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皇滿腹的窩囊氣此刻得以抒發,直接將帝孫的情報說了出來。
張逸風看着人皇滿面慍怒的模樣,就知他所言非虛。
至於人皇乃煉氣期修爲一事,張逸風早已知曉。
不然也不會連同無雙書生和大魔神在此設下圈套。
原本他們是想以此計謀來擒下帝孫的,最終卻是落在了人皇的身上。
與此同時,分散在清水河村各處的廝殺聲漸漸弱了下來。
終於安靜下來的人皇,此刻也聽清了那些嚎叫聲乃是來自於自己手底下的連雲騎。
心知大勢已去,人皇索性盤坐在地不再言語。
不多時,衆人齊聚於村長家院中。
連雲騎半數被擒,打斷四肢後與先前復活的連雲匪關押在一起。
民兵們則是開始打掃戰場,收繳所獲物資。
張逸風幾人坐在石卓前,看向被捆縛在地的人皇。
“看來如今帝孫已是大勢已去。”
“我們不妨乘勝追擊,直接殺上那連雲山一舉擒下帝孫!”
大魔神率先開口,摩拳擦掌的說道。
只是他這一番提議,明顯沒有得到在場衆人的贊同。
“大魔神,你真是該改一改自己的脾氣了。”
“事情從來沒有你看的那麼簡單。”
倏然,戰仙開口了,古井無波的目光落在了大魔神身上。
“你這是什麼意思?”
大魔神眉頭一皺,同樣看向戰仙。
戰仙沒有回話,兩人對視間周遭氣氛驟然變得有些緊張。
蘇雲山不動聲色的站起身,來到了戰仙的身後。
無雙書生同樣不甘示弱,單手後負來到了大魔神的身邊。
眼見場中氣氛愈發緊張,張逸風與女王不由對上了目光。
女王神情沒有什麼變化,也沒有出聲阻止兩邊人的意思。
“呵,眼看要解決連雲匪了,就要開始內部爭鬥了嗎。”
張逸風雙眼一眯,看出了女王三人的意圖,在心底暗道。
原先他們能匯聚在一起,便是因爲有連雲匪的存在,讓他們不得不合作起來。
如今連雲匪已經被帝孫親手廢掉,這個短暫的合作也沒必要再進行下去了。
如今基本上算是從傳承之爭中被除名的人皇,就坐在地上,一副看好戲的樣子看着他們。
“戰仙道友,如今帝孫尚未徹底解決,連雲匪依然存在。”
“我們還是先將帝孫徹底斬除之後,再考慮其他的東西吧。”
張逸風站起身來,走到雙方中間,吸引了全部目光。
“也好,等解決了帝孫,我們再來決定傳承的歸屬問題。”
戰仙眸光閃了閃,認同了張逸風的話語。
“如今有人皇在手,我們確實應當早做準備,前去連雲山斬草除根。”
“帝孫此人多留一天,對我們都是一個莫大的威脅。”
蘇雲山瞥了一眼坐在地上的人皇,開口順着張逸風的話說道。
“確實……”
張逸風開口正要回話,心底卻猛然升起一股危機感。
“小心!”
大喝一聲,張逸風閃身躲向旁處,避開了那股直面而來的危機感。
同一時間在場衆人或多或少皆有所感知,紛紛向旁處閃躲。
而後就見天邊一道耀眼紅光傾軋而來,直接轟在了院落中心處。
張逸風等人還好,提前有所感知均是避開了光團的轟炸。
但人皇就慘了,他被捆在原地根本動彈不得。
只能被那光團炸飛,重重砸在身後的院牆上。
“噗!”
人皇張口吐出一大灘紅血,看得人觸目驚心。
“呵呵,各位不必憂愁,我親自來找你們了。”
伴隨着一聲冷笑,一道身影緩緩自空中落下,傲視着場中衆人。
“帝孫,你總算來了!”
人皇強忍劇痛,用身體撐着牆壁站起身來,滿臉希冀的看向帝孫。
他之所以堅持到現在,也是因爲帝孫還在。
只要帝孫前來救他,人皇就還有翻身的本錢。
“人皇,你竟然連一幫凡人都打不過嗎?”
“虧得你這場試煉中,還有着修士的身份。”
帝孫卻沒有迴應人皇的希冀,懸浮在半空,以一種居高臨下的態勢俯視着人皇。
感受着帝孫的態度,人皇像是明白了什麼。
“你,你難道連我也想殺掉嗎?!”
“你忘了我們的合作嗎?我還可以幫你……”
人皇怒吼着,話還沒說完,就見空中的帝孫單手一揮。
赤紅的光芒籠罩在人皇周身,將他提到了自己面前。
“人皇,我們一開始不就是在互相利用嗎?”
“你的任務已經結束了,到外面等着吧。”
“等我獲得了仙帝傳承,再決定你的生死。”
帝孫獰笑一聲,猛然伸手抓住了人皇的脖頸。
“你!”
人皇瞳孔一縮,感受到了帝孫明顯的殺意。
當即他不再猶豫,直接取回了自己的力量。
霎時恐怖的能量充斥在人皇周身,磅礴的力量瞬間衝破了帝孫的束縛。
人皇的皮膚開始碎裂,內中顯露出其本來的面貌。
不帶絲毫感情的雙眸落在帝孫身上,人皇微微擡手,兩把金色長槍頓時顯露在身前。
“帝孫,這是你逼我的。”
“既然我不能再爭奪仙帝傳承,那你也別想好過!”
一聲冷喝,人皇身前的兩杆金色長槍轟然飛出。
道道金色光暈炸開,恐怖的威能就此展現。
“哈哈哈,我等的就是這一刻!”
帝孫面對人皇恐怖的威勢,面上卻沒有半點驚慌之色,倏然放聲大笑起來。
兩杆金色長槍一左一右,刺入了帝孫的心臟。
帝孫傲立在半空中的身影登時一僵,笑聲也戛然而止。
下方衆人神色驚愕的看向半空中的變化,一時間腦袋轉不過彎來。
“帝孫究竟在想什麼?”
這是在場衆人心中的疑問。
明明可以將人皇帶回去療傷,帝孫卻做出了最差的選擇。
竟然逼的人皇破除封印,取回了原本的力量。
衆人都覺得帝孫是瘋了,唯獨張逸風看着帝孫僵硬在半空的身軀,眼中閃過了沉色。
不知爲何,他望着帝孫懸浮半空的身軀,一時間竟感受到了莫大的恐懼。
或者說這並不是他的恐懼,而是有什麼東西在他體內散發出的恐懼感。
而張逸風對此感同身受。