏,隨着租界文化的擴張,1922年滬市出現了第一家舞廳,到30年代,執照的舞女達到千名以上。

    建國後,這些舞廳就消失了,在沉寂了相當久的一段歲月後,改革開放來了,舞廳便如野草,春風一來,遍地復甦。在八九十年代達到巔峯。

    舞廳這東西,本質擺在那裏,少不得要烏煙瘴氣龍蛇混雜,三教九流,好人壞人混子,包容一切。

    成分一旦複雜了,就容易生事端,所以那些規模大的舞廳,就會找幾個道上混的看場子。

    混子們收點保護費,在舞廳裏撩撩妹,喝喝酒,其實就是幹着現在安保的工作。

    李雄初中畢業後就出道當混混了,跟着一位道上很有名的大哥混,初生牛犢不怕虎,敢拼命,敢玩狠的,所以很受大哥賞識。

    兩年前,大哥喝醉酒,與幾個兄弟lun奸了一個漂亮姑娘,原以爲可以靠着關係和錢搞定,奈何姑娘家也有點關係,非要他喫槍子,無奈只好跑路。

    大哥沒了,手底下的兄弟一鬨而散,分割地盤,李雄也拉攏了十幾個兄弟,手拿菜刀砍電線,一路火花帶閃電,打了幾家舞廳和酒吧,喝喝酒,打打架,泡泡妞,小日子過得非常舒坦。

    舞廳角落的吧檯,李雄點着煙,坐在高凳上,看着舞池裏隨着音樂打拍子,跳交誼舞的男女,男男,女女們,就像雄獅在巡視自己的領地,逮着個漂亮的雌獅就瘋狂交配。

    三個小弟坐在他身邊,指指點點,這個說老大,那個妞兒不錯。那個說老大,紅裙子那個妞您還睡不,不睡小弟就上了。

    混子嘛,打架看場子,美色自然也是不可缺少的。

    李雄作爲這一片的老大,他的管鮑之交就今天在場的,便有三個。

    一個小弟指着明顯是個良家,在舞廳還放不開手腳的年輕女孩,笑嘻嘻說:我要她。

    李雄一巴掌扇在他臉上。

    小弟委屈的抱着頭說,老大幹嘛打我。

    李雄罵罵咧咧說,跟你講多少次,咱們當小混混的,玩歸玩,小良家就別去禍害了。

    小弟連忙說,是是是,還是老大覺悟高,老大良心未泯。

    然後又被削頭皮。

    終究是市井混混,砍過人打過架,但遠無法與刀口舔血的真正黑澀會相提並論。沒那麼窮兇極惡,混的很滋潤,便心滿意足。殺人越貨的勾當也幹不出來。

    那個年代,真正的大哥都是白道上有關係的,市井混混若無法搭上那層關係,一輩子就只能是混混。

    李雄看了眼手腕上的金錶,不耐煩道:“萍萍怎麼還沒來。”

    三小弟悄悄撇嘴,這老大,剛剛還說不能禍害良家,轉頭就自己打臉了。

    萍萍是李雄最近看上的一朵嬌花,亭亭玉立的良家姑娘,跟着朋友來舞廳玩過一次,就被李雄盯上了,接着就死纏爛打,各種糾纏,都說烈女怕纏郎,這不,兩人很快就好上了。

    其實那姑娘也有點半推半就的意思,要真對李雄觀感很差,再纏的狼人家也一棍子給你打死,除非你當霸王,硬上。

    “你們不懂,我和你們可不一樣,等我把萍萍娶回家,我就金盆洗手,不幹了。”李雄說。

    “那我們怎麼辦啊。”

    “老大,當混混前程似錦,何必爲了一個女人放棄事業呢。”

    “就是,今年國企下崗風潮這麼厲害,我表哥都失業了,還是當混混好啊。混混是祖國未來的希望,是人民的前景。”

    小弟們表示很慌,老大要是走了,就他們十來個人,肯定保不住這幾個場子,到時候他們也跟着下崗。

    “那都是以後的事了,再說再說。”李雄擺擺手。

    他雖有這樣的念頭,但也說不準自己什麼時候結婚,年輕人嘛,總感覺成家立業離自己還遠着,而且他錢還沒賺夠,家裏除了兩套房,沒啥存款,寒磣的很吶。

    有一嘴沒一嘴的閒聊着,中間一個小弟拖着一個在舞廳工作的舞女,狗男女勾勾搭搭的去了舞廳後的巷子裏快活去了。

    舞廳後面的巷子類似於後來大學裏的樹林子,這年頭,年輕男女沒那麼嬌氣,還得開個房什麼的,條件也不允許,通常都是青奸(日語詞,大家別搜索)。

    速度不快不慢,十來分鐘後,狗男女就回來了,女人臉蛋紅暈未退,掛着嬌媚的笑容又進了舞池,小弟則坐在兄弟幾個身邊喝酒。

    “有沒有戴帽子啊。”李雄立刻問。

    小弟說沒有呢。

    說完便捱了一巴掌。

    “遲早得艾滋,下次給我記得,知道沒。”李雄覺得自己又當大哥又當爹,心很累。

    小弟們年紀都比他小,既然跟着他混,就不能光顧着掙錢,當大哥的方方面面都得照顧到,出來混嘛,兄弟永遠是第一位。

    他這個老大當的稱職,小弟們也願意爲他擋刀子,唯他馬首是瞻。

    正說着,萍萍來了,是個清秀的可人兒,穿着白襯衫,藍色長裙,像一朵盛開在夜間的百合花。

    她今天還畫了淡妝,五官顯得特別精緻,一雙眸子水靈水靈的,是個不可多得的小美人。

    “嫂子好。”小弟們紛紛打招呼。

    李雄笑着上前勾肩搭背,但被萍萍一巴掌拍開,還給白了一眼。

    萍萍在舞廳裏一直玩到很晚,李雄看了看金錶,他故意把手腕揚起,給萍萍看自己新買的金錶,這是有錢淫的象徵,他這是在向女朋友炫耀自己的財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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