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你太小看醫院的保安部了。
他們有武器能對付abd患者。”
劉夢遙緩緩的搖頭。
張炎玩味的看了她一眼，什麼都沒有說。
“走吧，下樓。”
他說。
王倩倩雖然昏迷不醒，不過這並不影響他完成劇本。
沒有電，電梯是完全不能用了。
張炎推開樓梯間的門，看着向下的黑洞洞樓梯。
樓梯間漆黑，應急燈都不亮了。
劉夢遙有些害怕地拉扯着張炎的衣裳：“平日裏，也沒感覺樓梯間有這麼恐怖。”
張炎一把將輪椅提起來。
輪椅加王倩倩的重量並不輕，但他提得很輕鬆。
三人拾階而下。
剛走了沒多久，張炎和劉夢遙就覺得有些不太對了。
“你有沒有聽到什麼聲音？”
劉夢遙問。
張炎點點頭。
他確實聽到了異常的響聲。
踏踏，踏踏。
從上而下。
聲音機械而且很有節奏，人類是不可能發出類似的響聲的。
“有東西在後邊追我們。”
劉夢遙緊張地說。
“住院部三樓就是頂層了，再往上，是通往天台的樓梯。
有什麼東西，順着天台，進了住院部嗎？”
她又說。
但張炎卻沒有感覺到靈壓的變化。
他停下腳步，一眨不眨地看向身後。
但是那發出聲響的東西，在拐角處停下了。
腳步聲也停止了。
“它就躲在拐角處，會不會是abd嬰兒？”
劉夢遙的聲音在發抖。
“小倩。”
張炎喊了一聲。
聶小倩的水袖飛出，飛到拐角的位置，陡然變向。
繞了個彎，朝着聲音停止的位置射過去。
但是卻，射了個空。
聶小倩有些困惑，而張炎也大爲意外：“沒東西？”
他分明聽到有東西停在了拐角，可聶小倩的水袖卻什麼也沒有觸碰到。
就在這時，劉夢遙尖叫了一聲。
只見她旁邊的牆上，像是吹氣泡一般，不斷地隆起、變形。
以極快的速度，真的鼓起一個又一個的大氣泡。
氣泡將牆面都撐得就像是長着青春痘的皮膚，噁心之極。
更噁心的是，泡泡陡然發出輕微的一聲響。
破開了。
“小心！”
張炎以最快的速度衝過去，抱起劉夢遙就跑。
嚇得整個人都呆住的劉夢遙，目瞪口呆地看到一大堆噁心綠色液體，從碎掉的泡泡中噴濺而出。
那些液體飛濺襲來。
聶小倩眼疾手快，用水袖擋住了絕大部分。
剩下的一部分，落在地上和對面的樓梯上。
發出了嗤嗤的腐蝕聲。
“這什麼鬼東西。”
劉夢遙驚魂未定。
要不是張炎抱着她跑得快，要不是身旁的小姐姐替她擋住了綠色腐蝕液體。
她現在恐怕就要在這些不比傳說中的化屍水差的液體裏，融化成渣渣了。
張炎也有些後怕。
這些牆面上的泡泡，出現的實在太突然了。
他看向牆面。
有破掉的泡泡的牆面內部，露出了瘡口。
真的和人體組織一般，甚至還在微微的收縮。
“這些泡泡，看起來有點像一樓的abd患者。”
張炎越看越覺得像。
“一樓的abd患者，會吹這種泡泡攻擊人？”
劉夢遙驚詫地問。
張炎剛想要解釋，可隨後就臉色變了。
“不好！”
他左手提着輪椅，右手抱着劉夢遙，頭也不回地就往下跑。
半秒後，無數小泡泡從牆面的瘡口內被噴了出來。
數量極多。
每一個泡泡碰到物體，爆炸後，都會噴出大量綠色液體。
牆面直接被小泡泡腐蝕得千瘡百孔。
“臥……槽。”
劉夢遙實在憋不住，用國罵抒情，表達自己現在的情感。
大量泡泡很快就瀰漫在了樓梯間中。
更可怕的是，牆面有更多的瘡口出現了。
一個一個，在牆上鼓起了包。
“abd患者，能夠將死物也感染嗎？”
張炎一邊逃，一邊問懷裏的劉夢遙。
劉夢遙也顧不上害羞，緊緊地用雙手環抱在張炎的脖子上。
她怕掉下去。
掉下去了，自己絕對活不了。
“我的培訓裏，從來沒有提到過abd變異者，能夠感染牆體等混合材料的。”
劉夢遙喊道。
張炎沒再吭聲。
他本想一口氣從三樓衝到二樓。
可是拐到二樓之後，居然發現下樓的樓梯間，被人給人爲用各種傢俱堵死了。
“這裏無法通行了，去二樓。”
張炎果斷地隨機應變。
幾乎是千鈞一髮的危險狀況中，他撞開了二樓的樓梯間，衝了進去。
二樓是老人病住院部。
果然和張炎猜測的那樣，也是沒電，也是亮着應急燈。
由於已經是凌晨，老人早就睡了。
被驚醒的老人，也因爲abd警告的原因，保護性地被關在了病房內。
見張炎等人衝進來，離他們最近的一位老人用力敲着病房門上的小窗戶。
但是張炎始終聽不清，他究竟在喊什麼。
“你們醫院的門，真結實呢。”
張炎吐槽了一句。
驚魂未定的劉夢遙緩了好久，才緩過氣來：“爲了處理abd患者，整個醫院都被改造強化過。
張炎，你說牆上的那些泡泡，真的和一樓的abd患者有關嗎？”
張炎沉默了幾秒：“我無法斷定。
但是一樓的abd患者，她的身體確實能長出泡泡一樣的膿瘡。
可是牆面上的瘡口和泡泡，卻總感覺有些不同。”
“算了，趕緊離開這裏吧。
我記得對面還有一個應急樓梯，能到一樓去。”
在這裏胡亂猜測也沒有用，劉夢遙急着去一樓看情況。
兩人在長長的走廊上往前走。
整個走廊中，只剩下了兩人的腳步聲，以及輪椅的移動聲。
枯燥，單調，但是卻在死寂中特別的響亮。
響亮到張炎都想要將輪椅給棄用了。
每走過一間病房，病房門上的玻璃後邊，都會出現幾張老臉。
那全是二樓的老年病人。
在應急燈的紅色中，這些老臉，顯得格外的恐怖。
“雖然人都有老的時候，而且我還是醫生，本來不應該這麼說的。
但是這些老人的臉，好讓人毛骨悚然。”
劉夢遙被這些老人看得有些背後發涼。
有些老人只是靜悄悄地站在門後看他們，麻木不仁，毫無表情，眼珠子裏死氣沉沉。
但有的老人，卻會拼命地敲着門，似乎想讓張炎等人放他們出去。
當走過大部分的走廊，來到201室前時。
劉夢遙看到了一位老人。
女性，大概七十多歲。
那老人一眨不眨地盯着劉夢遙看，臉上浮現着黑色的死氣。
臉部皮膚上，還出現了大量的烏黑斑點。
劉夢遙打了個寒顫。
這烏黑色的斑點，她熟悉。
是屍瘢。
可她從未在活人臉上，見到過屍瘢。
屍瘢，只會出現在屍體上。
那有着屍瘢的老女人，似乎也想要對劉夢遙說什麼。
明明厚厚的門和窗戶，會將那女人的話語，變成默劇。
可不知爲何，劉夢遙似乎聽懂了。
“好的，我馬上替你開門。”
她無法控制自己的身體，迷迷糊糊地朝201病房走去。
手握在門把手，用力一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