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陌生的宇宙，蘇玄有些恍惚。
這與殺神宇宙截然不同。
規則鼎盛，衆生繁華。
這在殺神宇宙無法完美存在的兩者，在此地卻是那般融洽。
雖說此刻爲了壓制殺神軀，蘇玄無法感知到太多，但窺一豹而知全身，眼前宇宙無疑是他嚮往的。
“這就是道友的宇宙嗎？”蘇玄問。
一路上，陳然替他短暫壓制住了暴走的殺神軀。
這讓蘇玄感受到了陳然的恐怖。
畢竟他的殺神軀連宇宙都能殺穿，雖說他沒反抗，也希望陳然壓住他，但這並不是誰都能做到的。
這也是蘇玄自我放逐的原因，因爲他想不到誰能壓制他。
不過現在他知道了。
能壓制他的，就是如陳然般的宇宙之主。
在他不反抗，以及配合的前提下，一個宇宙的底蘊和威勢，還是能壓住他的。
“對。”陳然頷首。
志同道合者，爲道友。
陳然默認蘇玄的稱呼，以他的地位和實力，也就蘇玄這等超脫宇宙的能擔得起這一聲道友。
想了想，陳然笑道：“不同於你一身壓宇宙，當年我的選擇是融入宇宙規則。”
“這也能行？”蘇玄不解。
融入宇宙規則…說穿了就是成爲宇宙規則的一部分，如此情況下，在浩浩蕩蕩的大勢前，衆生如何保持理智？
蘇玄想不到陳然是如何反客爲主，執掌宇宙規則的。
“是啊，當年我也覺得自己做不到，但奇蹟，卻是發生了。”陳然笑笑，當年融入宇宙，他是抱着犧牲的想法。不過，衆生喚醒了他。
“我能否也如道友一樣？”蘇玄問。
“不知道，但我不建議你如此做，因爲變數太大。當年我融入宇宙規則，是實力不行。但你既然能壓制你那個宇宙的規則，自然不用多此一舉。”陳然搖頭。
“也是。”蘇玄怔了怔，旋即釋然，他所走和陳然終歸是不同的路。
“接下來我會藉助這一個宇宙的紀元規則封印你的殺神軀，讓你跌落完美之境。說真的，你這狀態就是爲破壞宇宙和衆生而存在，不該出現的。”陳然道。
“麻煩道友了。”
“無妨，這也是幫我自己。若是放任你不管，你哪天遊蕩回來，對我這宇宙動手，我也麻煩。”陳然笑道。
“我已放逐的足夠遠。”
“宇宙有盡頭，鴻蒙混沌同樣如此，你終有回來的一日。我要的是萬世永安，不想徒增變數。”陳然道。
“以你的實力，我沒把握。”蘇玄如實道。
“這不打過，誰知強弱。”陳然笑了下。
他執掌規則而不朽，蘇玄則是鎮壓規則而不滅，道路不同，自然無法看出孰強孰弱。
而這時。
一個白衣男子出現，細細打量了蘇玄許久，方纔笑道：“當年陳然出現，我已驚豔，稱幾個大紀元都無法再現一個，卻不想這麼快又在其他地方出現了一個，這宇宙的運行和鴻蒙混沌的變化真是無法預測。”
說着，白衣男子朝蘇玄拱手：“哈哈，幸會。”
蘇玄回禮，能感覺到白衣男子的強大，絕對超過殺神宇宙的五大始祖。
“開始吧。蘇道友有輪迴的根基，那我等便再轉動逆生紀元輪迴，助他封印殺神軀。”陳然笑道。
“理當如此。”白衣男子頷首。
這一日，屬於這片宇宙的輪迴悄然轉動。
紀元九重天上，蘇玄坐於長青宮中，道道輪迴力量，古老法則，不朽規則不斷垂落，如蛛絲般在蘇玄表面編織晦澀的紋路。
而此刻，蘇玄的殺神軀也在爆發，恐怖的殺氣在長青宮中洶涌。
要不是被陳然封住，整個宇宙都得動盪，紀元規則更是會感受到威脅，自主對蘇玄動手。
“果然，不能任由他在外面遊蕩。他鎮壓的規則越多，力量也會越強，這偌大鴻蒙混沌不知有多少宇宙，若是任由他鎮壓，沒有宇宙之主鎮守，再多的宇宙都會被毀掉。”陳然驚歎。
“就如你當年融入規則，這是超越規則的存在，無法以常理看待。”白衣男子也道，旋即又道：“你可以試試去執掌其他宇宙，或許到時你的實力會迎來恐怖的提升。”
“哪有這麼容易。”陳然搖頭，倒是沒反駁白衣男子的觀點。
白衣男子笑笑，沒再多勸。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這是陳然自幼便堅守的行事準則，他太懂了。
“不過往後你與他守望相助，這鴻蒙混沌中，應該沒誰能威脅到你們了。”白衣男子道。
“不好說，不過自蘇道友鎮壓宇宙規則以來，這幾年冥冥中涌現的一些威脅感的確在消散了。當然，徹底高枕無憂也需要無盡歲月後了，誰知道到時會發生什麼。”陳然點頭。
“鴻蒙混沌中有大恐怖啊，越探索，越覺敬畏。咱們偏居一隅，卻也要防備未知的存在。”白衣男子嘆氣。
陳然不再說什麼，白衣男子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
自陳然執掌紀元規則，他便看不透陳然了，畢竟兩者的境界都不在同一層次，這要他如何看透？
不過在白衣男子看來，陳然和蘇玄的確絕配。一個執掌，一個鎮壓，未來縱有變故，也能從容對應。
鴻蒙混沌亦逃不出規則，無非生滅。陳然主生，蘇玄主滅，兩者配合，必然變化無窮，強勢無雙，這是白衣男子的看法。
許久。
“無需多想，接下來一段歲月，不會再有變故。”陳然笑了聲，走入長青宮，助蘇玄鎮壓殺神軀。
……
歲月茫茫，轉瞬萬年。
這日。
蘇玄周身血氣開始慢慢收斂，無數紀元規則交織間化爲雪白長袍，遮掩了蘇玄的血衣。
他一頭血發也漸漸變黑，死寂與殺意開始收斂。
在他眉心處，一點殺印在匯聚，其中封印着蘇玄的無窮殺意。
往後只要蘇玄不主動爆發，他就不會再暴走。
陳然走進來，笑道：“封印已初步成功，再過些時日，道友就可回去，恭喜道友了。而道友迴歸後，當可借殺神宇宙之力，控制封印的開關，到時隱患也當消除。”
這裏是魔帝宇宙，不是蘇玄的根源所在，封印已是極限。
蘇玄想要掌握究極殺神軀，還要回歸殺神宇宙。藉助本源宇宙之力，慢慢消除自身的隱患。
之前蘇玄被殺神宇宙的規則逼的只能突破極限，已難挽回，只能放逐。但現在，蘇玄已有餘力。
而之後就能靠着水磨的功夫，慢慢擴大自身底蘊。到時，蘇玄哪怕突破極限，也能靠自己壓回去。
也就是說，究極殺神軀將變成蘇玄底牌般的手段，而且是可控的。
蘇玄起身，朝着陳然深深一拜：“道友之恩，沒齒難忘。往後道友若用得上我，必赴湯蹈火，在所不辭。”
陳然笑着罷手，忽然道：“說起來，我兒還叫道友一聲大哥呢。”
蘇玄臉一僵，這是平白要高他一個輩分？
不過蘇玄很快恢復過來，只當沒聽到，暗暗下定決心，往後絕不認陳南這小弟。
陳然也沒糾纏，道：“說起來，你那邊也來了好幾個小朋友。這段時間沒管他們，也不知道在幹什麼。”
“我也感知到了。”蘇玄臉上露出笑容，更有思念，顯然感知到了玉小卿和穆小嬋。
於是，他們散出道念，尋找玉小卿這幾人。
然後，蘇玄和陳然都不約而同的臉一僵。
感知到那羣瓜娃子正在做的事情，威壓兩大宇宙，一生皆傳奇的兩位，齊齊被那羣瓜娃子給幹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